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陆政东预计这顿饭时间不会太长,不过雪玉似乎很憋屈,总想给他制造点麻烦而他见雪玉这样子,心里也没什么相亲的负担这顿饭吃的时间倒是不短,他回到小舅家里已经不早了,不过小舅和小舅妈都还等着他,显然是等着他汇报情况。**(..)
陆政东也没有啰嗦,直接了当的把情况讲了,道:
“那姑娘确实不错,不过看样子对于这样的相亲挺抵触的,所以……”
“我还以为你们吃这么久的饭是一见如故,有戏呢,原来是这样啊……”
小舅妈一副很失望的表情。
反倒是陆政东安慰了他们一番,并表示一定会严肃认真的对待终身大事的问题,并在接下来的时间抓紧,一定要在工作生活上都有所斩获。
三个人说了一会话也就睡了,接下来两天,陆政东主要就是给那些关系户拜拜年,这些人多是他的平辈,但他们的长辈陆政东都准备了礼物,这些长辈都非常乐意他上门,少不得拉着他在家里吃顿饭,结果他预计的一天时间,变成了两三天,初五陆政东就准备回去了,他还准备趁这个机会去省里那些关系那里走一走。
陆政东正收拾着行装,突然小舅妈兴冲冲的走进客房,笑嘻嘻的道:
“政东,事情成了,刚刚周毓宁来电话,雪玉家爷爷明天请在京训练的八一队的小队员吃饭。”
一些喜欢运动的领导往往在一些比较薄弱的体育组织中担任一些名义职务,以其影响力促进该项运动的推广和水平提高。也算是发挥余热。
雪玉的爷爷也属于这一类,这些运动员教练员春节往往还要冬训,很难回家,请这些远离亲人的运动员很正常。不过小舅妈说这事肯定不是请运动员,而是和他有关,果然,小舅妈一笑道:
“也邀请了你,你可得好好准备准备……啊……”
陆政东是真惊讶,雪玉对他那态度,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对于这样的相亲反感着呢。虽然这样的情绪其中很大一部分并不是冲他来的,而是对家里人安排无力反抗的一种宣泄,但雪玉的态度让他判断,这基本上应该没戏了。怎么突然又让他上门去吃饭?
陆政东不由问道:
“我看人家姑娘对相亲这事挺不乐意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毕竟是关系到女儿的终身大事,雪玉的父母肯定是非常关心的,听周毓宁讲,那天吃饭的时候。雪玉的妈其实已经见过你了,对你第一印象不错,估计周毓宁也说了你不少好话,两人这么一说。估计雪玉家里的兴趣就更大了,我琢磨着也是想让家里的男人们再近距离的观察观察。你马上就要上班,一到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才会回京一次。所以拖不得……”
陆政东不禁笑了一下,这里面恐怕不光是对方有兴趣,肯定也有小舅妈推波助澜,找了这样一个不是机会的机会。
既然人家邀请了,不去显然是不好的,不管这事最后成与不成,没必要弄成冤家,何况雪玉家里的人主要都是在部队系统工作,留下一个好印象,多结交一些人总是没坏处的。
陆政东也就向周毓宁询问了雪玉家里的情况,准备了一些礼物就大大方方的上了雪玉家的门。
一座幽静的四合宅院里,院子不大,很是幽静,这是雪玉爷爷佟东生的住所,门口一个中年女性微笑着迎接着周毓宁和他,陆政东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之前了解的情况,这是雪玉的母亲钟碧华,慈眉善眼,属于相夫教子那一类的角色,
进了客厅,一老者端坐其上,旁边一中年军人和教练陪着,正和一群十多岁的小孩说着话,小孩们虽然有那么一点拘束,但孩子的天性使然,也不住的说着话,老者看样子挺喜欢这样热闹的样子,兴致非常不错,见到他进来,微笑着招呼点点头,一边的中年军人起身招呼着他在其身边坐下,雪玉的母亲招呼了一声就去厨房看准备饭菜的情况。(1_1)
老者是雪玉的爷爷佟立戈,开国中将,中年军人就是雪玉的父亲佟胜利了,在驻京城某部服役,大校军衔,其余雪玉的其他叔叔婶婶姑姑姑父的都没有来,这让陆政东还是感到自在很多,毕竟被一大群长辈围观,总是有些不自在,至于雪玉同学,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憋气,则是一直不见踪影。
这样一屋子人又多是队员,小队员们都说着他们训练中的趣事,气氛倒也显得很轻松,偶尔佟胜利也会偏过头和他说说话,倒也不显得冷落了他。
吃过中饭,小队员们都高高兴兴的告辞而去,大家都坐在客厅说话,佟老爷子也就问起了他县里的情况。
“就和您当年战斗的革命老区差不多,多山少地,土地贫瘠,老百姓的生活还是比较困难……”
陆政东道:
陆政东这话唤起了老爷子对峥嵘岁月的回忆:
“是啊,我们那时候都是钻山沟沟,越偏僻险峻越好,不过那条件确实艰苦,老百姓很穷,可就是那么穷,老百姓还那么支持我们。前不久我还回过老区一趟,现在全国大部分的地方老百姓的生活都变好了不少,这些地方的变化不大。我们有些对不住人啊……”
说着又县里的生产生活情况。
只是问的这情况基本上都是关系到农民的问题,佟老爷子和许多老革命一样都非常关心老百姓的疾苦,特别是农民,比如农民的收入,农民的负担交通情况去年全年粮食的总产量,生猪的出栏数。小孩能不能上得起学等等,好在陆政东平常对民生方面的事情也挺关注,倒也能娓娓道来。一边的佟胜利也听得很认真。
显然佟老爷子对此非常满意,高兴的道:
“恩。不错不错,贫穷不是**,总是要想法设法让老百姓富裕起来,过上好日子,老百姓才会拥护我们。那说明你是下了功夫的,是沉下去做了实实在在的事情的,只有这样,才有早日让这些地方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周毓宁见佟老爷子一直都问着很具体的问题。也就接口说道:
“佟叔,政东不是分管农业的副记,是县委记,是管全局的。全县的发展他都要操心,政东在县里干得可不错,在全省都扛红旗呢……”
佟胜利听到周毓宁的话,心里暗笑,老爷子那会不知道这些?
只是耳听为虚。老爷子心里也还是不放心,现在问这些是对陆政东的考察。
老爷子还让他专门了解过陆政东的情况的,他让一位在西河的老战友要到了这些数据,这些数据很具体。如果平常没有做功课,相信一般的县委记也掌握不了。
陆政东能做到这一点。看来还真是挺踏实的一个人,也不禁暗暗点头。作为父亲,心情其实也挺复杂,当初他听一位老战友讲,当初女儿出嫁的时候,总觉得是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把女儿从身边夺走了,他也有这样的想法,一想到养这么大的女儿,要跟着一个原来不熟悉的人,心里也不踏实,现在看了看陆政东的表现,这样的担心倒少了一点……
佟老爷子听到周毓宁这么说也就笑道:
“只要都像政东这么踏实苦干,老少边穷的贫困问题,也就容易解决了……”
周毓宁一听,笑道:
“踏实肯干这是必须的,但真正要改变老少边穷的面貌,仅仅是踏实肯干肯定是不够的,整体来说,老少边穷主要集中在西部,贫穷落后的主要原因一个是基础条件的问题,一个是地理位置的问题,西部在发展,东部发展得更快,从一种动态的的角度讲,这种差距是在逐渐拉大,虽然老少边穷的状况得到改善,但从另一个角度和长远来讲,依然还是贫困,要从根本上解决老少边穷的问题,首先还是需要国家出台重大的政策。”
陆政东对于周毓宁的话深以为然,看来专家就是专家,周毓宁作为一个经济学家,对于这一点看得非常透彻。并且周毓宁和佟家人惯熟,什么都敢说。
佟老爷子一听哈哈一笑道:
“我倒忘了,这里可有一个经济方面的专家,毓宁这么讲,我想应该有他的道理,不过政东是在基层的一线干部,我们也得听听来自基层的声音……”
陆政东沉吟了一下道:
“周教授的话我非常赞同,总设计师他老人家讲,他提出了‘两个大局’的思想。
一是要鼓励辛勤努力成绩大而收入先多一些,生活先好起来。一部分人生活先好起来,一部分地方先富起来,就必然产生极大的示范力量,影响左邻右舍,带动其他地区其他单位的人们向他们学习,这样,就会使整个国民经济不断地波浪式地向前发展,使全国各族人民都能比较快地富裕起来,总结起来就是东部沿海地区加快对外开放,使之较快地先发展起来,中西部地区要顾全这个大局。根据这个思想,国家的政策倾斜和经济重心集中在东部沿海地区,这是一定历史条件下的必然选择,应该讲,由于坚持了这个政策,还是取得了巨大的效果,随着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已经先富起来,关注和思考的重点就应该转向如何防止两极分化,实现共同富裕上,
这一点在高层已经有体现,这些年在老少边穷的扶贫等投入上不少,也能够得到体现。
不过,这也是治标不治本,无法真正改变整个西部落后的现状,并且随着发展,东西部的差距进一步拉大。
东西部发展的不平衡,贫富的两极分化,势必影响到整个国家的发展,这就涉及到另一个大局,当发展到一定时期,就要拿出更多的力量帮助中西部地区加快发展。东部地区也要服从这个大局。而且东部资源有限,而西部蕴藏着各种丰富的资源,东部越发展得快,资源的需求就会越来越大。还有国家的经济大部集中在东部沿海,这从国家的战略安全来讲,近代以来,对国家的威胁主要还是来自于海上,一旦有事,经济上没有战略纵深,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因此。在东部发展在一定阶段,国家积累了一定的财力的基础上要出台西部发展的重大政策,那才能从根本上改善西部和老少边穷贫穷落后的状况……”
陆政东这讲的就是后来的西部大开发,实际上现在距离西部大开发还有六七年时间。陆政东讲这个其实也是有考虑的,他和雪玉之间看着样子还很难讲,而佟老爷子作为老一辈革命者,对于改革开放之后的事情恐怕从内心深处来讲还是有保留的,而要谈具体的就很难不涉及到一些敏感的议题。也就不能不讲一些显得很激进的一些改革的措施,这也许就会在佟家人心目中打上某种标签,这是陆政东所不愿意见到的。
而希望老百姓更过得更好,这是共同的。这样讲一些大而虚的东西可以避开一些敏感的事情,也许会更好一些……
佟老爷子认真的听着。点着头: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建国后我们就吃过这样的亏。当年北方边境一紧张,才急急忙忙进行疏散和三线建设,应该吸取这样的教训,在和平时期就做好规划……”
佟老爷子或许对经济上不太懂,但是对于涉及到军事方面的很敏感,所以也是点着头表示赞同。
周毓宁的感受则比佟老爷子深刻得多,作为经济学家,她更清楚陆政东这番话的水平和意义,一个县里的县委记能够有这样开阔的思维和开放性的想法和见识,这在基层干部当中绝对是凤毛麟角的,这让他对陆政东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而作为雪玉的母亲钟碧华,对于陆政东所讲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她的关注点更多的是集中在陆政东的言谈举止和公公丈夫对待陆政东的态度上,看到公公和丈夫也还是对其印象不错,心里也是暗喜,看着高高大大的陆政东稳成有度,谈吐不凡,真是越看越喜欢。
钟碧华对雪玉的终身大事很是有些挠头,雪玉从小就乖巧,但是在这件事上却倔得很,还是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有人提亲,当时公公和丈夫对其中一家也有那意思,不过却遭到雪玉的激烈反对,极有主见,由于当年雪玉还小,最后这些提亲的也就不了了之。
不过这也成了她的一块心病,雪玉毕竟对社会接触得太少了,思想也比较单纯,作为母亲,她真担心雪玉自作主张,选择错误,影响了她一生……
这一回雪玉虽然开始也抵触得很厉害,不过见面之后,家里人提出来请陆政东上门,雪玉倒没有之前那么反抗,看来这个叫陆政东的年轻人留给其的印象还算不错。
雪玉虽然看心不在焉的,实际上他是很认真的听着几个人说话,她的心里却是五味掺杂,她希望自己的终身大事能自己做主,但是母亲的一席话也惊醒了她这个梦中人,身在这样的家庭,想在终身大事上完全自己做主,这没有可能,当年母亲和父亲,也是爷爷和姥爷包办的。
而且陆政东所表现出来的和他的那些同学和周围相熟的人也截然不同,本来原来认为她的那些个同学还是很有些思想的,不过和陆政东接触了两次之后,她才发现有比较才能看出高下。
陆政东所讲的东西根本是她之前根本就不了解的,让她完全是耳目一新,现在看来,她的那些同学中不少自认有点才华和能力的人要么是无病呻吟,要么是愤世嫉俗,想改变现状,却又是空谈,显得是那么的幼稚,而和京城中她熟悉的那些和她差不多的人家的子女相比,多了一份稳成,又少了一份张扬。而陆政东给他的感觉却是迥异,那种淡淡的,埋藏在深处的气质,似乎拨动着她心里深处的某样东西……
几个人虽然说着话,不过却是心思各异,佟老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偏过头对周毓宁道:
“毓宁,政东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你是搞经济的经济学家,如何建设好西部,这也是一个大课题嘛,你可以在这方面有所作为,我你你可以去宜蓝先搞搞调查研究,理论联系实际,呵呵,经济学家也不能光阳春白雪,也可以为贫下中农服务嘛……”
周毓宁一听,心里微微一动,她目前手头的课题没有挑战性,让她都有些提不起精神,对于西部的经济发展水平和状况,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以这个作为课题,倒也不失为一种选择。于是就笑着道:
“佟叔有命,那我就去为贫下中农服务去……”
佟老爷子一听,很高兴,又看着一直坐在钟碧华身后的雪玉道:
“还有雪玉你,这些年你在读,连农村都没去过,国家可有几亿农民,你对这部分人不了解,也就不了解国情,这可不行,你还有半个月才开学,也下去看看……”
雪玉坐在那里,听得有滋有味,却没有想到她爷爷突然把目标转移到了她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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