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事

  二人正欲上楼,谁料匆忙的陶尘竟忘了带身份证,被酒店严辞拒之门外,无法只得开车回走……

  远在H城的陶冲可不这么自在了,正迎候在村口,今天是父亲陶严等长辈自昆仑山返回的日子。

  只见远处林木葱茏处几缕烟尘升起,看来那便是归来的车队,三辆小型轿车由远及近,向这边驶来。

  中间一台黑色轿车停驻在陶冲身前,车窗摇下,就是陶严,白色短发,额头两条深纹,眉头习惯性的皱着,宽厚的眼袋似乎睡眠不太充足,胡须略长却不见斑白,脸色褐红却不太好看的样子,上身的中山装还是看得出年头了。

  “爹~”“老掌门~”陶冲等众围了过去。

  陶严只点了点头后示意众人回走:“回去再说!”

  众人见状心中纷纷犯了嘀咕,各自回到车里直向村中开去。

  众人灌入一处三进的院落,进内院走廊时,陶严与陶冲绕过耳房进入后罩房,余者皆守候在正房的四纵圈椅上,低声说道着什么。

  老头儿在门边的脸盆中沾了沾水在脸上来回擦了擦后,接过陶冲递来的毛巾擦净后递回:“这段时间门里有什么事吗?”言罢往一处放满笔墨纸砚的条桌前坐定。

  陶冲立于身旁躬着身子:“爹,老七他们还没音信回来!”

  老头儿皱起眉头:“这回日子可是不短了,不过有智囊陈平跟着,晾他也出不了什么乱子!还有吗?”

  陶冲稍停顿了下,转了转眼珠:“还有个事儿,想跟您说,您可别难过!”

  老头儿不解回头看向陶冲,陶冲眼神躲闪一下,尔后低下头去。

  “说~”

  “您总还记得大哥吧?”

  “你说大震?”老头儿缓缓起身,腿上的裤管跟着有丝丝颤抖。

  “四尘家的大小子,睡梦中得了大哥的紫电,所以我估计大哥……很有可能是,不在了……”陶冲身子躬得更下去了。

  老头儿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两眼缓缓睁开,点了点头:“唉~失散这么多年,其实我也一直只当他不在了……”此话一出,眼中泛起几丝泪花,浅显到陶冲也不曾察觉。

  陶冲见状赶紧堆上些乐子:“您这个大孙子啊,刚得了紫电,当天儿竟然就能遁入到二重天,跟一幼蛟打了个火热,老四发现后刚把幼蛟绑住准备收伏时,您猜怎么着?这小家伙端着紫电上去就把那厮砍了……老四都给吓够呛!”

  陶严嘴角不住咧着,喉管处也跟着发出微微的笑声:“老四?这废物点心能和我这大孙子比吗?”眼中满满的骄傲。

  “老四他,其实也是担心幼蛟的父母前来寻仇!”陶冲继续汇报着:“不过老四媳妇是灵宝派的二千金,管七重天事,他们两个合力,料无差错。”

  “嗯~紫电既然是老大选择送给小军的,那就由他用吧!”老头交待这话时注意到陶冲额头上的两处微凸:“你副眉凸起,是不是用过分神了?干什么去了?”

  “是!”陶冲不敢隐瞒:“我照龙脉图派置任务时,老四应去四重天解决一个小妖,但是他担心紫电现身对孩子有什么不测,把自己的珠子给了军儿,我得知后分神过去的,结果里面另有一个五重天的蛇妖,老四险些交代在那儿……”

  “胡闹~”老头扭过头,怒色道:“不带珠子上重天不是作死吗?他死事小,要是再把白虹给我弄丢喽,我让他再死一次。真是满脑子浆糊!”

  陶冲吓得呆立一旁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搭茬。

  “算了不说了,去前厅,我有话交代。”说着老头起身,陶冲赶忙绕过桌前,紧跟伺候着。

  “老七上次回信是多久的事儿了?”老头儿掸着袖口的灰尘。

  “得有二十来天了,大家都在为这个事儿着急,老四上回也问起来着!”

  “他问老七做什么?”老头停下脚步:“他们俩不是老打架吗?”老头儿转过身问陶冲。

  “我当时也纳闷儿来着,他只说是顺口问问,就没理会了!”

  “这事儿不对,你马上再打电话过去,弄清楚!”老头儿迈开脚步,伸出左手交代着:“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人,绝不会莫名其妙相互关心的!”

  “是~”陶冲点头。

  陶冲直把老头儿送到前厅口,老头儿走进前厅,原本窸窸窣窣的厅堂,立时鸦雀无声。

  陶冲转走进东厢房后,拿起手机拨了电话,可是对方一直是处于关机状态,这让自己无法向父亲交代,没办法只得拨通了陈琴的电话……

  “二哥~”陈琴的声音和着麻将的撞击声自话筒传来。

  陶冲心中不悦:“老四的电话怎么一直关机?他在哪里?”

  陈琴这边也赶忙压着手,招呼牌友止住动作:“他带孩子出去了,这个点儿应该在家吃饭!”

  “你马上回去,叫他给我回电话~”陶冲说罢挂断了电话。

  陈琴不敢迟延,起身离案,夺门而出。

  钥匙拧动前推却没动静,再旋转时门才打开,手仍挂在钥匙上,心中默念道:“这是反锁的?”

  横窗是开着的,军儿站在窗前朝外望着……

  “军儿?你爹呢?”

  陶军没有回应,陈琴电话再次响起,是陶冲打来的。

  “喂~二哥,我刚到家,只有军儿在家,我正上楼再看看……”陈琴转遍全屋,确认陶尘不在家中:“二……二哥,陶尘没在家里,我稍后再出去找找,他是出什么事儿了吗?”陈琴一下子瘫坐在床边。

  “不是他出什么事儿,是掌门有事儿找他确认,这会儿几个老一辈的正在前厅说话,待会儿就要问这个事儿了,我得给答复~”

  “嗨~”陈琴一下子轻松起来:“就这啊~我还以为……得,二哥,我马上给您找去,先挂了啊!”

  陈琴下楼但见陶军依然是刚才进门时的模样,脸朝窗外,不动地站着,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走近一看——“啊~”一声惊诧划破屋中宁静。

  陈琴一下子半蹲下去,左手扶着军儿,右手颤抖着朝儿子脸上抚去……

  眼角、两耳、鼻孔、口角正不断淌着鲜血,脚下倒放着原是收押幼蛟尸体的文昌塔,陈琴一下子明白了,儿子这是被拘了魂啊!

  陈琴忙朝儿子望着的位置看去时,只见尚有一抹红色挂在天边,正缓缓远去。

  陈琴怒而起身,右脚用力的踹向地面,头上的发钗都跟着震掉了地上,披头散发着,左手金属折扇用力一甩,迅速变成九节鞭模样朝身后打去,直把身后的屏风都击得粉碎,器物散落一地时,陈琴大骂一声:“陶尘——我曹你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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