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上的潇湘红柳见气候骤变也不敢多呆,转身飞跃下雪峰,冒着风雪朝宇文煜相反方向跑,从另一边顺着往昔熟悉的径道下博格达峰。
风雪吹紧,潇湘红柳走到半山腰,悬崖峭壁原本有裂缝的巨冰块,经不起风雪肆无忌惮的再次狂袭,“轰然”倒塌,碎裂成大小不一的块头翻滚下来!
潇湘红柳奔行间,听得头顶上有轰轰隆隆的巨响,遂仰头匆匆瞥了一眼,气恼道:“奶奶的,早不塌晚不塌,偏偏等到红柳来到才塌,真是活见鬼了!”定定神,纵身窜起,灵猿般跳跃于崖隅壁角。
有几次遭冰块砸击劫数难逃,幸好她和师父长年累月行走博格达峰经历丰富,采取“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勇气,施展浑身招数闪避,最终摆脱险境,安然无恙下山,回到森林的“龙栖涧”居处。
“龙栖涧”座落博格达峰脚下一处悬崖瀑布里面,从外头看,形如巨龙张囗吐水,从悬崖峭壁倾泻而下,景色如画,地势十分险要。
潇湘红柳刚从幽径秘道走进“龙栖涧”居所,一眼瞧见师父阿曼尼莎正在装饰古色古香的客厅里,愁眉苦脸地踱来踱去,便笑盈盈轻手轻脚走近问道:“师父看你一脸忧郁,有什么心事吗?”
:“啊。。。。。。。”阿曼尼莎正埋首沉思,蓦地听到有人说话,顿时惊叫一声,当抬头定睛看到潇湘红柳,脸上的忧郁一扫空,立即绽颜欢笑,娇嗔道:“丫头,师父有啥心事呢,这全不是因为你几天几夜未归,教师父担忧。”目光落处,见潇湘红柳素白衣裳上有雪花残片点点,脸庞有轻微擦伤於青的痕迹,便已猜到博格达峰刮风雪了,就心疼道:“柳妮子,你引领宇文公子上博格达峰遇上暴风雪了,你们受伤了没有?”
潇湘红柳舌干口渴不回话,径走到茶几旁提起茶壶,倒了满满一杯微温的野生“茉莉花”茶,顾不上女子的淑雅,端起杯仰头咕噜咕噜喝个精光,抺抺嘴巴放下茶杯,稍待身子暖和,清清嗓子道:“不错,徒儿引领宇文公子上博格达峰遇上刮暴风雪了,宇文公子他在峰顶没事,倒是徒儿在回来的路途中,遭遇悬崖峭壁上,几大块陈裂缝巨冰块崩塌袭击。。。。。多亏徒儿经历丰富闪躲有方,才不至于被砸中!。。。。。。咦,师父怎不见燕伯伯、李伯母,难道那小女孩发高烧还没退?”敢情是她前去引领宇文煜上博格达峰之前,燕青、李师师抱养的那个小女孩已发高烧了,故有此一问?
阿曼尼莎边伸手为潇湘红柳掸子扫发梢、肩膀上的雪花冰屑,边回应道:“好样的柳妮子,有惊无险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噢,那小女孩发高烧到现在还没退,你燕伯伯、李伯母夫妻俩几天几夜没合眼,轮流在床边守候她呢。。。。。。嗯,燕大哥、李大嫂对那小女孩太上心了,比亲生的还亲。”她看潇湘红柳的眼神,流露岀无限的柔和慈祥。
潇湘红柳脑里闪过宇文煜梭郎的模样,别有用心道:“师父你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徒儿想到李伯母房间看看那小女孩。”她借口说是去看那小女孩,实际是她想向燕青、李师师打探宇文煜情况。
阿曼尼莎哪知潇湘红柳另有打算,关心道:“柳妮子你几天几夜在外头吃干粮,现已回来你不想吃鲜香可口的饭菜么,走,跟师父一起去吃,等吃饱了肚了,再去探望那小女孩也不迟。”
潇湘红柳忙道:“师父徒儿不饿,你自己先吃,徒儿这就去看那小女孩。”
话一说完刚要跨歩走,恰好燕青从侧房里掲帘走岀来,俩人一打照面,潇湘红柳心虚,脸蛋不觉倏地一红拉低眼睛。
燕青怔了一怔,继而笑问道:“柳妮子刚引领宇文小哥上博格达峰回来,又要急着上哪看谁去,连饭也不吃?”
潇湘红柳柔柔笑道:“燕伯伯还有谁让红柳急着去看,当然是你和李伯母啦。”
:“看我们?”燕青眸子溜溜转,扫了潇湘红柳几眼,好像省悟起什么,哈笑道:“柳妮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潇湘红柳心头“砰砰”狂跳,慌忙移开视线,游走于厅壁上装饰唯美的挂件书画,佯装糊涂道:“燕伯伯在说什么话,红柳听不懂。”神态很不自然。
燕青心思缜密且目光犀利,睢潇湘红柳这般娇羞模样已猜到几分,就微笑打趣道:“柳妮子说话口是心非,喜欢他吗,燕伯伯这就上博格达峰和宇文小哥提说。”
话语戳中她心里的所思,潇湘红柳“呀”的娇嘤失声,凝胭粉脸登时涨得像朵凤凰花,抿抿水润樱唇,腼腆笑道:“燕伯伯老不正经,爱拿红柳开玩笑。。。。。。。”纤纤素指掸掸袖口上的冰屑,借此遮掩羞态。
阿曼尼莎似乎开窍了,小声嘀咕道:“丫头片子急着要见燕大哥,原来原因全岀在宇文公子身上。”
潇湘红柳又羞又窘道:“师父你别听燕伯伯胡说,宇文公子已有意中人了,徒儿对他没什么感觉。”
阿曼尼莎气道:“柳妮子你在说谎,把师父当成闭门山人不谙世事了,哼,都说女人长得花容月貌容易迷惑男人,让男人神魂颠倒;那男人长得仪表堂堂,何曾不也让女人一见失魂落魄!柳妮子你、你。。。。。。。”她真的害怕情窦初开的潇湘红柳,一见丰神俊郎的宇文煜,彻底被他迷住。
潇湘红柳脸上热辣辣的,委屈地抗争道:“青春情怀如诗如画,绚丽多姿,喜欢,就是纯纯的喜欢那不是爱,师父,你想的太多了!”
阿曼尼莎听得一时脑筋拐不过来,眼睛圆睁瞪着潇湘红柳,讷讷道:“什么狗屁喜欢,青春情怀不是爱?。。。。。。爱,不是从喜欢开始的吗?难道、难道喜欢和爱不是一回事?”
潇湘红柳粉脸羞得红通通的,勾拉下螓首沉默无言。
燕青提提神,淡淡道:“尼莎妹子柳妮子之言尚可理解,喜欢,有二种,一种是物佳喜极使然,纯纯的、没有非份之想的、隔空遥遥的喜欢,另一种则如你所说,爱从喜欢开始。。。。。。嗯,尼莎妹子,柳妮子正值韶华年纪,何况宇文小哥长得一表俊秀人见人爱。。。。。。所以柳妮子对宇文小哥的喜欢,也讦是一种纯纯的青春情怀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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