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坐在自己的宫帐之内愣愣发呆,自从结发妻子死后,他就一直闷闷不乐,茶饭不思。今日他只是觉得胸闷气短、心中烦闷,便下旨原地休息3天。
宋徽宗面对面前的一桌子酒饭根本没有胃口吃下,他长叹了一口气,就往自己的睡榻走去。
这时候,帐外的黄门官轻声道:“启禀太上皇,孙傅大人求见。”
宋徽宗本来不想召见他,但是想了想自己身边就这么一个忠臣了(在宋徽宗心里,秦光弼等武将都算不算臣子,充其量就是一介武夫而已。)于是道:“宣他进来吧。”
孙傅见到宋徽宗后刚要行礼,宋徽宗无聊的摆了摆手,无精打采的道:“爱卿,这些虚礼就免了吧。有什么事情速速奏来。”
孙傅道:“陛下,大喜,大喜。”
宋徽宗苦笑了一声,道:“朕,忧有千万,喜从何来啊?”
孙傅道:“陛下还记得太清宫紫虚道长吗?”
宋徽宗想了想,道:“朕想起来了,去年就是他建议我巡幸镇江府的。”
孙傅道:“正是,去年陛下多亏停了道长的建议总算是有惊无险,要是稍微迟疑半步,恐怕就会被金寇纠缠上,现在想起来还是让人担惊受怕的。”
宋徽宗道:“正是如此,紫虚道长现在何处?”
孙傅道:“那紫虚道长听说陛下巡幸道亳州,特意前来参拜。”
宋徽宗闻之,大喜过望,道:“紫虚道长现在何处?快快宣来见我。”
其实紫虚道长的太清宫也早就毁于战火了,紫虚道长一度逃离的亳州。但是总归是舍不得太清宫的产业,他后来又回到了亳州。
紫虚道长也是有志气的老道,他回到亳州后到处给百姓做道场、看疾病,只为能够多积攒些功德钱,重新修建庙宇。
亳州城连遭战火,百姓四处逃命,早就没有了往日的辉煌,请紫虚道长做法事道场的人是也不多,好在还有些向他求医问药的百姓,多少能让紫虚道长弄一个温饱。
紫虚道长见修复太清宫无望,每日里也是垂头丧气的。就在这时时迁派人找到了紫虚道长。
时迁给了紫虚道长一笔钱财,让他按照自己想法说服宋徽宗去西北京兆府。
紫虚道长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可是欺君诓驾,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时迁冷笑道:“你都出家了,还tmd有什么九族!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办,我现在就要你的命!”说罢,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就顶在了紫虚道长的胸口之上。
紫虚道长吓得浑身颤抖,道:“都,都,按照大王说的办!”
时迁,对着紫虚道长“呸”的一声,吐了口痰。道:“你倒是把我们堂堂的锦衣卫当成公道大王了!”
时迁上下打量了一下紫虚道长,对身边的锦衣卫道:“去给他弄一身新道服来,看看他这灰头土脸的样子,怎么去见那个宋国的太上皇。”时迁称呼宋徽宗为“宋国太上皇”,语气里透着轻蔑,似乎根本没有吧宋徽宗放在眼里。
这些锦衣卫也真是有些手段,兵荒马乱的时代竟然让他们真的弄来了一身崭新的道袍。紫虚道长换上道袍,来不及洗澡,就简单洗了洗脸,梳了梳头,一股道家仙长的模样就显现了出来。
时迁看到,赞道:“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
这时候,伺候宋徽宗的黄门官来宣紫虚道长了。时迁叮嘱道:“成败与否,就看道长的本事了。”
紫虚道长道长叹了口气,道:“贫道尽力也就是了。”
时迁见紫虚道长虽然衣冠楚楚,但是神情沮丧,心中那怒起来。他将手中匕首狠狠的插入桌子中,道:“什么叫尽力?我告诉你,不成功,便成仁!”
紫虚道长见状一哆嗦,立刻精神很多。
宋徽宗在宫帐之内看到“神采奕奕”紫虚道长,竟然兴奋的占了起来,他走到紫虚道长面前,竟然打了一个道家的“稽首”,道:“无量天尊,紫虚真人一向可好。”
紫虚道长见宋徽宗居然向自己行礼,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转身想跑。不过他想起了时迁凶恶的目光,又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紫虚道长也还了已经稽首,道:“无量天尊,参见陛下。”
宋徽宗道:“真人免礼!是真武大帝显圣,让真人来指点迷津吗?”
紫虚道长道:“陛下,贫道还不是真人,只是一介老道而已。”
宋徽宗道:“你能在危难之中来给朕指点迷津,朕就封你为真人。”
紫虚真人闻听,大喜道:“多谢陛下封赏。”
宋徽宗并没有理会紫虚真人的谢恩,而是直接问道:“朕如今心烦意乱,不知去何处解忧,不知真武大帝有什么旨意?”
其实紫虚真人的太清宫中敬拜的是老子,也就是太上老君,跟北方真武大帝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宋徽宗崇信真武大帝,所以他就认为紫虚真人就是真武大帝派来给他排忧解惑的。
紫虚真人也不提真武大帝的事情,而是对宋徽宗道:“陛下,贫道近日占卜一卦,得知陛下将被困于亳州,故而特意前来保驾!”
宋徽宗当皇帝时候就自称道君皇帝,他是非常迷信道教的。此刻一听紫虚真人的话,立刻来了精神,道:“卦上如何说。”
紫虚真人真人故作神秘,道:“贫道得了四句谶语,可否借笔墨一用。”
宋徽宗立刻高声吩咐道:“来人,笔墨伺候!”
不多时,自有内侍官将文房四宝摆好。紫虚真人提起笔来刷刷点点,就写了四句诗。
诗曰:
东行一路多坎坷,凶险难料虎豹多。
白虎星君冲天起,重整乾坤得御座。
宋徽宗看了这四句谶语,道:“真人,这做何解?。”
紫虚真人道:“贫道在算到陛下将被困在此处只是,急忙掐诀,寻求破解之法。突然一道白光冲入贫道的房间,便在地上留下了这四句谶语。”
宋徽宗道:“天意,真乃天意啊!不过这谶语前两句好解,就是东巡危险吗。这后两句是什么意思呢。”
紫虚真人道:“从我的卦象上看,西方是大吉之地。这谶语中的白虎星吗?白虎也是应了西方的意思,似乎西方我朝的忠臣能将,可以帮助太上皇重整江山,驱逐金寇,还能让陛下重登大宝。”
宋徽宗听了一愣,道:“西方,你是说种师道吗?他割地建国,自封华夏王,朕看是大大的奸臣,哪里能帮助朕重整江山。”
紫虚真人道:“贫道平日只是炼丹修仙,从不打听俗家事物,这种师道是谁贫道并不知道。不错这谶语却是仙家所赐,这真武大帝总不会无故赐下谶语的。”紫虚真人故意将“真武大帝”四个字家中了语气。
宋徽宗闻听,道:“对对对,真武大帝不会骗朕!不会骗朕!朕不东巡了,就西去寻找种师道。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紫虚真人道:“还需再算上一挂。”
紫虚真人取出三粒铜钱,用双手捧起,不断的摇晃,然后将铜钱猛地扔到了桌子上,装腔作势的看了一会,突然脸色大变。
宋徽宗见状急忙问道:“这卦上怎么说?”
紫虚真人道:“卦上说,立刻就走,否则就有灭顶之灾。”
宋徽宗透过帐帘的缝隙看了看外边的天空,道:“天都黑了,不能明日再走吗?”
紫虚真人暗道:如果明天启程,只怕那个凶恶的时迁会要了我的性命的。
紫虚真人想到此处,指着桌子上的铜钱,道:“陛下,贫道出家30多年,跟师傅习练文王卦也有30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恶的卦象。还请陛下遵从真武大帝的旨意,迅速起驾西巡!”
宋徽宗一听真武大帝,立刻下定了决心,道:“传旨,立刻起驾西行,先回汝阳县城,再做安排。”
时迁、孙傅、秦光弼等人此刻正在焦急等待着消息。时迁最为焦急,他知道金兵的大队人马距离此地不到百里的。而且金兵常常将探马放出去很远,宋徽宗的行踪说不定金兵早就知晓。
其实时迁猜的一点都没错,银术可带领人马出得东京最大的原因就是担心宋徽宗。所以一出东京汴梁,他一面命令绳果带领精锐骑兵紧急追赶,一边带领人马匆匆南下。
如今的金兵扩张的非常迅速,但是他们精锐的骑兵却无法迅速练成,为此他们只能不断的强化猛安谋克制度,用残酷的制度来约束士兵,以保证战斗力。
金兵的战斗力在猛安谋克制度的约束性却是要比宋军强上很多,但是有些东西却是猛安谋克制度解决不了的,其中就包括行军速度。
现在金兵中的女真人比例越来越低,一个谋克能有10个女真人已经成为普遍现象,很多谋克甚至没有女真人压阵。士兵中强征的汉人士兵越来越多,这些士兵通常不会骑马作战,所以现在银术可的3万大军,每日行军也就是60里左右,比起宋军来也强不了多少。
不过银术可把探马放的远远的,很快就将磨磨蹭蹭的宋徽宗的队伍行踪查实了。他按照宋徽宗前进的速度,急忙命令怯不花去追赶绳果,让绳果回师亳州,缠住宋徽宗的队伍,等自己的大军一到定能大获全胜。
他千算万算,没想都绳果贪功并没有回师,而是在三河镇跟王定六打了一仗。银术可并不知道三河镇的事情,他快到亳州的时候,才发现绳果并没有出现在亳州。而此时宋徽宗已经快到亳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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