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以后,老师很快就发现了楚雄和田苗——这是他见过的最优秀的两个学生,天资极好,素质极高,无论德智体美劳都非常全面,堪称完美!学校举行任何活动,只要有他二人联袂牵头出场,顿时让本班的表演大放异彩,其他班级全都黯然失色!
老师可能是为了让二人相互促进,增进默契,把他俩安排成了同桌,但这也是以后他非常后悔的一件事。
楚雄和田苗,简直就是金童玉女,他们坐成同桌,在别人看来,那就是非常般配的一对呀!他们二人朝夕相处后,也互相发现彼此都是从未遇到过优秀者,所以经常彼此学习,彼此欣赏,彼此帮助。
课堂上,老师在上课中抛出话题,让学生们即兴讨论发言,每每这时,总是其他学生先进行中规中矩的发言,最后压轴的总是他们二人,他俩的剖析深刻、见解独道,铿锵有力、口若悬河,层层递进、步步为营,听得老师都大声叫好,同学们更是惊讶不已,纷纷觉得他俩不是来上课的,而是来友情表演的。
下课后,他俩和同学们一块讨论难题,听着听着其他同学都听不懂了,仿佛他俩尽说些没学过的内容,其实是远远跟不上他俩发散性思维的节拍。他们还经常在一起讨论时事与人生,以及共同赏析文学作品,二人最喜爱的作家都是路遥,每次他们讨论完都感觉到意犹未尽、欲罢不能。
他俩彼此都觉得,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知音,每次都有说不完的话题,有无法形容的默契,有如沐春风的气氛,有不失分寸地幽默和眼神流后会心地一笑。
从此,他们二人总找机会在一块相处,因为他们是同桌,又是学霸,又是各类班级活动的男女主角,老师和同学们也都没感到异常。所以,校园内、公园里、小河边、草地上、马路上、高山中,经常有二人一起学习、一起背诵、一起讨论的身影,但不管何时何地,他们从未谈过情感,更没有越雷池半步,除了确实由于爬坡过坎需要伸手帮助外,他们连手都没拉过。
他们彼此心存好感,又相互尊重,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清纯时光,虽互生爱慕却从未把“爱”字说出口,他们害怕破坏这种美妙地朦胧,也害怕在这本不该发生什么的年纪,情不自禁地发生让自己终生后悔、同时伤害对方的事情。
国庆节学校举行文艺演出,压轴节目是由楚雄独唱、田苗独舞的《向往神鹰》。正式表演时,田苗穿上了正式的表演服装,那是一身色彩鲜艳的藏族服装,精美的纯手工设计配着质量上乘的绸缎,穿上既显华丽又显身段,一下子惊艳了大家。最令人没想到的是,她的服装竟然还带着约三尺长的水袖,原来她表演的是难度极高、极为飘逸的水袖舞。
在每一天太阳升起的地方,
银色的神鹰来到了古老村庄。
雪域之外的人们来自四面八方,
仙女般的空中小姐翩翩而降……
伴随着楚雄高亢激昂的演唱,田苗曼妙的身姿摇曳,抖袖、挥袖、背袖、绕袖……各种技法、神韵兼备,犹如敦煌飞天中翩翩而降的仙子。那一刻,所有人都被这个美丽的画面吸引住了,这真是一幅美轮美奂的人间仙境画面呀!此刻的楚雄也真正地心动了,多么美丽、善良、聪慧的女孩呀,此女本该天上有,偏偏为我降凡间……他真想让时光此刻凝滞,自己的人生也永远定格在这个时刻,那将是多么美妙和幸福呀!他边想边唱,歌曲快结束时,他忽然有点担心和害怕,担心自己迟早会失去她,害怕自己失去她以后也会像马尔克斯笔下《百年孤独》的主人公一样终生孤独……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害怕果然中了无比强大的墨菲定律。
新学期开学前,田苗红着眼告诉他,她将要随父母搬家并转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整个假期,她都在努力向父母争取,希望自己能够留下来,并告诉他们这里有最好的老师、同学和朋友,她舍不得他们。直到父母无情地告诉她,所有人都传她和楚雄早恋的事情,老师也建议她最好换个环境,父母的脸感觉都不知往那搁时,她又惊又羞,无法再说了……
楚雄听到以后更是十分着急:“田苗,我去给叔叔阿姨解释,我俩只是最最要好的朋友,只有清纯的交往,根本没有早恋,我们在一起只是互相促进、互相帮助、互相提高。请他们不要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词。”
田苗摇摇头:“那样场面只会更尴尬,根本不会有用的。”
楚雄:“要不我转到其他学校,至少我们还在一个城市。”
田苗:“那怎么行,其他学校教学质量那么差,你又怎能学好呢?”
楚雄:“没有你,我怕自己会孤独死的,还谈什么学习呢?”
田苗顿时流泪了:“别瞎说,无论我在不在,你都一定要好好的,将来成为顶天立地的一代大神。”
这里不久前刚刚下过一场大雪,除了个别阳面地方融化了外,大部分地方的积雪仍然新鲜地覆盖在地面上。
他俩并肩来到学校的操场上,由于没有开学,这里的雪地没有一个脚印。二人大概都在回想美好的过去,相互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默默地在雪地上转悠,当二人再次走到一起时,地上浮现了一幅神奇地图画——原来他们二人不仅心中想着对方,还在雪地用脚步写着对方的名字,最后又用一个爱心将名字围住。更神奇地是,他们默契地做了同一件事,没有商量,也没有互看。
他俩小心翼翼地退出场地,让这幅图画向天地宣示,向时空铭示,向世人昭示,这就是他们美丽的初恋,美好的爱恋!他们是那么般配,敢同任何一对神仙眷侣相比,一个王者风范,一个秀外慧中;一个侠骨柔情,一个清纯脱俗;一个博古通今,一个冰雪聪明……
楚雄希望天气再寒冷点,让那幅图画留存的时间长一些,让所有人都能看见,最好是深入人心。然而,仅仅到了第二天,雪就融化了,心爱的田苗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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