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花岸。
一个全职混混儿,偶尔兼职讨债。
虽然没有成功过几次,但挨打却是一次没少。
长的不是很高,但我瘦的很美。
我个人很是爱美,尤其是我拥有着整座县城独一无二的穿搭风格,所有人见到我都会注目而行,但他们终究是庸俗之辈,学不到我万分之一的皮毛。
每天从不按时吃饭,但我绝对提早休息,睡眠是一个人最高的成长。
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只因我早早的就起床出门了,这对于一个从不早起的人来说,无异于酷刑。
这就要怪我的好兄弟王老缺,昨日重见光明。本想昨晚为他接风,然,困意缠身下不得床,遂,改为今晨庆祝。
毕竟请客吃早餐,也能少花些钱。
出门后不久,在胡同里刚刚弄哭两个小孩儿。转角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挑着扁担的小贩,对方为人善良,被我拦住之后,非要送我两张饼尝尝咸淡。
碍于对方的热情,我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他的好意。
最晦气的是才走上街,尾行一女子数十步,便遇到两个煞星。此二人凶恶至极,年岁不大,却居然比我还高壮几分。
我这样的有为青年自然看不惯对方,随即,当街痛斥二人一番。
在我的义正言辞之下,他们也很快便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能不停的赔笑赔礼认错。
而正义我,早已悄然离去。
。。。
早点摊的小伙计,前前后后的来回奔波了半个多时辰。
每次路过门口附近时,总能听到花岸与王有德的高谈阔论。
现在居然又听到了两人在相互骂娘。
这要是放倒往常,听到最多的话,绝对是又在哪里发财了之类的吹嘘。
刚开始的时候,小伙计还会信上三分,可是慢慢的接触多了,时间久了,他就一点都不信了。
早饭都吃不起,只能天天睡到中午。偶尔吃次早饭,还总是赖账,想尽法子不给钱。
三天饿五顿,说什么都没法儿信啊。
侧过耳朵仔细去听,原来两人正在骂的是官府的巡捕等人。还美其名曰,他们耽误了自己赚钱大计。
小伙计一边听着还暗暗的啐了一口。
这时却见花岸端起大碗,喝光了碗底仅剩的肉汤。
对王有德抱怨道:
“唉,你就知足吧,你是没有遇到姓李的那两个孙子。”
手中的大碗重重的落在桌面上,砰的一声,王有德被惊的抬起了头。
随后花岸接着说道:
“他妈的。这两个人,一个跑的比狗的都快,我就从来没在他脚底下逃跑成功过。
还有一个审的比小鸡吃米还仔细,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恨不得连你前天撒了几泡尿都问问。在他面前待的时间久了,稍不留神,没事也能问出点儿事来。
我现在见了他们两个就打怵。”
随着花岸的抱怨,王有德反倒是并不太当一回事,满不在意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嘶,真酸,这是打死了卖醋的吗?”
轻轻放下酒杯,瞥了花岸一眼后说道:
“两个小年轻罢了,能有什么本事?也就抓抓没本事又胆小的瘪三而已,上不得台面。要说下手狠,还得是县衙里的那些老捕快,他们简直不是人。
前一阵子,你不就被那两人抓了一次么?你看你现在,活蹦乱跳的身上连点伤都没有。”
看着王有德那装模作样,好像见过大场面的架势,站在门外的小伙计,连忙转过了身去,背对着二人。
此时小伙计满脸的鄙夷,嘴里也在低低的骂道:
“呸,明明是个盲流子还觉得自己是正经人了,二两醋都能喝醉,你也算是走到头了。”
果然,正在品尝杯中甜滋味的花岸,很快就听出了对面的嘲讽。他一下子就不高兴了,猛拍桌子指着王有德叫骂道:
“嘿,你这缺德的家伙,明明是老子机灵,聪明的躲过了一劫。怎么到了你嘴里,我就成无胆小毛贼了?
就拿上一次,眼看着跑不掉了。我当时怒发冲冠、愤而转身,垫步拧腰,飞起就是一脚。”
听着如此英勇的描述,王有德这次终于瞪大了眼睛,不过面色除了好奇,却还有几分惊恐。
“什么?你还敢打官差!!!”
说到一半,只见他伸头往门外看了几眼,好像在担心什么,脚下也准备着抬腿就跑。
忽然,他又纳闷的问道:“不对啊,怎么你现在好好的,你不是应该躺在家里么?”
“打什么啊?我哪打的过?那俩孙子长的比我还高。还有一个胳膊比我大腿粗,跑的又快。
我当时就他跪下了。”
王有德放下酒杯后,长出了一口气,继续装作淡定的模样开始嘲讽。
“呵呵,我还当你多厉害呢。不还是怂了么?”
“你懂什么?那种情况,不跪下不行啊,他刀都架我脖子上了。”解释了一句后,花岸又不服气的反问道:“你行你去啊,明天我就给你收尸。”
“呦,你还怕刀啊?你不是也随身带着么?还见人就吹多么锋利,你怎么不用啊?”
“他、他架我脖子上的那个就是我的,跑到半路的时候掉了。”
随着花岸没有底气的的辩解,他的语气也逐渐变弱了几分。
而王有德敏锐的抓住了机会,他可不会放过这摆在眼前的笑话。
“呵呵,合着你之前还是在吹牛啊,这不还是胆子小么?”
对于王有德的调侃,花岸却十分不认同。
于是再次反驳道:
“什么叫吹牛?这叫机智如我。你看我现在,从上到下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这不比你去大牢里关半个月强多了?我就是个混混儿,又不是傻子。”
听着两人的胡话,对于他们说到的两个李姓捕快,小伙计自然也知道。
他经常看到这两个捕快在街上巡逻。
他们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看起来却比自己成熟了很多。
偶尔听周围的几户商贩谈起,也是语带褒奖,治安明显比前些年好多了,混混吃饭都开始主动给钱了。虽然想尽法子少给,但也比前些年好太多了。
就连在后厨炒菜的老舅都说过,“这两人一看就是办大事的人,倒不是因为我会相面,而是他们有底线。”
反观花岸与王有德,两人各有不服,却都觉得自己才是英雄。
一个骂对方是怂包,一个骂对方是傻子。
但他们已经坐了半个多时辰,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见两人往外走,一直盯着二人的小伙计赶紧迎了上去,准备结账。
谁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花岸就不耐烦的拒绝道:
“先欠着,下次再给。”
看两人的样子又准备不给钱,伙计只好无奈的说道:
“那好吧,不过县衙的两位李捕快是我们这的熟客。二位大人专门叮嘱过小的,谁吃饭不给钱就汇报给他们。”
听着小伙计的说词,花岸顿时变了颜色。
转而笑嘻嘻的对伙计说道:
“你这小孩儿还真不识逗啊?开开玩笑而已。
我现在就把钱给了,看他们还能拿我怎么着?”
伸手掏进怀里,花岸又转身看向旁边的王有德。
“咳,有德啊,酒水钱你自己掏啊。”
王有德也是一愣,立刻就反问道:“不是你请客吗?”
谁知花岸这时却不慌不忙的解释起来。
“对啊,我不是请了你一张饼吗。酒水是你自己点的,菜钱咱俩对半分。”
话刚说完,花岸掏出自己的茶水钱转身就跑没影儿了。
只留下王有德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口,还有他对面笑眯眯的小伙计。
望着早已经看不到花岸影子的街道,他也只能愤愤不平的掏钱走人。
结果,小伙计又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位爷,还有一份杂碎汤的钱没给呢。”
“那不是他喝的吗?”
“可是他没有给啊,你俩不是一起的吗?”
才刚从大牢里出来两天,王有德是真不想在进去了,深吸几口气,连说了几个好。
“好好好,算这杂碎喂狗了。”
离开了早点摊,王有德忽然一拍大腿。
“他娘的,这不是变成老子请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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