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好似肉块腐烂,又夹杂着食物发酵的味道,十分刺鼻,引的众人直犯恶心。
好在众人准备充分,从行李中取出几块面罩,系于脑后,这才让这刺鼻难闻的味道减轻了几分。
或许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这山峦中间湿度相当高,本来奔波劳碌的众人,因为这气候,衣衫被汗水浸透,粘在身上,让人觉得难受。
“杨先生?可是从这儿下去?”陶伯本是吃得了苦的人,这些发肤之感并不会对他影响太多。
“正是。”杨先生点了点头,却又歪起脑袋,疑惑的开口说道“可上次前来,并未有如此气候和这刺鼻的气味儿,不知是否是下面发生了什么变动。”
陶伯也听完,也点了点头,如果杨月生记忆未曾出差错,那必然是石屋之下发生了什么。
“陶老师,那我们赶紧吧。”陈父走到陶伯身边,缓缓说道。
众人相视,看来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便往石屋走去。
石屋远看不大,走近却有着三人之高,方方正正的立在乱石当中。
石制墙面的裂痕跟大家讲述着历史之久远,两扇门已经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留着一副门框给众人指路。
众人探过蛛网密布的门框,这才看见一道楼梯向下延伸着。
楼梯口两侧立着两个半人高的石雕,只是因为年纪太大,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石雕后面放置的火把虽已经熄灭很久,但是从柄部能看出还是比较新的,应该是上次杨月生率人前来此处时留下的。
两名侍从拔下旧火把,换上新的,这才使漆黑的屋内亮堂了起来,也照亮了楼梯口布满青苔的阶梯。
顺着楼梯向下走,本来一人高还有余的空间,慢慢变小,直到众人都得弯着腰往里钻。
数十分钟的楼梯下去,已然不知道离地面还有多少距离,只知道手上的火把伴随着渐薄的空气一点一点开始摇晃,忽隐忽现。
“有些不对?!”杨月生停下脚步,举起手中忽明忽暗的火把。
众人听到动静,也缓缓转过头,看着手上火把的火苗一直在闪,而这感觉显然不是氧气稀薄的感觉。
更像是......从楼梯之下有阵风吹过一般。
众人回头望着望不见底的楼梯,感受着丝丝微风传来。
“这地穴如此之深,还有微风传开,看来下面别有洞天。”陶伯缓缓说道。
“不对.....”杨月生打断道“上次来...我记得...并没有这么深啊?!”
这才引得众人思考,这从楼梯口开始向下前进已经有了数十分钟,不说早该探到底或者不应该这么远的废话,这周遭的墙壁都没有丝毫变化,实在是不对劲!
“不好!”陈父神色慌张,点醒了众人“我们中招了!”
众人这才慌张的看向四周,皲裂的墙壁似乎一直重复着,一条条裂痕随着向下的道路无限的延伸着。
“诶!”一位侍从突然说的打断众人的思绪,“几位看看上面。”
众人随着这位侍从的指尖方向看去,不知何时,狭窄低矮的楼梯道顶部已经变成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众人只是凭着刚下来时的体感,半蹲着前行。
一名侍从伸出手,尝试着摸了摸头顶,想要确认这片黑暗究竟是真是假。
然而手指却在伸向着无边际的黑暗时,轻轻碰壁。
“头上的空间......是假的?!”杨月生惊恐的说道,这可是闻所未闻的突发情况。
霎时间,众人感觉自己好似笼中之鸟,摸不到自由。
杨月生突然将火把向上挪了挪,试着触碰到了边境。
火苗沿着看不到的墙壁分散而开,并没有熄灭。
借着微弱的光亮,众人眯着眼睛细细观察着微弱光芒下,唯一可以窥探外面的地方。
一根手指在微光中缓缓出现轮廓,只是这根手指之巨大,似乎一条硕大的桥梁一般,单单是指尖,就比几人还要巨大。
一名侍从突然慌了神,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向着地面的方向跑去,然而真相是残酷的。
已然看到对面的楼梯,却变成了他达不到的地方。
一堵不可视的墙壁挡在他的面前,侍从猛的撞了上去,落得的却只是鼻酸流泪,面红耳赤的倒在楼梯上的下场。
“糟了,我们他娘的成这怪物养的仓鼠了!”陶伯愤怒的叫骂道。
“这可如何是好?!”杨月生说道,看着惊讶失色的侍从,杨月生心里很是不安。
“不好说,我们困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陶伯回答道,“可是空气却偶尔灌入进来,说明总有出口的,我们还是得继续向下前去。”
“你还好吗?”陈父走到撞到墙壁,倒在地上的侍从边上,关心的问道。“还能站起来吗?”
“......”
陈父定睛一看,这名侍从虽然跟随了他们一路,但是却很少言语,看上去面容也只是十几二十出头的样子,看来是刚入编的新人,这初次任务就遇上如此骇人听闻的事件,正常人应该都会是如此反应。
眼见这名年轻的侍从侧着身子抱着头,浑身上下冷汗直冒,一直发抖,陈父也心疼的蹲下查看了下状况。
可突入起来的事情来了。
杨月生及另一名侍从尝试着往下面走去,随着他们脚步踏向下面的阶梯。
陈父边上的年轻侍从不知如何,被什么东西拦腰截断。
血液,分泌物,内脏猛然炸开,溅了陈父一身,迷了眼睛。
“啊!!!”
而下方则传来了杨月生的急促的尖叫声。
一双腿,伴着断掉的腰突然出现在了杨月生面前,鲜血还直往外冒。
这正是刚刚那名年轻侍从的双腿。
也就是说,上下的空间相置换了!
“冷静,冷静!!”陶伯叫住吃惊而尖叫的杨月生和手足无措的侍从,缓缓走到他们边上去。
“别让这兄弟白白牺牲!”陶伯抓住两人的肩膀,缓缓说道。“刚刚是不是火光又闪了一下?!”
“...”杨月生和另一位侍从面面相觑,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注意。
“啧!”陶伯扶着下巴,心想到。这兄弟被拦腰截断,已然是救不过来了,但是也给了我们很重要的信息。
“陶老师!?”陈父抹掉脸上的血液和内脏,突然叫道陶伯。“您过来看看。”
二人走近那名侍从的尸体边上,静静的看着截面的地方。
鲜血所留下的地方,似乎比尸体的截面更加靠下,而中间相差的似乎有一个脑袋大小的地方,好似什么都没有一般,既没有血液粘上,也没有尸块的痕迹,只是一片虚无。
“难道,这两段空间置换时,上下是有偏差的?!”陈父缓缓开口说道。
“所以会有微风穿过?!!”陶伯也好似缓过来一般,看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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