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忍着气,带着秋雯走进自己的院子,心中愈发肯定:皇家没一个好东西,全是自私狗!
你TM让我住隔壁院子也行,你好歹出几个人帮一把呀?可顾景瑜这狗贼好似天生没这根弦,他手下的人也完全没有过来搭把手儿的意思,自己的主子是顾景瑜,安心就是个还没被主子认可的手下。
好在青黛还算有几分良心,忙完那边院子里的事主动过来帮忙,这才让安心脸色稍微好看一些。
“行了,你们俩把这些帷幔拿去洗一下,收拾院子的事就交给我吧。”安心顺手一扯,帷幔就扑簌簌地从窗棂处掉了下来,引起一阵小型的沙尘暴,要不是她跟秋雯都拿丝巾捂住口鼻,没准打扫完卫生就得了沙尘肺。
看两人抱着厚厚的帷幔去了后院的水井,安心拿出一张清洁符,这还是上次完成任务自己争取来的福利,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心里念动法决,安心把符纸一扔,就感觉整个地面轻轻震了一下,这院子就像打了个喷嚏一般,杂草、污垢、灰尘、野生小动物们......统统被震了出去,一时间改天变日,旧貌换新颜,窗明几净,石缝中连半根杂草也找不见,脚下的青石板路泛着亮光,整个院子像是暴雨过后的睛空,透着股清爽怡人的洁净劲儿,那还有之前荒废颓败的样子,倒像是一直被人精心保养着似的。
这还差不多,像个人住的地方。安心拍拍手,现在天色已晚,要是指着她与秋雯两人,怕是收拾到明天也住不上一间干净的房子,想到狗贼顾景瑜,安心到现在还忍不住想爆粗口。
她拿出几件做木工活儿的小工具,现在院子的卫生问题解决了,但家具都有些腐朽损坏,安心决定亲自动手修一下,她这边“叮叮邦邦”地正干得起劲儿,三宝敲了敲敞开的院门,探头看到眼前的院子,顿时惊地话都忘说了。
没别的,只因为这院子真TM太干净整洁了,连空气都透着股神清气爽的感觉,如果说自己这伙人刚才收拾出来的小院只能达到勉强能住人的标准,安心这个院子就是皇上亲自来住也使得,要是太子能搬到这里住那可真是........。
三宝看着院子眼神发亮,心思发飘,突然对上安心的冷眼一下就回到现实,安心把手里碗口粗的木头“砰”的一声掰成两截,三宝顿时觉得后脖梗发凉,再也不敢做美梦了。
“安主儿,晚饭送来了,主子让我来叫您用晚膳呢。”三宝嘴甜,笑得一脸讨好。
被圈禁了,三餐便是由外向里送,送来的晚餐自然送到顾景瑜院里。
安心洗了洗手,让三宝叫上秋雯两人一起到顾景瑜院里吃饭,说实话外面给提供得饭食很不错,六菜一汤,三荤三素,安心也是一样的饭食。
两人的区别就是,顾景瑜在吃饭前那个叫孙明启的医士会负责上前验毒,于是安心只能等着老大夫慢吞吞地验完,等得汤都凉了,她还以为孙明启接下来会验自己的,可惜纯属她自做多情,人家根本不管她。
不管就不管吧,安心也不放心他那根银针是否干净,可顾景瑜一副茶饭不思,心神不属的样子,拿着筷子一点点地戳着饭菜,这是几个意思?
他不吃饭,也不说话,屋里人就都变成木头人,空气沉闷得像有千重,只有安心不管顾景瑜的情绪,有滋有味地吃自己的饭,她吃饭时的仪态优雅,但每一口饭菜都吃得极香甜的样子,让人看着就很有食欲,在她的带动下,顾景瑜好歹吃了半碗饭,吃完饭也不等顾景瑜发话,安心就带着秋雯告退走了。
安心走时委婉地表示以后自己可以在隔壁院里用餐,可惜这个提议没通过,那几个老头子看安心的眼神,让她觉得如果现在不是身处于圈禁中,他们定要冶她个大不敬的罪。
可顾景瑜又为什么不同意?说两人未大婚,要保持距离的是他,自己遵照他的吩咐保持距离也有错么?
保持距离那就谁也别招谁好了,反正态度自己已经表明过了,软话也说了,还要怎么样?跪舔?一直舔到他心软?对不起,没这毛病。
好声好气既然没什么效果那就先顺其自然,等顾景瑜这个中二少年自己想明白再进行下一步,反正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呢,安心有耐心。
秋雯和青黛抱着洗好的帷幔进了院,马上就惊呼连连,小姐也太能干了吧!这院子瞧着比在将军府的院里还要干净三分呢。
秋雯对安心的敬佩如涛涛江水连绵不决!看向安心眼神都变成星星眼,青黛性格要含蓄一些,可也是一脸地喜爱惊奇,这院子真好呀,好得她都不愿意回去了怎么办?
第二天,顾景瑜的生物钟在凌晨四点准时把他叫醒,他打着哈欠准备起床,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被圈禁了,再也不用去上早课了,那还早起做什么呢?
自他五岁起,每天4点起床,5点去上早课,然后就是一整天安排紧密的各种课业和礼仪教学,只能抽一点时间吃点儿饭,还大都是冷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像个连轴转的陀螺,全年无休,到前几年还要跟着父皇上朝观政、学习如何处理政务,如何跟朝堂上那帮老狐狸们讨价还价,如何收服人心,谁让他生下来就是太子呢。
他不止一次想过不当太子,当个闲散的王爷不好吗?游山玩水、闲云野鹤地渡过一生,想起来就是神仙的日子,可他没得选,等待他的只有越来越多的重担和诸多的责任、要求,父皇对他的好,对他的期待,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终于有一天,他那根紧紧拉满的弦崩了,他不想努力了,于是他开始消极怠工,故意跟父皇唱反调,做一些任性胡闹的事,做几件每个十几岁孩子都会做的混账事,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朝臣们马上变脸,开始为大魏朝的将来担忧,用放大镜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视他如洪水猛兽,未来的大昏君。
现在终于自己如他们所愿,不用再当太子了,不用再背负那些强加在他身上的期许和责任,也不用再面对那些苛责和刁难。
顾景瑜觉得自己应该轻松,应该高兴才是,却忍不住倒在床上呜呜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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