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陆正在一台机子前酣畅淋漓地打着一款名为《英雄联盟》的新游戏,这是最近才出来的多人竞技类游戏,类似之前的刀塔,但又相对简单操作,网吧里现在还是老牌的,魔兽,星际之类的居多,然而这款游戏让江陆十分着迷,而且他也发现了自己的游戏天赋。
只见他鼠标快速的来回拖动,键盘按的噼啪作响,俨然如同一个浴血奋战的大将!
“哇哦,大神啊!真的牛啊!”一个看起来像大哥的社会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连声赞扬道。
听到别人的夸赞,江陆心里乐开了花,一种人上人的感觉油然而生,一个小弟献殷勤地给他买了瓶营养快线,希望他能指导自己的三脚猫技术。
在学校里,他总是被老师批评的那个,虽然说班里还有一个叫路明非的家伙和自己一起挨骂,但能在这里扬眉吐气,唯我独尊,简直是太爽啦!
他和路明非是绝对的铁哥们,只不过路明非玩的是星际争霸,这种游戏他不太懂,所以一般就各玩各的了,不过话说回来,两人在不同的游戏里都是天才,万中无一的那种。
他曾经见过路明非用红点打星际,那手速简直恐怖如斯。不过这是在他的叔叔婶婶和表弟不在的情况下见的,毕竟,就他家的那几位,是不会允许路明非大白天玩电脑的。
“嘀嘀嘀。”江陆挂在电脑上的qq响了,一个他最熟悉的ID跳了出来,同时还配着一张萝莉照。
“夕阳的刻痕”这个ID他不可谓不熟悉,因为这正是他的铁哥们路明非的小号,据明妃说,这个小号是他偷偷创建的,专门用来恶心他那胖胖的表弟的,表弟有个小号,叫“寂寞的贪吃蛇”,这样一来,贪吃蛇以为自己找到了猎物,每天都很高兴。
“江陆,在不在啊,打完游戏没?”路明非发出了一行问候的字眼。
“怎么了啦,我可爱的明妃?”江陆笑盈盈地打完这行字后,又找了一个猥琐的笑脸配到了句尾。
“靠,你怎么也学会恶心我了?成天不学好是吧?”
江陆即使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路明非满肚子的吐槽无处发泄。
“哎呀,没有啦,还不是你教的好。哈哈哈!”江陆每次上课拿上手机的时候,就撺掇明妃登上“夕阳的刻痕”这个号。
然后两人便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一起与“贪吃蛇”谈情说爱,明妃想点子,他负责发出去,每次都聊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再聊下去,只怕路明泽就要骑着自行车,义无反顾地过来找这位网友妹妹啦。
“欸,江陆,别的不说啊,我这几天可是找到了一本好书,真的,保证好看!”
“什么书啊?好看的话给我存到手机里去。”江陆专门把手机借给了明妃,好让自己在干坏事的时候,能有个人给自己通风报信,不至于被班主任抄了老窝。
“啊,真的是,虽然有些悲剧的情节吧,但是我是看了之后久久不能平复。”
“是吗?说来听听?”
“《龙族》,一个叫江南的家伙写的,嘿,你说巧不巧,那主角的名字正好和我一样,都叫路明非!”
“这书我好像也看过,写到了哪本来着?是第四部嘛?我觉得里面的绘梨衣真的挺惨的,明明挺善良的一姑娘。”
“可不是嘛,有谁会不喜欢一个呆萌可爱的姑娘啊!她可以和你一起爬上天台眺望东京塔,也可以愉快地陪你参加家宴,还可以大方地为你买上十万只花票!只可惜结局不好。还有那个靓丽的小龙女夏弥,可惜我们的楚师兄还是为爱拔刀,斩断了那情丝!”
“没办法,像楚师兄那样的人,注定是要斩断一切因果的狠角色,杀胚的世界里是不会有爱情这种东西的,不过他属实是可怜啊,我倒是希望作者能够给他一个温柔的结局,哪怕是做一个公务员,每天按时上下班。”
“还有,那个叫诺诺的,你觉得怎么样?”
“诺诺啊,傲娇红发小巫女,待人亲和,大方又仗义,换谁都会喜欢上的吧,你说是吧?”
“确实如此,我要是能碰上个漂亮姑娘,愿意在我失恋的时候,开着红色法拉利,风光无限地带着墨镜来拉着我的手说,我们要去拯救世界了,江陆少爷!那就算让我为她掏心窝子我都愿意!”
“可是,她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啊!你的爱注定是没有结果的,那你到底应该怎么办呢?哎呀,老师来……”还没打完这句话,路明非的头像便黯淡了下去。
“欸,明妃,别忘了帮我瞒着老师,就说我还在医院检查着呢啊!”今天下午,他谎称腿疼,便和老师请了假,一出教室就直奔网吧,幸好爸妈不在,要不然自己可就露馅了,不过他有点担心手机被没收,要是让老师看到聊天记录,可就全完啦!
同一座城市,阳光咖啡厅。
乌云密布的天空下,茶色的玻璃窗前,摆着一个红色的运动水杯。
水杯旁,圆桌前,坐着一名身着灰色运动裤,夹克上衣的中年男人,男人虽胡子拉碴,满脸写着中年男人的沧桑与不易,但那身衣裳却洗的干干净净的,甚至连褶皱都很少出现。
这人便是楚天骄,一个年近40的中年男人,哦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中年大叔了,这样的形象,不管放在哪里,都会让人觉得他是那种上有老,下有小,回家还得挨老婆骂的那种可怜家伙。
他摸出裤兜中的手机,瞟了瞟时间,下午17点40分,距离交接的时间已经超出2分钟了。
该死的,这家伙不会早点来吗?好歹是有时间零的男人,却连守时都做不到么?该不会他现在正在某个高级酒吧里,品着威士忌,撩着美艳少妇吧。
也是,以昂热那洒脱热血的性格,不鸽一下自己指定不舒服。
就在他摆弄着手机之时,一个高而壮的身影进了店里,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两人见面就是个大大的拥抱,随后握手致意。
“你这个家伙,竟然迟到。”楚天骄不住地埋怨起来,“好歹我也是和你本领相似的那种人,你就这么怠慢我?”
“哈哈,不至于不至于,其实本来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我还是满怀期待,热切地准备与你的会面呢,没想到,路上出了些小意外,耽搁了行程。”昂热一只手抵在下巴上,歪着头靠在皮质椅子上,淡淡地回道。
“什么事?能比这次任务还重要?昂热,不是我说你,对待这些事情,可不可以慎重一点?不要和琐碎的生活混为一谈。”楚天骄扶着前额,说道。
“真的很重要,那是我的最重要的时刻之一!”昂热把头低下来,凑近说道“我的那个西班牙女友说,周末要去悉尼歌剧院看一场莎士比亚的《李尔王》,上次我已经放了她一次鸽子了,要是这次还不去,她就会赌气剪掉我新栽的蓝色矢车菊,啊,多么可怕的事情!”他的脸上浮现出惊恐。
“够了!别再说这些家长里短了,谈正事。”楚天骄受不了了,他只想赶紧办完事离开。
服务生端着橙汁上来了,“先生,请慢用。”
“怎么回事?天骄?你就点了一杯橙汁吗?”昂热不满地说道。
“服务员,再给我拿一个杯子。谢谢。”楚天骄的语气柔和了一点。
杯子顺势端上来了,他拿起那只盛着八分满的杯子,像另一只中到了一半,随后推到了昂热面前,“见谅,见谅,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呢,支出有些大。”
昂热捂着眼睛,不忍直视,自己堂堂一个卡塞尔大学的校长,竟沦落到如此地步。
“东西呢,带来了吧。”楚天骄的眼角的皱纹随着此话的出口紧绷了起来。
昂热不紧不慢地从桌子底下掏出了一个青色编织袋,鼓鼓的,看似装了不少东西。
楚天骄有些脱线,这家伙怎么用尿素袋子装这么重要的东西,让卡塞尔学院的施耐德教授知道了,不得当场昏厥。
“里面塞了点棉花,不要介意,听一个中国的学生说,他们上学就喜欢用这种袋子,我想这一定是个神圣的东西。”昂热表情严肃。
楚天骄顾不得再脱线了,把东西拉过来,就摸索着里面的那个东西,先是摸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而后顺着箱子上去,就摸到了那个半朽的世界树纹章,看来没问题了,毕竟这纹章非学院不能仿制。
昂热这时不再说话了,转而递给他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南美的一座废弃的橡胶工厂,几个人围在工厂的一个生产机床旁边,而那机床之上,好像摆放着一块沾满泥污的骨头状的东西,他凑近了看,却发现那骨头一端竟是尖利的弯月形,另一端是整齐的断面。
这,这难道是,牙齿?楚天骄看向昂热,露出了自己的牙齿,昂热点点头,表示同意。
原来如此,这是龙王的牙齿,莫非是那位伟大的帝王?他尝试着伸出带着黑色图样的胳膊,昂热也表示同意。
果然,自己猜对了,黑王,尼德霍格,这是他的骨头,即使是隔着箱子,他也能感受到来自远古龙王的至尊气息,这种压迫,对于他这种龙血纯度高的离谱的家伙来说,更是窒息。
昂热再次发话了,他悄悄地说,“天骄,最近这座城市可不太平,许多华夏混血种在暗中观察着我们的举动,你务必要小心行事,切记,不要让它落入那些人之手,哪怕是让死侍得到它!”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咖啡店内又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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