人类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种族,他们的寿命普遍不长,我见过最年长的人类也不过200岁,靠着种种手段苟延残喘。
他们弱小但善战,团结而又喜欢内斗;擅于在弱小时摆出一幅掐媚的姿态依附强者壮大自己,并且会在强大时狠狠的翻脸,他们有时候会去做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傻事儿,也会在遇到灾难时,冷酷的选择抛弃一部分的族人换取少部分人的存活……
是一个特别矛盾的种群。
他们有着很强的繁衍能力和探索精神,这个世界原本是没有精灵、血族、兽人、矮人……这样的类人种族的,只是后来有了战争,人类通过种种手段获得了别的物种的力量,所以世界上便有了许多类人形态的种族。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更能够得到神明的眷顾。
我站在院外,黄昏的阳光洒在大地上,院外高大的老树挡住了部分的光,斜斜的拉出了一长条影子。我隐在光于影的隙间看着院内。
一个少年和一个老人正在争执着什么,最后老人愤怒的把少年推出了院子后摔上了门,少年红着眼往后退了几步后跪了下来,用力的磕了几个头后转身离开了院子。
消瘦的背影中带着孤寂、落寞和一往无前的毅然决然。
我发出声音喊住了他。
“少年,继续往前走的话可就再也无法回头了哦。”
少年停了下来,有些警惕的看着我,他在沉默了好久后才对我回道:“我的脚还停留在人间,但我的心却堕入地狱。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我走出阴影,来到他的面前,仔细的审视了他一眼,我的右眼微不可查的亮起,在时与空中窥视到了他的过去,于是我明白了他所经历的一切。
这让我忽然提起了少许的兴趣,于是我问他:“人对于死亡的恐惧和对于生的渴望都是一样的……那你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杀了他们的呢”
他看着我的眼神愈发的警惕,隐隐中透露着恨意,他问我:“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看了看他按在剑柄上微微颤抖的手,微微笑了一下,对他说道:
“我叫阿诺克勒希·费尔马伦,只是一个过路的旅人罢了……至于为什么能够知道这些,我只能告诉你,是你的眼睛说的,你的眼睛里透露出悲伤、苦痛……还有仇恨。”
他看向我的眼神中隐隐的仇恨淡去,但是握在剑柄上的手还是没有放松,他对着我沉声道:“是么既然你只是路过,那我就没有义务告诉你这些。安静的看着吧。”
“看着你走向地狱……么”我低下头沉吟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对着他说:“可是命运已经将我牵扯了进来,我不知道我的命运将来会因为你们而被牵扯向何方,所以做个交易吧。”
“交易”
少年疑惑的问道。
“是的。”
我点了点头后又继续道:
“你想要复仇的对象身边有一个现在的你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的男人,我会替你拦住他。”
少年沉默了很长的一会后,按在剑柄上的手缓缓的放松了下来,他看着我的眼睛,对我问道:
“那么代价呢”
“去拥抱你的命运。”
·
斯库特兰维-侯爵府
巴尔拿马袒露着身子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凌乱的被褥遮住了他的半身,和侧躺在他身边的舞女。香甜的熏香飘散在空气中,让本就温暖的房间更加的燥热。
侍女敲了敲门后端着水走了进来,伺候侯爵洗漱。沾了水的温热毛巾擦去了残留了一夜的汗水,带走了宿醉后的头疼,让侯爵渐渐的清醒起来。
他揉了揉脑袋后起身穿上睡袍,忽然的想起了什么,对正在卷上窗帘的女仆问道:“今天的城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是的先生,今天奥维兰男爵率领五十名宪兵队员清剿了一处异教徒窝点……那是一所孤儿院,在带着他们去往奥维兰的路上引起了一些骚动……不过现在已经平息了。”
女仆恭顺的回答着,躺在床上的舞女眼睫毛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呵……平息了吗,看来他也不是只有一头热血的蠢货。”侯爵一脸嘲讽的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总是想要通过各种途径往上爬,殊不知上面的位子早已经坐满了,公爵的儿子是公爵,伯爵的儿子是伯爵……”
他顿了顿,意识到自己现在说的话有抨击时政的嫌疑后立刻把头扭向床上的舞女,换了个话题:“亲爱的阿曼达,你昨晚可真棒,今晚还有一场舞会,你来吗”
躺在床上的舞女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女仆,女仆的脑袋轻轻的晃了晃,于是阿曼达对侯爵说:“亲爱的,您饶了我吧。”
她在床上滚了一圈,用丝质的床单裹住自己如雪般白皙的肌肤,遮住外泄的春光。她缓缓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用有如细竹般修长莹润的双手捧起侯爵的脸颊,好似迷离的眼睛看似深情的凝视着侯爵。
“您的英勇使我深深的折服,您的经验令我疯狂,您比战士更加的勇猛,您的精力比少年人更加的充沛,和您在一起的夜晚非常的美妙且令人愉悦,但请原谅我无法接受您的邀请,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来一晚了。”
说完,她温热的唇在侯爵的额头上落下如同蜻蜓点水般的吻后便整个人往后一倒,重新躺回了床上。
“好吧,那可真是遗憾。”
侯爵穿好了衣服,看着溜回床上迷人的躯体挑了挑眉毛,然后耸了耸肩,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舞女的奉承让他的心情格外美好,就连步伐都变得潇洒且自信。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中,舞女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女仆也放下了手中活计,转而去关上了大门。
舞女的眉头微微的蹙了一下,她对女仆问道:“是发生什么了吗”
女仆沉吟了一下后回道:“不,一切顺利……只是根据格拉索斯那边传来的消息,似乎是一位法圣对我们产生了一些兴趣。”
“法圣法圣来这儿干什么”舞女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后又继续问道:“知道是哪一位吗”
“没有目标的信息,对方应该不是欧卡亚或者亚里桑巴大陆的人物……或者是我们之前不知道的什么人。”
女仆面无表情的回答让舞女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后忽然问道:“确定是法圣吗”
“不能完全确定,但这是格拉索斯的直觉。”
“直觉么……”舞女沉思了一会后轻轻的挪开了枕头,枕头下藏着两把精美华丽的匕首,锋锐的刃口反射出冰冷的寒光,宝石镶嵌的握柄处隐隐有元素的光辉闪动。
“也就是说,该是轮到我登场的时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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