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承再次试探,雄鹿又开始乱跳……
“怎么了?不可以?”
雄鹿使劲点头。翼承想起来,刚刚它也是只吃了半颗。
“难道,过犹不及?”
雄鹿骄傲的点头,躺在雌鹿身边呼呼睡去。
翌日醒来雌鹿已经可以站立行走,也许是胎中不足,它行走时颤颤巍巍的。
翼承采摘了些野果,暗卫仍然在搜寻他的踪迹。
他把野果和灵草碾成汁,雌鹿很高兴的吃起来。
生命虽然脆弱,可又如此顽强。
就这样过了两天,雌鹿已能奔跑了。翼承在太阳西下之前,和雄鹿告别“你得照顾好妹妹哟,这结界还能撑一段日子,你们要自己长大,遇到坏人记得躲起来”
翼承恍惚从雄鹿的眼里看见了哀伤。只见它一头撞在旁边的树上,鹿角折断了一节交到翼承手中。
“这个送给我吗?”
雄鹿眨眨眼,一动也不动,静静的看着翼承,翼承将鹿角小心的藏进了怀里。然后说“谢谢,我得走了,有缘再见!”说完就闭着眼冲出结界往王宫赶。
白城下
翼承本想直接进城,可守卫比出城时严了许多,翼承带着面罩引人注目,只能退回远处观察,果然有暗卫出入。
等到戌时城门已关,翼承才偷偷溜进去。刚到云阳宫外,就被石秀拦住“世子殿下您可算回来了,奴婢奉王后命令每天都在这等您,王后被幽闭在云阳宫,让我转告您,赶紧走!”
“父王幽闭了阿母?”
“是的,世子殿下,您诛仙的事情已经满朝风雨了。您走吧!暗卫来了您就走不了了”
“走?走去哪里?”
“国师府,现在朝野上下只有国师能帮您了!”
翼承急忙离开,可是半路上仔细思考,还是回了王宫。
刚到重明殿门外,暗卫便将他团团围住。
翼承大笑“这么隆重,不需要!本王既然来了就不劳烦各位,本王是来见父王的。”
领头的暗卫轻蔑一笑“您带着面罩,穿着暗卫的衣服,谁能证明您是世子?深夜穿入王城,今日我就算杀了你,也不算什么!”
“你!”
“如何?您要摘下面罩以证清白吗?”
翼承镇定片刻,一边说“狗奴才,你从未见过本王,本王摘下面罩你也分辨不出”。一边泰然自若的往前走“今日你若杀了我,父王不止会摘了你的脑袋,你们全家都得跟着陪葬!不信,你试试…”
说完,翼承跪地“逆子翼承,求见父王!”
暗卫不敢轻举妄动,左总管闻声而出。“何人喧哗?!不要命了?”
“逆子翼承,求见父王!”
左总管踩着小碎步飞快走到翼承身边“世子殿下回来了,快快,王上可等候您多时了!”
翼承一进重明殿,便跪地不起“拜见父王!”
王上盛怒“大胆!逆子!你春猎诛仙,手段极其残忍,是何居心?!”
“父王明鉴,儿臣没有”
“没有?暗卫亲眼见得你将其开膛破肚…”
“父王,儿臣有难言之隐”
“信口雌黄。若非你所为,你为何穿着暗卫的服装,带着暗卫的面罩。若非你所为,为何两日未归?!”
“父王,我要见连王兄,见到他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王上思索片刻“好啊,去请连儿过来?”王上对左总管说
“王上,今日天色已晚,世子已然回来了,不如明日早朝…”
“也好,也好,安候他们都在!”王上微闭着双眼“带这逆子下去,好生看着,明日你带他过来!”
“是,奴才告退”
“儿臣告退”
……
入了丹景殿,翼承换了身黑衣裳,依旧带着笠帽。
“左总管,我阿母有事吗?”
“王上待王后娘娘如何,世子爷岂会不知?!”
“可……父王为何会幽闭阿母?”
“世子爷聪慧,看不透么?早些歇息吧,奴才在这里守着您”
翼承躺下叹道“本王心里总是不安”
“世子爷,您啊,宅心仁厚…睡吧!”
翼承没有明白,这究竟是一句好话未说完,还是坏句没说完。
隔日的重明殿
翼承仍是一袭黑衣,一顶黑色笠帽。当连王气宇轩昂的走上重明殿的时候,翼承眼中生出了光辉。
左总管清了清嗓子说“世子殿下,您说您有难言之隐,现在您可以说了吗?!”
翼承将那日的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详说了一遍,不过说到剖腹取子的时候,翼承犹豫了片刻,最终雄鹿和雌鹿幼兽的事只字未提。只说等自己回去时三色麋鹿已死,而翼连也不见了,正巧暗卫赶过去,而自己为了躲避暗卫在山中藏了两天。
听完众人都看着翼连,可翼连满脸疑惑而委屈的样子说“世子殿下,话不可乱说,当日分明是你拉着我非要抓住那三色麋鹿的。等我们把他围住,你借口让我去找灵草,说我御剑比你速度要快。等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而且三色麋鹿已被断了首。你怎么能在父王面前信口雌黄呢?”
翼承原以为,翼连会和自己站在一起。这些年谢夫人待自己如亲身骨肉,而翼连更是像亲哥哥一样陪他修行、玩耍。此刻的翼连俨然一副陌生的面孔,让翼承觉得遥不可及。
翼承不敢相信“王兄,你说什么?!”
翼连整了整衣襟,淡然的说“世子殿下,苍天为鉴,为兄怎能帮你撒谎。你长大了,得学会自己承担后果”
翼承苦笑“我懂了,我突然明白了。不过,王兄,我什么时候说过三色麋鹿被斩首了?”
翼连心咯噔一下,可马上又淡然一笑“暗卫当日已禀明,三色麋鹿被你生生的断了首和四肢,手段极其残忍,你如何下得去手?!你的剑如今还沾着它的血,国师一验便知”
朝中大臣全都议论了起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四起:
“诛仙已是死罪,又断首断蹄,不敬畏神明”
“是啊是啊”
顺平公怒语“年纪轻轻就如此残忍,翊之落怎么能交到这样的人手中”
安候接过话“对神明尚且如此,心思歹毒,不得不防啊”
片刻后,以安候、顺平公为首的大臣集体跪求王上,要求废黜世子。除了,国师!
国师也跪地不起“王上,废黜世子关乎国本,王上慎重。且臣听了连王一席话,有一处不解,还请连王解惑”
翼连心想:老狐狸,总是坏事。可还是陪着笑脸说“国师但说无妨”
“连王说,世子殿下亲口承认,他御剑的速度不如您,是吗?”
“正是!”
国师又接着说“以老臣对世子殿下的了解,其一,此话世子殿下绝不会说;其二,世子殿下的确不善御剑,但世子驾驭灵力奔走的速度怕是此您御剑还要快的多。此二点安候与顺平公可证。”
安候和顺平公想了想,都点头。没错,翼承速度早已超越了安候,且翼承平日虽然寡言,却是自信而骄傲的,他断然不会承认别人比他强。
翼连轻蔑一笑“国师如果如此了解世子殿下,何不查验世子殿下的剑?!”
国师无奈,只得查验。果然,翼承的剑刃粘着三色麋鹿的鲜血!
各个大臣似乎就等着这一刻,他们带着胜利的表情,怒对翼承。
国师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查验一遍。王上皱着眉头,厉声道“逆子,你如何解释?!从头到尾,你只说连儿的剑伤了三色麋鹿的腿。那你的剑如何沾上了三色麋鹿的血?!”
翼承不能说,幼兽的事绝对不能说。所以他只能支支吾吾的“我……我……”
王上摆手道“罢了,罢了。将逆子翼承压入天牢,左总管拟诏:逆子承,不敬天地,诛仙违道,即日起,废黜翼承世子之位;王后管教不严,罚俸两年,禁足三月。另,此案具体细节,着大司寇仔细调查!”说完王上捂着额头“寡人累了”
左总管连忙扶着“王上,可是头疼了?!”
王上点头,左总管示意大家散了。
众人叩拜后,翼承被压下去,他大声喊到“父王,承儿冤枉啊父王,父王为何不信承儿?!”
国师原本还想申辩几句,可王上似乎疲惫不堪,鉴于此种情况,也不便再多说。无奈他只能在殿外留下安候和顺平公,说“二位留步”他说着缓步跟上去“二位亦是世子之师,且二位一向公正严明,今日二人如此反常,老夫倒是想听听为何?!”
顺平公刚想开口,却被安候拦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走,我请二位喝茶!”
玄苑茶楼
安候为国师斟一杯茶“我们三人共同辅佐王上已有两百余年。世子,哦,承王以前的秉性我们固然了解,可此一时彼一时。从前他不在宫中,而且毕竟年幼,性情不稳也在情理之中。今日他为一己私欲可以诛仙,明日他不能为了王位造反么?!”
顺平公也附和“正是!伤天害理之人不可立”
国师耻笑“可笑,二位分明就是被连王蛊惑了”
顺平公拍桌而起,被安候一把拉住“实话说,我们确实有立连王之意。可国师说的蛊惑也未免太难听了。连王论样貌,修为,功勋,见识……都此承王略胜一筹,翊之落立这样的世子,有何不可?!”
国师怒火中烧“你,你们”
安候饮一口茶继续说“国师休要动怒,如今已过十二载,引子之事仍然杳无音信,难道国师要眼看着翊之落以后多一个带着笠帽的国王吗?!传出去翊之落如何立足?颜面何存?!”
国师不解“可还有六年啊!你们如此心急?”
“国师,六年就如同过眼烟云,当断不断才会大祸临头,早做打算,翊之落方能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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