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余墨白,认识一下。”
“没兴趣。”
冬亦可压根没有说话的欲望,瞥了一眼之后又趴在了桌子上,小脸已经压出好几道红印儿。
一如既往的脾气啊。
余墨白笑呵呵的想着,不过他没走,而是继续问道,“放假了,你不回家吗?”
“你废话真多,我认识你吗?”
冬亦可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窗外,随即把脑袋埋在胳膊里,说话的声音闷闷的。
“以后就是同学了,早晚要认识的。”
“那以后再说。”
“......”
想到两个人才第一次见面,或许有些突兀。
不过时间还很长,细水长流。
所以余墨白多看了她几眼之后,转身离开。
等余墨白和门口的女生离开之后,教室里其他人也很快离开了,最后只剩下冬亦可了。
惨白的白炽灯和外面的黑暗宛如两个世界。
黑板上面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让她有些发毛。
别看冬亦可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怕黑。
只要天黑了之后,她哪也不敢去,除非有人陪。
她放在书桌洞里的手悄悄握紧又松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外面,真的好黑啊。
“叮~”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
“亦可,妈妈要加班不能去接你了,你自己打车回家,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哪也不许去,到家之后给妈妈打个电话报平安。”
冬亦可:“.....”
要命了!
她不敢走!
几次努力过后,她放弃了。
“咕噜...”
这时,肚子又响了。
....
“你和转校那个女生认识?”
走出教学楼,季沐舒有些好奇问道,“以前放学的时候你比谁跑的都快。”
“算是吧。”
余墨白扭头看向教学楼,此时教学楼没有几个班级亮灯了,操场上也黑乎乎一片。
很快就找到了窗户边上红头发的那个身影。
他当然知道冬亦可怕黑,所以一直在教室里呆着不肯出来多半是这个原因。
微微想了一下,随后看向季沐舒,把书包扔给她,“木梳,等我一下。”
“你是不是找死,告诉你别叫我木梳了。”
季沐舒板着小脸,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家伙又这回去找那个女生了。
她站在操场上,抱着胳膊,就那么盯着教室窗口看着。
...
“走,不走,走,不走...”
窗台上的花瓣被冬亦可摘下,一朵一朵的数着。
她尽可能的缩在角落里,好像这样才能获得足够的安全感。
直到最后一瓣撕下,“走...”
她苦着小脸,可怎么走啊。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很快,余墨白出现了,他装作回来拿点东西,然后抬头笑嘻嘻的问道,“你还不走吗,学校都没人了,你不怕?”
出现了一个活人,冬亦可紧张的情绪得到了一点安慰,她紧了紧沾满汗液的小手,也看到了一丝希望。
就决定是你了!
“多大人了,谁tm还怕黑啊。”
她,脸上却一点没有害怕紧张的样子,反倒是有些跋扈。
“哦,也是,怕黑可太丢脸了。”
余墨白咧嘴笑了一下,“那要一起走吗?”
冬亦可美眸轻动,红唇微张,“你两次邀请我一起回家,是不是想泡我啊?”
余墨白:“....”
明明是你想泡我,我只不过是想给你个机会好吧?
谁脑袋有包当舔狗啊!
我只想被舔。
“你这招我见的次数太多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各种理由接近我,小儿科。”
冬亦可笑着起身收拾书包,明眸皓齿,少女感爆棚,“不过今天姐心情好,给你个机会让你送我回家。”
余墨白扯了扯嘴角,真会找台阶啊。
“是吗,那你教教我,怎么追女生比较有效啊。”
“反正不是写情书...”
余墨白一脸黑线,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哎,等等我啊!”
冬亦可连忙收拾好书包,然后在书桌里掏了一把,只背上了一个肩带,跟着走了出去。
走廊里黑漆漆的,偶尔只能看见几个班级门口还露出一丝光亮。
她紧紧的跟在后面不敢落下。
.....
没过多久,看着教室里的灯关了。
季沐舒冷笑一声,冷着脸把手里的书包直接扔到了面前。
然后抬起小脑袋装作看不见的一脚踩了上去。
所以等余墨白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了。
只看见他自己的书包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木梳竟然走了?”
他愣了一下,不是说让她等等吗。
余墨白捡起书包也没多想,和冬亦可一前一后的离开学校。
树德家属院,是一个厂区的安置房。
冬亦可家里也是前几天刚刚搬过来的,所以这一路上,她也很惊讶,两个人竟然住在一个小区。
“听说你今天给人家写情书被人家直接交给老师了?”
冬亦可还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你真tm失败,这张脸白长的那么帅了,要不老娘教你几招吧?”
“那我问你,用你教我的招能追到你吗?”
“追我?”
冬亦可上下打量了一下,经过她一天观察,高三六班长得最帅的人,就是眼前这位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校服穿在身上,但是也遮盖不住阳光帅气。
而且长得干干净净,倒是还不赖。
不过嘛...
“就凭你写情书这个情商,我觉得你追不到我,放弃吧。”
“那你这招不行啊。”
余墨白笑着瞥了她一眼。
月光下的她,嘴角上扬,面容依旧那么精致。
眼角的泪痣更为她添了一丝妩媚。
如果没有逃课,不学习,说脏话,刺头这些标签之外,像冬亦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应该也会有很多追吧?
如果他没有重生,或许在高中的时候依旧不会和她成为朋友。
但是他知道,这些,都是她保护自己的方法而已。
她不野蛮,也不肮脏,她不坏,只是有些笨拙。
他忘不了在病床前,她熬夜照顾他的样子。
也忘不了,她为自己付出的那么多。
“喂,发什么呆呢?进来吃面。”
她不愿意欠人情,所以请吃一顿饭,算是今天余墨白送自己回来的报酬。
家属院门口,有一家开到很晚的小面馆,两个人点了两碗面坐着吃了起来。
“老板,一瓶啤酒。”
冬亦可扒开一瓣蒜扔进面碗里,抬头看着对面的男生,“你喝吗?”
“别喝了,喝多了对脑子不好,还要高考呢。”
余墨白招招手,“老板,两瓶可乐谢谢!”
“考个屁吧,我就没打算高考。”
冬亦可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后不顾及形象的吃了起来,“老板,不要可乐,要啤酒!”
余墨白脸色一沉,他凑过去小声说道,“冬亦可,你也不想你怕黑这件事让全班人都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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