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冲问完,对方似是毫无反应,平静如常,一点也没有之前马老板的紧张,只是随意回道:
“哦,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冲又解释道:
“王老爷多虑了,我们只是听陈掌柜的徒弟说您今天去找过陈掌柜的,不知是不是有这事啊?
有的话还请王老爷详细说说,今天与陈掌柜的见面过程和去的原因。”
“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还望王老爷尽量配合。”
而对方却又喝了一口茶说道:
“还能有什么?无非是采买一些衣物罢了,府里下人们的衣服穿的太久了,又到了夏天,打算给他们都换一身整齐一点的。”
“这样既显得舒服整齐一些,也不会被外人说我们府里苛责下人。
怎么张大人是想管管贾府里的穿着么?”
张冲听着对方略显嘲弄的话,并没有放在心里,而是直接回复道:
“那到没有,您府上穿什么是您的事儿。
我就是想问问您为什么去找陈掌柜的,以及是什么时候从那离开的。”
对方听后淡淡回道:
“哦,没有为什么偏要找她,她的店也只是府里采买的其中一家。
以前也采买过几次,今天就赶巧了。”
“而走的时辰嘛,大概就在未初三刻之后吧。
因为样式和尺寸的问题,就跟陈掌柜的多耽误了一会儿。”
张冲又接着问道:
“哦,那您是从哪离开的?离开时您又见到过什么人么?”
对方端着茶杯回忆道:
“应该是没有见到任何人,而离开的方向就是她那院子里的那个小门,说起来还是她把我送出来的呢。”
“就这些了,不知道张大人问完了没有,还有没有其他想要询问的?”
张冲听完对方的叙述,也不多待,直接抱拳告辞道:
“没有其他事了,今天多番打扰,王老爷别见怪,我们也只是公事公办而已。”
“既然没事,天色不早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只见贾管家连忙跟了上来,客气道:
“张大人,别忙着走啊,眼看就到饭点儿了,吃顿饭再走也不迟啊。”
听着对方客气,可是李信却清楚的看到,这个贾管家,仿佛比自己这些人还急似的,快步走在前面引着路。
嘴上虽然说着好听的话,可是脚上却没有,一点真的要留人吃饭的意思。
张冲也是明白,直接就带着所有人都出了贾家。
等他们出了贾家之后,太阳已经彻底西斜了。
这个时辰早就下差了,于是张冲就对着所有人说道:
“你们回去衙门几个人复命,然后其他的就都散了回家吧、”
说完就带着李信和二狗子出城而去。
三人很快出了城门,张冲独自走在前面,沉默不言,不知道在独自想着什么。
而李信和二狗子跟在后面小声嘀咕着。
通过了今天的查问,二狗子小声的对李信问道:
“二胖你说是谁杀了陈掌柜啊?我猜是马老板。”
“毕竟他才是最后一个见过陈掌柜的人,他说他跟陈掌柜的生意谈好那就谈好了?”
“没准就是他在所谓谈生意的那段时间杀的人,杀完就跑了,在后面就是陈掌柜她徒弟进来送饭,发现陈掌柜死了。”
“这完全对的上,一定是他杀的。除非是他走了之后有人从后门进来。”
“可是后门也没有强闯的痕迹啊,难道是有高手直接能跳墙过来?”
李信听着二狗子的胡乱猜测,反问道:
“那要是马老板杀的,怎么周围桌子凳子上连个搏斗痕迹都没有啊?”
“周围那么整整齐齐的,也没见到磕磕碰碰,而且陈掌柜那一副自杀的模样怎么说呢?”
二狗子听完,急切问道:
“什么?自杀?我们正午是见她不是挺开心的么?她有什么理由自杀啊?”
“还有啊,是不是那个马老板见陈掌柜漂亮见色起意,想要对陈掌柜做点什么,然后陈掌柜宁死不从就自杀了?”
李信听着二狗子跟十万个为什么似的,只能无奈说道:
“行了,行了现在说这还早呢,才调查第一天,而且还有个女人没找着呢,谁能说的准是怎么回事啊。”
“你啊,还是一会而回家之后多吃点饭,好好睡觉去吧。”
说完就不在理会二狗子,向前走去。
看到李信走了,二狗子也终于不在思考今天案子的事儿了。于是紧跑两步追上李信说道:
“二胖你别走啊,今天咱们也算干大事了,等回家后看我给我爹炫耀炫耀。
我李武也是干大事的人了,他们以后想再要揍我也得掂量掂量了。”
听着二狗子在旁边兴奋的说个不停,李信只能看向前方。
而两人前面只有张冲一个萧索的背影。看着那背影李信也逐渐安静下来,不在跟二狗子闲话,就这样三人闷头赶路起来。
然而只有三五里的路程,真的没有多远,不一会就回到了张家村。
几人告别后,李信快步走回家去。
等李信开门,只见此时父母已经在家中,父亲依然坐在门旁的板凳上抽着烟,而母亲也依然在忙进忙出的准备着晚饭。
见到李信回来,李父只是说了一句:
“回来了啊,赶紧去洗手洗脸吧,准备吃饭了。”
而在厨房的母亲听到后却快步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李信一下,确定跟早上走的时候一样,没少胳膊少腿儿的。
然后就连忙问道:
“儿啊,怎么样啊,今天跟着你们二伯在城里辛不辛苦啊?没有遇到什么坏人吧?”
李信想到,今天走了这么多路,确实有些累,不过却很是轻松的回答道:
“唉,没事,您就别操心了,我们是去跟着二伯的。
二伯可是捕快,哪有坏人敢找我们麻烦啊。”
听完李信的说辞,母亲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就又回厨房去准备晚饭了。
而李信则去水缸边洗手洗脸了,等洗漱完毕,做到了摆好的小饭桌旁边。
正在抽着烟袋的父亲说话了:
“听说今天水芸县城里死了个布店掌柜的,还是你二伯负责的,是有这么回事么?”
一听父亲的询问,李信就知道,父亲在城里做工的时候,私下里打听过自己的消息。
或者说是打听了张冲,通过张冲来了解自己的消息。
看着什么都不说,却在暗地里担心自己的父亲,李信只好把今天的事简单的跟父亲说了一下。
父亲却没有关心谁是凶手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
“你和二狗以后小心点,毕竟杀人犯,谁也保不准还不会不杀人,而你们两个又是孩子,真要遭了暗算,你们连反抗都没机会。”
“以后在去记得时刻跟紧你们二伯,要么就跟别的差人一起。
和二狗别逞英雄自己单单行动,知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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