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瑶在屋里疯狂地发泄了一通,才让情绪平复下来,过一会儿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小姐,将军府殷氏那里传来消息,说是上次交待的事办成了,想跟您再见一面。”秋桐小心翼翼地禀告道,看着纪瑶怪异的发型强迫自己不要失态。
“哼,如果连这点儿小事也办不好殷氏可就太笨了,她急吼吼地见我要做什么?上次不是跟她说过非必要不要再见面,就算想讨好处也得等陈安心身败名裂的那天!算了,告诉她三天后,到我们上次见面的茶楼雅间会面吧。”纪瑶脸色变幻不定,终于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拿起金冠戴到头上,恢复成高贵冷艳的大小姐,目光落到秋桐的头顶,被她一头浓密的头发所吸引,竟没发现这丫头倒养了一头好头发。纪瑶一步步走到秋桐身边,伸出手近乎贪婪地摸向秋桐乌黑亮丽的长发。
“秋桐,你说小姐我待你如何?”纪瑶的气息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危险而诡异,一双冰冷的手解下秋桐盘起的长发,拿在手里把玩。
自己真傻呀,会不会做假发有什么要紧的,方法都是慢慢地摸索出来的,大不了多试几次嘛,再说自己这个小姐光着头,没道理做丫鬟个顶个地一头头浓密闪亮的乌发,简直是没天理哦。
“去!把夏桐她们都叫进来,我有话要说。”纪瑶笑得畅快极了,推了一把瑟瑟发抖的秋桐,笑声如银玲般悦耳动听,却让秋酮感觉全身一阵阵发冷。
第三天傍晚,陈镇兴冲冲地过来告诉安心,他派出的刺客已经顺利将纪瑶一行人击杀在一个偏僻的小巷中。
“这么顺利?”安心看着志得意满的陈镇,忍不住心底泛起狐疑。
“当然顺利,将军府要击杀一名只带着两三名护卫出门的侍妾那还有不中的道理,我派出的可是顶尖高手,也算给这女人面子了。”陈镇说得极为笃定,要是纪瑶呆在皇子府是不方便动手,但是将纪瑶引出来击杀还是相对容易的。
“确定是纪瑶吗?”安心不放心地又追问了一句。
“当然确定,五皇子府的马车,十几岁的女子,戴着金冠,刺杀完成后还特意摘了她的金冠看了一下,确认是个秃头,应该就是她了。”陈镇对于自己手下的能力很是信任,如果这样还让纪瑶活着才是个笑话。
这时突然有下人跑过来禀报说:“禀将军,成国公来访。”
话音刚落成国公人就闯了进来,面沉似水,眼神凌厉,一进来就反客为主,挥退了下人。
看陈镇点头,屋里的下人纷纷退去,见人都走光了,成国公才道:“方才大皇子遇害了,他手下的人指认是太子的人做的。”
“什么?”陈镇和安心都站了起来,要知道数月前,四皇子刚刚遇害,到现在还不到一年,大皇子又遇害,这皇家真是流年不利。
“大皇子去打猎,走到半路,突然发生山崩,半山腰的巨石炸裂,带动山石纷纷滚动,大皇子一行人被活活砸死在乱石之下,只有零星几个侍卫侥幸逃了出来,后从山上找到带有太子府标记的令牌和武器,便拿着回来告状,一口咬定是太子暗算了大皇子。”成国公详细地说了他知道的情况,虽说当今圣上儿子多,但有实力、有能力且有家族背景争皇位的就几个人,大皇子、四皇子都算一个,剩下的就只有行二的太子和最近异军突起的五皇子,前天上早朝时,五皇子献上的“抗灾十策”,针对北方灾情的困局,条条切中要害,有理有据,真是惊艳了所有人。
下朝后,就有一部分“清流”大臣先后拜访了五皇子,回来后言语间对五皇子多有推崇,就算没有公然去拜访五皇子的大臣,也有一部分人心中的天平也倒向五皇子。
现在太子公然“谋害”兄弟,而且证据确凿,定会有人大臣咬住不放,乘机推五皇子上位。
“绝对不可能是太子做的,倒像是人有意载脏嫁祸。”安心说道,屋里几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此事绝不简单,现在就看圣意如何裁决。
陈镇和成国公匆匆走了,安心觉得太子被废一事可能要提前了,看来自己这只小蝴蝶和纪瑶那只大蛾子的参与,让某些进程提前了不少。安心默默收拾了几件常用的物品、衣服集中在一起,以免临时要用时找不到。
到了晚上,陈镇回府带来坏消息,随着圣上的追查,一桩桩的“证据”浮出水面,大皇子的遇害直指东宫太子,大皇子的母亲容妃哭倒在殿上,请求圣上为儿子报仇,严惩太子!
她是圣上在潜邸时的老人,出身富可敌国的皇商汪家,无论是圣上之前做太子时还是登基后,容妃娘家里每年都会贡上大量的金钱补充国库,与之对应的就是容妃的家族几乎掌握了大魏朝的大半经济命脉,制盐、制铁权都掌握在他们手里。
这也是太皇子处处敢跟太子对着干的底气,外祖家豪富,他又是皇长子,自认不比傻白甜太子差那里去,况且皇后早几年就去世了,而他母亲容妃活得好好的,还是宫里资历最老的后妃,将来未必没扶正的可能,于是大皇子自来与太子不合,两人多次在公开场合争吵,暗地里使绊子,与太子的仇怨是有目共睹。
现在大皇子的死让容妃及整个皇商汪家都疯了,一致要求严惩凶手,圣上现在已经下令将太子关押,被废怕是早晚的事。
“安心,太子已然这样,怕是这辈子反不了身了,好在现在你二人还未大婚,你与太子的婚事不如做罢吧。咱们陈家的女儿不愁嫁,你上次还说要跟为父驻守边关,这倒是一个机会,在边关呆几年,为父再为你寻一门好亲。”陈镇安慰着女儿,皇家的婚事再难推拒也比不过女儿一生的幸福重要。
“父亲,你想错了,这门婚事我们不但不能推拒,还要依约履行!如果太子好好的,我们可以找理由退婚拒嫁,但现在太子大难临头,我们便急着撇清关系,外人会怎么看?圣上又会怎么看我们?难道咱们陈家是那等只肯跟人共富贵,不能跟人共患难的人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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