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跟吴钰就这样在XB耗着,如果厂里实在没活了她们都在家候着。吴钰在家的时日更多,因为即便来一两车货,苏秦就同饿狼扑食一样,急匆匆赶往车间搬卡拖货,很多时候留给吴钰的只是光光的板展和一肚子气。
吴钰渐渐想开了,她不再对XB作指望。主管如果打电话非要她去她就去做一点,没有做的反正在家也有活干,闲是闲不下来的。
苏秦她是怕少不怕多的主,好几次因为抢的货较多,加上厂里催出货时间又紧,她就把七十多岁的老母亲拖到厂里给她帮忙。
XB有一个搞包装的歪脖子,他和苏秦两家住得较近,他有时对苏秦的强霸也看不过去,半真半假的对苏秦说:“别太贪活了,大家在一起也是缘分,这年头为打工伤了和气最不划算。”苏秦知道他话里有话,挤出一点笑容回道:“我出来了就是卖了,哪个不想多挣点。”其实苏秦的笑比哭还难看,她心里知道,丈夫在家什么干不了不讲,还得挣钱给他养伤,而这些钱如今只有苏秦担着,儿子那边没做指望。
就苏秦现在这个家境,一副支架已经严重破损,要想上一个好的盘套很费力,实在是难上,搞不好还可能出血。
她的丈夫伤势并不是你想得那样严重,拄着拐还是能做些家务的,可他就是破罐子破摔啥事都不干。不干就不干在家静养着也好,可他还爱生个气发个火,动不动要砸碗摔杯,骂苏秦克他饮食,不给他做好吃的。苏秦从厂里回来,凳子都不搭一下就忙开了,忍着腰酸背痛又炒菜又烧饭,泪水只能往肚子里咽。
吴钰也好不了哪去。她要是从厂里回来,第一时间是收外面衣服,接着开始烧饭,饭烧好了还得带孙子到外面转转,或抱或背,或拉或牵。要是在家里,她除了清洗烧饭,还得打早买菜,到菜地里侍弄几畦菜。草起来了要锄草,地干了要拎水浇菜。你可别轻视了浇菜,因为沟水较远,而且是窝水凼水,要一瓢瓢舀到桶里,再往地里拎。这一次水浇过来,就是男同志也感到吃力。
吴钰家的盘套虽然支架完好,但盘套的种类有时像猪大肠,有时像紧箍咒,有时硬的很,每一种都不那么好上。
这天,吴钰正在给盘套贴标,突然闯进来一个酒汉子,骂骂咧咧走到苏秦面前。苏秦不想厂里人知道他丈夫是个酒鬼,就叫他回去。没想到这一叫把他惹毛了,上去揪住苏秦一扭头发往出拽,说苏秦在厂里有野男人,并嚷嚷着要在厂里调监控。
歪脖子听见厂里闹哄哄的,闻讯赶来看究竟。他走进车间就看到苏秦丈夫,赶忙近前拉架。苏秦丈夫看到歪脖子,很快就确认他就是苏秦的野男人。指着歪脖子的鼻梁骂道:“你给我滚开!看来你们两还真有事,我打我老婆你还想来护她,一对不正经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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