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升职记(17)

  这时纪瑶也看到安心,对着她嫣然一笑,说不出的万种风情,安心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就跟着殷氏坐到安排好的位置上。

  因为时间还早,安心闲坐无事便欣赏着宫内的景致,红墙黄瓦,金碧辉煌,周围种满奇花异草,玉石假山,假山上有小股清泉飞溅而下,静中有动,水声潺潺,倒有几分旷达开阔之感。

  安心正看得入神,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呵斥声:“你这奴婢好生无礼,到底会不会伺候,知不知进退有倨,竟把我新做的鞋子给踩了。”

  安心抬眼正看到纪瑶和徐香萍不知何时走到自己附近,而徐香萍正不满地呵斥着跟在纪瑶身边的一个婢女,那婢女低着头吓得不知所措,“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抖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唉,姐姐莫气,我这奴婢名唤九妹,平时粗鄙不堪,不过倒胜在听话二字,九妹,你把徐姐姐的鞋子踩脏了,便想自己办法给许姐姐弄干净,不然回府我可饶不了你。”纪瑶柔声细语,声音婉转悦耳,就是说出的话却带着三分威胁的意味。

  九妹一听这话,身体更是抖得厉害,最近一段时间,她被小姐折磨得几近癫狂,打过后小姐还亲自为她上药,口口声声地说:打她就是在教她,是对她寄于厚望,等伤口刚好,又是一顿打,加上言语上的诱导,经过这些日子的调教她几乎立时就明白了小姐话里的意思。

  她手脚并用的爬到陈香萍脚边,伸出舌头开始舔弑上面的灰尘。把陈香萍给唬了一跳,她纵然娇纵无礼,但也没做出过让下人给她舔鞋的举动出来,不由把脚急缩了回去。

  “小姐,您就给奴婢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不然奴婢我.......”九妹抬起脸看着陈香萍,眼睛里满是恳求,她只知道要是不顺了小姐的意,回府就会被活活折磨死。

  她一抬脸倒让陈香萍愣住了,这张经过精心装扮的脸,倒有六七分像魏国第一贵女----陈安心,不过这个“安心”此时正卑微得像一条狗一样跪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满脸泪水地请求给自己舔鞋子。

  她愣愣地再次伸出脚来,看着那“安心”把鞋面踩脏的地方舔得干干净净,才卑微得爬起来低着头站到纪瑶身后。陈安萍抬眼对上纪瑶那得意洋洋地表情,不知为什么心里却觉得怪怪的。

  安心看着这两人的表演,又看了看打扮得与自己极为相似的那个婢女,把头转过去没说话,这让纪瑶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只能闷闷地坐在离安心不远的座位上。

  一会儿,太后在成国公夫人的陪伴进了园子,只见太后看起来不过六十多岁,脸色红润,满头华发,一身挡不住的皇家贵气,端坐到主位上,那边男席天圣帝也带着众位皇子入席,众人起身行李,随后天圣帝宣布晚宴开始。

  太后对于安心似乎格外关照,除了夸赞她的衣着相貌,还把自己桌子上的好几道菜赏给安心以示荣宠,把纪瑶嫉妒得紧咬嘴唇,明明自己才是场上第一美女,但太后及一众贵妇就跟眼瞎似的,跟着太后把安心从头夸到脚,怎能让她不气。

  过一会儿,有人提议让在座贵女献艺为圣上祝寿,在坐的贵女们纷纷跃跃欲试,因为男席上坐着各位皇子和世家贵公子,要是能得圣上、太后一句夸,或传出才名,对于今后的婚事大有裨益。

  于是各位贵女一一登台,吹拉弾唱各显其能,大都选那种能声音可以传得很远的才艺表演,如能引得对面王孙公子怦然心动,结下良缘,也是一段风流佳话。

  纪瑶独僻蹊径跳了段影子舞,大大的屏风把她的舞姿放大了无数倍,几乎投射到半空中,加上她不知从那里弄来的风箱,众人拉动下,大风吹起她轻薄的广袖披帛,伴着悠扬的笛声翩翩起舞,飘飘然如临渊御风,羽化而登仙,立时东厢西厢静无声,都被她曼妙的舞姿吸引住了。

  她跳完得意地看了一眼安心,她就不信还有什么才艺能盖过自己的这段舞蹈,安心早就得了姨母的吩咐准备了一段才艺,只见她抱过一面铜琵琶,两手轻拨,也没见她如何用力,便传来金戈铁马之声,一下子把人们从缥缈的仙境拉到战火纷飞的战场,刀枪齐鸣,战马嘶吼,将士拼杀,盖世英雄陷入绝境,十面皆为敌军,英雄丝毫不惧,长刀挥舞,乱石惊空,于乱军之中从容地杀进杀出,尽显英雄豪情。

  一曲下来众人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觉得热血沸腾、酣畅淋漓,尤其是在座的武将都大声叫好,把纪瑶气得要拧断手中的帕子。

  最后评定名次,安心和纪瑶名列前茅,分列第一和第二,其实安心的技巧并不出彩,但她曲中所营造的气势和氛围却很有代入感,再加上她的身份,所以这个第一名至实归。纪瑶再不服也不敢在太后面前闹起来,看着安心接过太后赏赐的一整套的羊脂玉首鉓,而她只有一只金镶红宝石的步摇,更令她眼红不已。

  这时圣上派怀安来传招二人过去,想是另有赏赐,面圣之前二人需要重新整理妆容仪表,怀安将两人带到一个相对僻静的院子里,在待女的帮助下,两人重新用脂粉匀了面,换上备用的衣裙,确保妆容完美才出了院子。

  两人带着侍女跟着怀安身后,在路过一个小水洼时,九妹突然一个趔趄摔倒在水洼里,溅起的泥点子正沾在安心的新换的裙裾上。

  “哎呀,你这贱奴,怎么如此不小心,竟然弄脏了安心姐姐的衣服,待我回去定要打死你给安姐姐赔礼。”纪瑶吓得花容失色,赶忙拿出手帕要来给安心擦拭,还没碰到安心的衣角,就被安心一把抓住衣领给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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