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李武还有老黄。
三人走出戏园子之后,天色已经到了傍晚。
经过一下午的审问,时间是耗费了不少,但是收获却寥寥无几。
这次话题的主角从姚芳变成了姚安。戏班里众人的主观评价很多,但客观事实却很少。
总体来说,戏班里大多数人对姚安的看法都很一般,甚至是比较差,也可能是部分人说的比较委婉。但这些东西却不能作为,任何事实依据或证据。
在众人的眼中,姚安是一个隔三差五就偷跑的人,日常演出,能不登台就不登台,找尽一切机会逃跑。
可是跑出去的姚安,具体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见了什么人,他们都不知道。
只是通过姚安的日常表现,所有人都能猜到,他是出去赌钱了,或是出去喝花酒了。
等李信在继续问一些更具体的问题时,所有人又都是摇头说不知道。
这一下工作量也就大多了,县城里耍钱的场子,以及喝花酒的园子太多了,想要都去调查一遍,没个三五天根本问不完。更别说那些暗地里,藏起来的隐秘角落了。
而且这些人还不一定配合调查,就算能找到这些人,他们咬死了不说实话,比如担心惹上麻烦,就说没有见过这个人。对此,衙门也没有办法。
难道还能把所有人都抓起来不成,哪怕只是把组织者抓起来,县衙也没有那么多的地方关押他们。
走在大街上,三人个个都眉头紧锁。
实在是两次审问,时间间隔太短,能问出来的东西也相差不大。
在审问到姚班主的时候,姚班主透露过。
“我当晚确实训斥过老三,不过往日里对他的教育就已经很多了,只是那次可能语气更重了一些。老三总不可能是挨了几句骂,就想不开了吧。”
关于姚家班里其他人的新动向,还有姚安曾经跟赵大良吵过一架。这次争吵,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
对此,李信也向赵大良重点询问过。
可是最后依旧收获不大。
按赵大良的说辞,
“我去找姚安,是想问问他关于芳儿的事,包括姚安三番五次,去我们房里乱翻的问题。”
这些事情,在姚芳死之前,她就不止一次的向赵大良抱怨过,要好好的教育教育姚安。
平日里这种抱怨就不少,睡前的私房话中,姚芳还跟赵大良说过一件私事。
“有一次,我趁着老三登台,偷偷的收走了他日常穿的所有鞋子,只给他留下了一身戏服道具,就是不想让他出门乱跑。结果,最后也没什么用。”
甚至,姚芳被杀之前那几天,更是说要去找姚班主一起,实实在在的惩罚一下姚安。
那天晚饭之后。
面对赵大良压迫似的审问。
以姚安的角度去看,他一向都瞧不起赵大良,当然不可能跟赵大良袒露自己的那些糟烂事。
对于赵大良指责他偷钱,甚至隐隐的暗示,姚芳的死可能都跟他有关,这种行为一下子就激起了姚安的愤怒。
本来说到偷钱,就已经触及到了姚安的痛点,但次数多了,他也能厚着脸皮死不承认。
可问题是,被自己瞧不起的人说这些话,姚安的心中已经十分不悦。在加上后来赵大良又隐晦的诬陷姚安,想要把姚芳的死,按倒他的头上。
一瞬间,姚安就如同火药桶般,被直接点燃炸开。
对着赵大良张嘴就骂。
骂了几句还不泄愤,姚安顺手抄起桌子上的碗筷,就用尽全力的砸了出去。
只是姚安那愤怒又明显的动作,全都落在了赵大良的眼中,在他拿起碗筷的时候,赵大良就轻松的躲了过去。
碗筷砸在身后的墙上,瞬间破碎,残存的疙瘩汤,溅了赵大良一裤腿。
一套操作下来,姚安见自己的所有行动,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更加怒火上头,直接冲到了赵大良身前,对着他是又打又骂。
只是瘦成了竹竿的姚安,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在加上赵大良这些年来,受过的嘲讽可不止姚安一人,早就已经习惯了,根本没想到对姚安还手。
最终结果,明显身材更加高大的赵大良,反而顺着姚安的推搡,被赶出了房门。
......
回县衙的路上。
李信还在考虑着,怎样向张冲汇报。
一旁的李武却说道:
“这种人啊,死了也不冤。不然以后能给这个戏班子,招来数不尽的麻烦。”
老黄也应和的回应,“说的也是,不过他现在这么一死,可给咱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李武:“可不是嘛,因为这个戏班子,耽误了我多少天吃饭了,最近一段时间,我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正在两人闲聊期间,街边小跑儿着过来了一个人影。隔着七八米远,就开始不停的向李武招手。
一边跑还一边喊道:
“嘿,武哥、武哥,是我啊,小虎子。”
李信循着声音望去,正是王小虎在叫他们。
这时,老黄也转头向李武问道:
“熟人?”
李武:“嗯。还算挺熟了”
老黄:“那行,你们聊吧,我先带着弟兄们回县衙去了。”
等老黄带着捕快们走远,李信和李武带着王小虎,来到了一处街边的胡同里,向里走了几步,找了个僻静的场所。
三人站定后,王小虎率先开口说道:
“前几天,二位吩咐的事儿,我全都查清了。”
看着王小虎那满脸笑容的骄傲模样,李信也微微一笑回应过去。
“哦?那些东西你找到了?”
王小虎:“找着了。我连是谁卖的都找到了,就是哪个镇子上的一个惯偷无赖。”
随着王小虎的慢慢解释,李信和李武也逐渐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其实说起来非常简单。
偷戏班东西的人叫王二赖子,大名王有德。
这人是个彻底的无赖,手脚也不干净,偶尔会偷一些东西。在庙会这段时间里,他趁着人多眼杂的时候,偷偷的混进了戏班子所在的院儿里。
他是个十足的无赖,对于偷东西也就是干一些顺手牵羊的事,实际上,这个人没有什么高明的偷盗技术和眼光。
在这种无赖的眼里,随便去摸几样东西,找个地方一卖,哪怕是明显的贱卖,都能让他吃好几天了。
对于赃物的出手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虽然也没本事把赃物洗白,但是他会直接以超低的价格贱卖。
给不出货物的正当出处又怎样,总有贪心的商贩愿意冒险收走。
在庙会的那段时间,王二赖子做了不少次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姚家戏班只是其中一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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