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没有救世主的霍格沃茨正文卷441.审谁?斯拉格霍恩听到邓布利多的这番话后沉默了下来。
看着周围那些脸色涨红,愤怒挥拳的马车学生,那些这个时候才大起胆子,发泄心中火焰的城堡混血学生,又看了看那在角落手足无措的也跟着其他人站起来,目光惊惧中又带着一些像是被点燃的什么情绪,抬头看着高台绞刑架的麻种们。
他听明白了乔恩对邓布利多说的话,正如在当时邓布利多也听明白了乔恩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一样。
他们在这个时候要做的不仅仅是打破血统的压迫,将高位者狠狠拉下来,让他们的脸紧贴着泥土,感受那被他们称为泥巴种们的力量。
更要将反抗压迫的观念深深的印刻在每一个学生的脑海中。
以往的霍格沃茨又或是欧洲其他的任何魔法学校,都只是教学生魔法知识,但现在他们要学习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了。
而也就在邓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的交谈间,乔治和弗雷德已经将那结实的绳索套在了弗林特的脖颈上!
此时这个纯血家族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已经彻底被吓傻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也从未想过邓布利多居然真的敢杀了他!
可眼下容不得他相不相信,因为他已经被拽到了高台上的手脚架,脖子在这个时候已经被完全勒紧!
霍格沃茨没有给他准备黑布,那是用来减弱死刑犯恐惧用的,这违背了他们准备对弗林特行刑的初衷。
在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以后,行刑手的工作没有让韦斯来两兄弟来担任,而是由弗利维他冷漠的挥动了手中的魔杖,接着原本托举着弗林特身体的手脚架最上面的木板陡然被抽空!
弗林特被当众吊死了。
在一片响亮的欢呼和庆祝中,成为了在这场推翻压迫的战争里第一个被公审,也是第一个被吊死的纯血巫师!
看着高台上那还在绞刑架上晃荡的死尸,台下那些被控制着等待受审的纯血学生眼中满是惊惧!
弗林特是一个恶棍没错,就算是在众多纯血当中,他所犯下的罪也都属于为大多数纯血家族所不齿的了。
可剩下的这些人就算没有弗林特这样的罄竹难书,也是七十步看百步,谁的屁股底下都不干净,不然也不会被安排到这一场公审当中。
很快,弗林特的尸体就被拖了下来,但高台上的这座绞刑架并没有被撤下来,而是明晃晃的彰显在所有人面前。
就在台下那些等待着受审的纯血们颤抖,参加了魔法界有史以来第一场公审的学生们兴奋的时候。
第二个被带上来的犯人却并不是一个纯血。
而是一个穿着麻布长袍,脸色惊慌失措,年纪看起来大概也有十七八岁的男生!
马车上的学生或许还认不出来这个人的身份,但台下那些城堡里的混血以及麻种们却全都知道在霍格沃茨城堡只有一种人才会有这样的穿着打扮。
那就是只被允许生活在地下室中的麻种,一辈子只能为高血统工作的奴隶!
这不是一场针对纯血统的审判?不是麻种们报复的狂欢吗?为什么会压着同样也是被霍格沃茨城堡中解救出来的麻种上来?
除了极少部分像塞德里克这样看出了这名麻种学生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圆润面孔,明显没有干过多少粗活累活的双手察觉了事情的关键外,其他大部分混血学生都带着很多的不解。
而那些麻种学生们则都震惊的看着被带上高台的那个男巫,他们当然都认识这个人是谁。
麦格的声音在这片广场上响起。
“帕佩·亨德森,霍格沃茨城堡麻种学院七年级学生,同时担任男生级长工作,是或不是?”
亨德森整个人的身体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着,他哆哆嗦嗦的被乔治和弗雷德两人拖着才能站住身体。
“是,是......我没有罪,我是被奴役的......我是被迫的......”
他回答的声音很小,坐在后面的学生只能看到他张开了嘴,接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弗雷德很有眼头的将自己的魔杖抵在了亨德森的喉咙处,使用了扩音咒。
“再回答一遍,你是不是帕佩·亨德森?”麦格重新问道。
“是......我是......”
现在他那止不住带着哭腔的声音,终于能让所有人都听得到了。
但这个时候马车的学生们也都露出了疑惑,他们也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继续受审的居然是一个麻种学生,一个被奴役被压迫的对象。
而在确定了亨德森的身份以后,麦格就没有再去看他了,而是转头看向了下面的观众席角落,被救出的原本城堡里麻种学生所在的地方。
“勒内·来利。”
她说出了一个名字,接着在在场所有人的注视下,一个看起来像是和乔恩差不多大的男生颤颤巍巍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我在,夫,夫人。”
他紧张到不知道要喊什么,但麦格显然并不在意这一点,场下的其他巫师也都没有在意,而是都盯着他一时间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叫到他。
“上来,来利先生。”
她的声音依旧是那样严肃,但明显和刚才相比少了一份冷漠。
而名叫来利的男生像是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他畏畏缩缩的从座位上离开,然后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走到了那座高台上。
“认识这位亨德森先生吗?”
麦格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广场,而广场上的其他人也都在看着这一幕。
来利只是抬起头看了亨德森一眼,就又重新恐惧的低下了头。
而亨德森此时已经变成了像是丧失了灵魂的样子,整个人双目无神。
“认,认识......”
“那现在转过身,来利先生,面向在座的所有人,告诉大家,这位亨德森先生他曾经在你刚进入霍格沃茨城堡的时候,对你做过些什么。”
来利就像是一只被聚光灯打在身上的胆怯仓鼠,他脸上满是怯懦的表情,把左手藏在身后,就算是按照麦格所说的那样转身看向场下的所有人了,可他的头依旧是低着的。
“没,没有,他没做过......”
“要说实话,来利先生,在这个高台上,每个人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在桉。”麦格肃穆的说,“一时的谎言不可能永远被不被戳破。”
来利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他不敢说出口,又不敢违背麦格的话,于是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他终于再次开口了。
他哭了起来,哭泣声中断了他的讲述,但并没有人催促他。
直到过去了一分多钟的时间,麦格才沉声说道。
“然后呢?”
“然后,然后多洛霍夫管理员就把我吊在他的办公室里,扒光了我的衣服,用鞭子抽我的后背......”
“你的手当时还是断着的?”
“是,是的。”
“承受完多洛霍夫的处罚之后呢。”
“亨德森......亨德森他也受到了辱骂,他很生气......然后就开始打我,他用脚踹我的头,骂我,踩我骨折的手臂,他说都是因为我,纯血老爷们才会责骂他......”
“你的胳膊后面好了吗?”麦格深吸了一口气才进行问道。
“胳膊......胳膊再也好不了了......”他在流泪,可又明显能看出来他在忍耐着,忍耐着不让自己那带着哭腔的声音爆发出来。
台下的人都沉默着,从城堡中被救出来的麻种们,更是都低着头,他们也听到了来利的讲述,甚至这些事情有不少人都是知道的,没人知道他们现在脸上露出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一时间广场上只有来利那压抑的啜泣声。
“还有吗?”麦格继续问。
来利抽着鼻子,他像是有点破罐子破摔了,之前的那些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后面无论他说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了。
“还有在前年,低年级的学生都被从城堡中救走以后。留下来的所有泥,麻种都受到了责罚,亨德森很生气,非常生气,因为多洛霍夫管理员没了,这是他的靠山,就是他提拔的他。他开始打我,还在打柯鲁克,多吉,希斯,但打我打的最重,然后......然后他一脚踢中了我的下体!我疼晕了过去,等在醒来的时候,下面已经没有了!亨德森不敢把我送到校医院报告给其他人,又怕我这样流血流死,他就使用了一个魔法,帮我止住了血,但,但我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呜呜呜......”
】
他像是终于压抑不住了,整个人的情绪彻底崩溃,大哭出声!
来利瘫坐在了地上,广场上只有他的哭声还有角落中传来的几声不引入注意的啜泣。
比起阿西亚的遭遇,比起被从羊皮纸中读出来的那些被杀死的成年麻种,身边人的悲惨境遇更能让他们联想到自己的经历。
来利是其中一个典型的代表,却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此时绝大部分的麻种们都低下了头,他们就算感受到了悲伤,心头涌上了痛苦,却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表露出来。
作为主审官的麦格看着抱头痛哭的来利,看着下面那些就算到现在表达难过都要遮遮掩掩的麻种们,她有些念不下去羊皮纸上后面的话了。
于是后面的程序被弗利维接手了,麦格从口袋中掏出了手帕擦了擦就算已经对这所有的事情看完了很多遍,却依旧忍不住的流出了眼泪。
“和你同年入学的,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叫玛雅瓦蒂·安德松的姑娘?”
来利的鼻涕眼泪流的满脸都是,他大口的喘息着,同时声音模湖的回答道。
“是......”
“后来她为什么不在了?”
来利的眼中忽然露出极其恐惧的目光,他身体颤抖着瘫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重新大哭起来,看起来无论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回答弗利维的问题了。
弗利维知道这个女孩的结局,他那死死的握紧了那只拿着羊皮纸的手,咬牙重新喊出了一个麻种学生。
“克拉米·谢珀特,你来回答!不用上台,就在位置上,大声说,那位安德松小姐后来怎么了!”
被点到名字的姑娘脸色无比苍白,身体发颤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她,她当时生病了,病的很重......”
“她是病死的吗?”
“上面的教授......他们是这么说的......”
“但是真实情况呢”
“真实情况......”她颤抖着嘴唇,像是无论如何都不敢也不知道该怎开口。
“告诉大家,告诉所有人,你们的那位同学,她到底怎么了?”弗利维无比认真,且抬高了声调问。
“她,她病的很重!但当时接替了多洛霍夫先生,新来的管理员是准备把她送到医务室的!可,可亨德森他,他却是说,泥巴种的命不值钱,卡罗教授那边......那边很缺教学素材!”
她近乎是鼓足了自己所有人的勇气,将这段话喊出声,同时闭上了眼睛!眼泪止不住的从中流了出来!
“安德松被送到了卡罗教授那里!她再也没有回来了!再也没有!亨德森因为这个受到了新来的管理员赏识,继续让他来当管理我们所有人的级长!”
这件事被讲出来以后,像是激起了在场所有原本还压抑麻木着的麻种们的痛苦!
他们不在压制自己的哭泣声,也不在低着头,每个人都在哭,每个都喃喃自语的说着自己遭受到的痛苦,每个人都在忏悔自己这些年所见到,所经历,所没有办法阻止的一切!
而也就在这片哭声中,马车的学生,还有那些从英国被带过来的混血们,他们这才有些心情压抑的明白过来。
这场公审,从来没有说过审的是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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