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准备出庭的材料,可被告席上的律师竟然缺席了。
而那个律师,理应是蓝亮。
往外走的时候,对方的委托人骂骂咧咧的说“什么人呐,那个转委托的律师也没来,蓝亮,我下辈子才找他打官司,神经病。”
“诶,不好意思啊,我问一下,对方律师不是蓝亮啊,您为什么……”栀子疑惑的问。
“吖的本来该是他的,谁让他发什么神经住院。”栀子还想问什么,却被当事人哄走,继续暗骂。
栀子拨蓝亮的电话,竟然是,已关机。
她慌了,除了蓝亮的电话和律所,她没有任何有关他的线索,而此时,他是不可能在所里的。
那天下午,她坐在律所的电脑前,写各种文件,只是时不时的眼神发直,直到熬到了下班。
她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那个叫蓝亮的人竟然站在自己的办公楼外最显眼的位置朝她招手?
栀子定了定,确信没有看错,走上前去,哭了。哭相很狼狈,但能看出来她在压制。
一见栀子哭,蓝亮有些着急了,“看见我就这么扫你兴啊?你别哭啊,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不出现了还不行吗,你别哭啊。”他忙翻口袋里的纸巾。
“你干嘛去了,我找了好多医院都没找到你。”栀子压制自己的哭泣,可是委屈的样子让蓝亮有些肝肠寸断。
“你都知道了。”蓝亮有些抱歉。
“哇!”栀子直接大哭起来。“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紧啊!”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求你了,别哭了,你再哭,我就抱你了,我可见不得女孩子哭。”蓝亮威胁到。
栀子突然不哭了。
蓝亮有些惘然,“我是说了什么显灵的咒语吗?”
可她的眼泪是真实的,栀子的确是那种典型的爱哭型女孩,可能和她多愁善感的性格有关。
“人家都说了,爱哭的女孩如果不找到真命天子,会委屈死的。”蓝亮半开玩笑的调侃。
“答应我,蓝亮,求你了,蓝亮。”栀子可怜巴巴的说。
他前女友结婚了,给他发了请柬,他知道有违一个律师的职业道德,可是他的躁郁症发作,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于当晚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吃了大把的助眠药后被送进医院急救,身体没有办法支撑开庭迫不得已和当事人协商让同事代劳。但是事先转委托的同事半路出了临时车祸,所以就有了法庭的一幕。蓝亮知道,自己并不坚强。可能那天栀南在咖啡厅说栀子经历的时候,没想到眼前这个人,也视死如归吧。
蓝亮那天在西海,穿着白色衬衫,张开双臂,他真的很想跳下去。生活的压力,还有长此以往的抑郁情绪,总是折磨着他,让他不得安生。偶尔靠酒精麻痹,自责,痛苦,迷茫,可他越来越讨厌那种不清醒的感觉。
如果没有遇见栀子,蓝亮,可能会离开的更加干脆。
但是鬼使神差般的,他不知怎么的,不受控制的,自己就把车开到了栀子的写字楼外。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晚酒吧她的与众不同,或者是只有自己能辨认的清高孤冷,吸引了他。
如果没有酒吧的再次偶遇和栀南的讲述,栀子的全貌也不会展现在他面前,他也大可不必在弥留之际还残余着最后一丝对世界该死的眷恋。
可能这么多年来,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在乎一个人的局促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栀子不安的眼神里,蓝亮才能找到片刻栖息的港湾。至此,他也不明白,自己是爱上了栀子,还是爱上了那个同样凄冷不堪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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