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东已经想好了怎么和母亲讲,就想着怎么和母亲说这事,说病情轻了不行,说重了也不行,想来想去,觉得就和母亲讲:她脑中估计年轻时挨批斗受过撞击,里面留下了一肿块。W(百度搜索,彩虹文学网)
至于如何劝说母亲去京城治疗,这也不是难事,他事业才刚刚起步,还没结婚生子,母亲肯定是希望看着他一路前行,只要拿自己说事,就能打动母亲,愿意配合治疗,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屡试不爽的经验。
陆政东虽然想好了,但是心里还是很不好受,总觉得难以开口,站在宾馆母亲所住的房间门前,犹豫了好多次才敲门进去。
万事开头难,话只要开了头,接下来就好办了许多,母亲虽然还是有些勉强,但是最后还是默认了他的安排。
母子俩很快就乘机抵达了京城,直接进了医院,住进了病房,接受着种种检查。
云江彤其实心里也隐隐感觉到自己的病情恐怕不像儿子所讲的那么乐观,不然他不会明知她不愿回京城还坚持着劝她去京城,也不会才刚刚当上代理乡长就请假陪着她去京城。
到达京城直进了医院,马上就进行检查,这让她更明白脑子里不是一块肿块那么简单,她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闷在心里,她知道若是讲出来,陆政东会更担心她……
检查结果出来这天,小舅云江民也到了医院。
外公家的之前不露面,这是陆政东和云江民商量的,也是为了一步步的来,不刺激她,让她的情绪波动太大。
陆政东和云江民此时心里也非常紧张的等待着会诊的结果,陆政东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专家朝他们走来,心脏就像要蹦出胸腔一般剧烈的跳动着。
“江民,良性的,不过肿瘤的形体比较大,必须尽快进行手术,但是位置也比较棘手,手术的风险依然还是很大。”
陆政东和云江民一听,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都是一副万幸的表情,——不管手术的风险有多大,但是只要不是恶性的,那再大的风险都比不上。
“陆教授,您老是专家,怎么做,我们全力配合……”
“手术的时间越早越好。从病人检查的情况看,明天就可以。”
云江民看了陆政东一眼,点点头:
“好,那就明天。那就辛苦陆教授您了……”
陆政东和云江民两个人得到了最想要的结果,就往病房走,到了门口,云江民停下脚步对他说道:
“政东,你先进去,探探你妈的口风,看看她的反应,合适我再进来。”
陆政东点点头,进了病房,笑着说道:
“妈,确诊了,脑部的‘肿块’是良性的,你不要担心,明天就要进行手术,手术了,您的身体就会好起来……”
云江彤心里很是喜悦,能有生的希望,谁也不想死,特别是自己的儿子还年轻,她自然希望能看着自己更有出息,更想看看自己的孙子孙女,于是拉着陆政东的手说道:
“什么肿块,是肿瘤吧,你以为妈不知道?既然是良性的,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着又看了陆政东一眼,心里想着,若是恶性的,那基本上也就宣判她死刑了,这几乎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回,想到这里不由又看了看儿子,这一回算是万幸,若不是这样,自己去了,留下儿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那岂不是太苦了?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儿子想想,想到这里,云江彤不由拉住陆政东的手说道:
“我知道医院这些都是他们安排的,你别担心其他,现在我是一切都听你指挥,好好治病……有等有时间了,你就代我谢谢他们……?”
陆政东知道他所做的这些肯定隐瞒不过老妈,她毕竟在那样的家庭生活了十几年,这样入住的是高干才能享受的病房出入病房的都是白发苍苍的老教授老专家,这肯定不是他所能办到的。
见到母亲直接挑明了这件事,于是试探着说道:
“小舅就在病房外,妈你看……”
云江彤瞪了儿子一眼:
“还看什么啊,快请你小舅进来吧……”
陆政东看到母亲似乎浑然没有把手术当一回事,精神状态非常不错,心里就更高兴,忙出门把云江民请进了病房。
姐弟俩多年未见,都有些唏嘘,不过由于云江彤不能太激动,所以两个人都显得很克制,也没说多少话,云江民就起身了。
“谢谢你,江民……”
“谢什么,你可是我二姐,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二姐,你尽管安安心心的……”
陆政东跟着云江民出了母亲的病房,陆政东就把一摞钱递给云江民,云江民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道:
“政东你这是干什么?这钱你留着好好孝顺你妈。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医院是你外公安排的,医疗费也是你外公出的,我也就是跑跑腿。其实你外公心里也知道,你妈妈有很多苦是因为他吃的,也知道你妈和你这些年孤儿寡母的过得很苦,心里也一直挂记着你们,只是……”
云江民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妈也是倔,就不愿意低低头,认个错。若不是这回生病,恐怕还是不愿意来京城……”
陆政东点点头:
“我一直都劝着母亲,这几年态度还是有所转变,不然这一回恐怕还是不愿意来……”
云江民说着,看了陆政东一眼,说道:
“你能这么想就好,你外公始终是你的外公,是你妈的父亲,我们始终是你的舅舅姨妈,是你妈的姐妹兄弟,这份骨肉亲情怎么也是割不断的,这回是万幸,要是……你妈遗憾终生,我们也遗憾终生,你也会一样的终生遗憾?不要把有些东西看得那么重,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多和家里的人联系,多给家里人讲,大家一起想办法……”
陆政东点着头,他知道小舅话里是带着点批评的味道,他心里多少还是存着一点要混出点名堂了再和外公一家多联系的,小舅的批评是很中肯的,爱之深才会责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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