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前的姚安站起身来。
正待他准备开口,再次骂过去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扫过门外那人阴沉的表情,姚安却是一脸的不屑。
只见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嗤笑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
“呵呵,原来是你啊。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儿?”
进屋的这人,正是姚班主招的上门女婿,赵大良。
门口的赵大良,语气平静的说道: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看着赵大良的姿态,姚安很是不屑,心中也在忍不住的鄙视嘲讽,“二姐没有了,看以后谁还能给你撑腰”。
不过姚安的嘴上,却是另一套说辞。
“行啊,有什么问题你随便问,不过我可不一定会说。”
赵大良盯着姚安这幅二世祖的模样看了一阵,最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依旧是平静的望着对方。
时间慢慢流逝,姚家戏班的晚饭也已经结束。
戏班成员和伙计们,都陆陆续续的从前台回到了后院。
随着晚饭的正常结束,后院低沉的气氛,又重新变的轻松了一些。学徒伙计们,也再次开始小声的交流了起来。
就在大多数人回来后没多久,后院儿里,忽然又传出了一声叫骂。
只是这声叫骂与之前的不同,姚班主的骂声中充满了愤怒与恨铁不成钢,而这一声却有种歇斯底里的感觉。
“姓赵的,你他妈少血口喷人。老子说没有,就没有,你给我滚。”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发现骂声是从姚安的房间传出。
在吼声刚刚停下,没等人们反应过来,“砰”,姚安的屋内,又传出了一阵碗筷砸在地上,造成的刺耳破碎声。
没过几个呼吸,
姚安的房门就被人用力的推开。
众人只见,赵大良被姚安推搡着赶出了房间。
房门又一次重重的关上,站在门外的赵大良,环视了一圈后院儿里的众人。
院子里的学徒伙计们,都瑟瑟的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了其他地方。而赵大良,始终一句话都没说,扭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戏园子的后院,又一次变的寂静无声。.
没有人愿意在院子里过多的逗留,所有人都快速的回到了自己房间。
时间越来越晚,戏班的众人也逐渐感到困意来袭,灯光也一个房间接一个房间的暗下。
人们纷纷睡去。
最后,戏园子的整个后院儿,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
已经深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水芸县的街道上,安静的空无一人。
整座城池,笼罩在夜幕的黑暗中,静静的沉睡休养生息,为明日的繁华做着准备。
城西的一条街道上,除了洒下的月光之外,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连一声狗叫都听不见。
忽然某条胡同内,传来了一阵吱呀声。
一户人家的大门被打开,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家门。
王二蛋沿着月光,一边揉眼一边前行,他准备到胡同尽头的茅房,去方便一下。
走了一段路,离开了自己家的院墙,忽然一阵莫名的寒意袭来,冻得他浑身一阵哆嗦,肚子里传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
双腿猛地加紧,王二蛋努力的抬头,看了看胡同尽头的茅房,还差着三五十米远。
随后又谨慎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在他认清了这不是自己家的大门外后,猛的快走两步,改变了之前的路线,彻底没入了墙根的阴影之中。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王二蛋解开了出门前胡乱缠上的腰带,打算直接在这儿解决。
蹲下身子,王二蛋瑟缩在墙根的阴影中。
他刚刚酝酿出了感觉,忽然附近的街道上,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狗叫,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近。
听见动静后,连忙站起身,想要假装成走夜路的人。
就在王二蛋龇牙咧嘴努力的憋回去,刚把裤子给提起来,胡同外面传来了几句压低了声音,断断续续的争吵。
很快,胡同口出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赶紧掏钱,拿了钱,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现在真的没钱,最近我多么困难你也知道。你在容我几天,等我凑够了,一准儿给你送过去。”
“少给我耍滑头,不管你有钱没钱,走,先跟我走。”
在相互的推诿中,两个人影从胡同口一闪而过。
他们并没走出去太远,很快就拉拉扯扯的消失在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内。
见到两人没有进入自己所在的胡同,正躲在阴影中的王二蛋长出了一口气。
这要是被人发现,自己当街方便,明天他就没法在这一片儿活了。
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声音,等待了片刻,好像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这时王二蛋再次解开腰带,蹲在了阴影中。
一阵皱眉瞪眼,憋气用力之后,熟悉的感觉再次来袭。
噼里啪啦,噗呲,叮当,砰,哗。
痛快的长叹一声,王二蛋感慨道:“哎,畅快淋漓。爽。”
缓了口气,正准备再酝酿下一波的时候,笼罩在莫名热气中的王二蛋,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顿时,吓得王二蛋脸色煞白。
心中暗道:“糟了,其他人家也有人要出来方便。这可怎么办?”
王二蛋赶紧伸手往怀中掏纸,可是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纸还没有掏出来,心中越发焦急。
已经来不及擦干净了,王二蛋狠狠地咬了咬牙,一较劲。
“为了我的脸面,豁出去了。”
只见王二蛋猛地站起身,拿着腰带就跑。
一边往家跑,一边手忙脚乱的提裤子。
可是现在还没到夏天,衣服也很笨重。
没有跑出去多远,王二蛋一脚踩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他连裤子都还没来的及提上,只听扑通一声,王二蛋就撅着屁股趴在了地上。
风吹屁屁凉,一阵冷风过。
王二蛋的眼前,看到了人生的灰暗,人间不值得。
而这个时候,急促的脚步声从胡同口传来。
一个人影,急惶惶的走过,忽然他的耳边传来一声轻微又沉闷的响动,好似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双眼下意识的向胡同里扫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除了阴影就是稀疏的月光,在不规则的云雾之下,胡同里明暗相间、影影绰绰、斑驳一片。
眨眼之间,那人就跑过了胡同口,之前的画面再次在他的眼前闪过,心中纳闷,
“我好像在一家的大门前边,看到了白花花的一片。
算了,可能是石头台阶吧。”
这人好似心中有急事一般,也没有打算回去探个究竟。
不多一会儿,那个人影就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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