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大战西军损失极小,却斩杀了千余西夏军和牧奴,获得了1万多匹战马,可谓大获全胜。这1万多匹战马中就有西夏铁鹞子骑的1000多匹文相马,这种马身材高大,冲击力强,但是耐力差,不能长途奔袭。种师道怕西夏军队逃窜的残军去兴庆府报信,就命令胡嘎带领300弓骑兵向南方向追杀逃兵,对于逃往其他方向的残兵根本不管,自己则带领大军迅速向兴庆府而去。
到了里兴庆府5里的地方,种师道让大军暂时停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缓缓体力。然后让每个剩余士兵每个人都领一匹文相马,给这些马上了马鞍,也喂一些草料。最后种师道让士兵骑着这些冲击力极强的文相马,打着缴获来的西夏军队旗帜准备“诈城”。更懂士兵们把军服反穿扮作牧奴,还有一些西军穿上了从洪州府的府库带来的军服扮成西夏军的样子。
任得敬从旁晚开始就非常的紧张,因为在兴庆府以东驻扎的西军开始向兴庆府移动。太阳一落山,这些西军就开始向城头放发射弩箭,而且还架起了一门轰天炮,把轰天雷不停的往城上打。驻守西夏军没见过这个轰天雷,开始给吓得不轻。后来发现这个轰天炮也只是有一架,而且轰天雷杀伤力也没有特别的大,这才安下心来。
城外的西军也不大规模的攻城,主要是骚扰,弄得任得敬疲惫不堪。到了后半夜,他让其他将领替换自己守城,自己到了城下的营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也就刚刚睡着不久,就被自己的亲兵叫醒了。任得敬有些恼怒,问道:“什么事?”
亲兵道:“北门外,右厢朝顺军司的援军到了。”
任得敬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亲兵回道:“已经过了四更天了。”
任得敬暗想:这右厢朝顺军司的军队按理说应该第二天中午才到,怎么他们连夜赶路,别是有诈吧?想到此处他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来了多少人。”
亲兵道:“离城有些远,看不太清楚,不过战马倒是很多,粗算有2万匹了。”
任得敬一听反而放心了不少,因为整个西军恐怕也没有那么多马匹。他随着亲兵来到了北城。北城下段竞逐正在哀求,他用党项语不停哀求道:“让我们进城吧,晚一点宋军就杀过来了!”
任得敬知道右厢朝顺军司的都是一些老兵油子,不过既然来了,总比那些刚刚拉上城墙的百姓好。任得敬在城头高声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
段竞逐回答道:“算上牧奴一功2000余人。”
任得敬看了看段竞逐骑的马,那是西夏铁鹞子才能有资格骑的文相马,有往他身后看了看,他身后的军队骑文相马的比比皆是。任得敬不由的暗骂了一句:真他妈的嚣张。这金贵的文相马都便宜这帮兵油子了。
任得敬看了半天没发现破绽,下令道:“开城,放他们进来。”
种师道看到吊桥放下城门打开了,悄声对种世豹道:“一会你让薛龙带路,直奔一品堂,把那里的所有东西都封存起来。我带兵直奔皇宫。”
随即他又命令跟随的神机营士兵道:“你们作为前队,进城以后迅速抢占瓮城城门,如果党项军要发现不对要关城门,就点燃轰天雷炸城门,万不可让瓮城关上。”
种师道吩咐以毕,西军开始骑着高头大马,一排排的向城内走去。西军每个将士都很着急,恨不得直接拔刀冲进去,但是他们强压着激动,他们知道如果忍不住就可能造成诈城的失败。
种师道也很紧张,当他看见一排排西军顺利的进城心中逐渐的放松下来了,当他看到处在队伍中间的种世豹都进了城,心中暗喜:看了这次诈城之计成功了。于是也就催马慢慢的跟了上来。
种世豹进入了瓮城,心中窃喜,偷偷的把神臂弓摘下来,用脚把弓弦上好准备厮杀,前队神机营十几个人已经顺利到达了瓮城的城门了。任得敬站在城头看着这些军队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不知道那里不对。此时他亲兵有些羡慕的说道:“都说是右厢朝顺军司是一些老兵油子,你看他们骑着文相马多么威风。”
亲兵的一句话提请了任得敬,这样整齐的队列别说是那些老兵油子,就是放在西夏军里也是绝对精锐,再说他们军装也太新了吧,而且进城以来一句话都不说,这些都太反常了!感觉不对的他突然发现进城的士兵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尽然是薛龙!他瞬间就明白了,于是大声喊道:“不好,有诈,快关城门!”
此时外城们已经关不上了,瓮城里已经有数百怀德军进来了。瓮城城门守卫的士兵,听到任得敬的喊声,急忙推动城门想把它关闭,这时候走在前面的西军神机营的士兵点燃了轰天雷就向那些试图关城门的士兵扔了过去。
那些士兵并不知道这些“罐子”是什么东西,并不知道躲闪,只听“轰,轰”声连响,数十个轰天雷在瓮城的城门洞炸响,不仅仅是关城门的士兵,连同半扇城门都让轰天雷给炸飞了。
听到了爆炸声后,西军不在犹豫,种世豹抬手就像城墙上射了一箭,一个西夏军士兵随即从城头落了下来。此时西军的马弓手纷纷向城头射箭,其他的士兵骑着冲击力极强的文相马之直接就冲进了城去。
西军冲进城来,就开始放火制造混乱,守城的士兵本来大多数是强征入伍的百姓,战斗力极差,因此根本不敢跟西夏对抗,于是纷纷扔了兵器四散逃生。城外进行佯攻的种世龙、种世虎兄弟见城中起火,猜想西军依然偷袭得手,于是吩咐士兵立即攻城。站在城头上的任得敬暗道:不好。急急忙忙下城带着十几个亲兵骑马向皇宫方向奔去。
种师道带着大队人马随即进城,此时城中已经一片大乱。种师道带着人马直奔城中的皇宫而去,路上只是遇见了一些轻微的抵抗。种师道顺利的到达了皇城门外。任得敬还是带着十几个亲兵提前赶到到了皇宫,他在皇宫门前挥舞着战刀,对着种师道怒骂道:“大汉蛮,侵我国土,杀我百姓,实在是万死。”
种师道冷笑道:“倒是个忠贞的勇士。”说完他一挥手,身后的胡日嘎射出一箭,正中任得敬的咽喉,可怜这个兴庆府内唯一有些军事才能的任得敬也是死于西军的箭下。
西军将士一拥而上,将那十几个亲兵杀得干净。西军士兵合力推开皇宫大门,种师道在众人簇拥下就进入了西夏的皇宫。西夏的皇宫虽然无法跟大宋的皇宫相比,但是也是气势不凡,西军冲进皇宫后,皇宫里的太监、宫女四处乱窜。西军士兵连声喝道:“跪地者免死。”那些宫女和太监大多数听不懂汉话,但是下西军的钢刀让他们学会了听从。当他们发现只要不乱动就不会被砍翻的时候,都逐渐的学会了跪在了地上。
种师道带人冲到了皇城中心的金銮宝殿的台阶下,突然金銮宝殿大门向往猛地被推开。这倒是吓了种师道一跳,开始以为这里还有西夏的伏兵。没想到从金銮宝殿中走出来一身戎装的耶律南仙。这个耶律南仙身披软件,手持长矛,英姿飒爽到有几分巾帼英雄的模样。
耶律南仙周围有几个宫女,也是各带刀剑,看来平时也是又些勇武的女战士。在宫女的身后则是瑟瑟发抖的太子李仁爱。
耶律南仙此时柳眉倒竖、美目圆睁,用亮银枪指着种师道用汉语说道:“我乃大夏国皇后,此番国遭大难,我愿与尔等性命相拼,以死报国!”
种师道看着这个耶律南仙,就是这个美女居然差点让自己陷入困境,不禁也高看了她几眼。种师道说道:“西夏王妃听着,我乃大宋陕西宣慰使种师道。今夏王不守臣道,犯我边境。本官才调天兵惩罚之,你若跪地请罪,我可奏明圣上从轻发落,饶你母子不死。如果执迷不悟,你虽战死,这夏王世子又当如何?”种师道代表大宋说话,自然不能承认李乾顺是皇帝,只能说他是夏王,耶律南仙也就只能是王妃,而不能是皇后了。
耶律南仙回头看了看身后只有12岁的李仁爱,此时真的没有了办法。作为一国之母他可以战死,但是作为母亲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想来想去,她眼睛里流出了无助的泪水。“当啷”一声她把银枪扔了,一把拉过了李仁爱跪在了金銮殿前,道:“罪妇耶律南仙愿意随大人去东京请罪,请饶恕我儿。”说完痛哭不已。
此时种世龙、种世虎也带人杀进了皇宫,种世豹也在控制住了一品堂后到这里汇合。种师道见自己的三个干儿子都到了,就明白城中大局已定了。于是对着种世豹说:“给这西夏王妃和世子找一间房看起来,不要难为他们母子。“
种世豹大步上前一把拽过了李仁爱,耶律南仙站伸手想抢却让种世豹凶恶的眼神吓得把手缩了回去。种世豹低声对耶律南仙说道:“跟我走。”
种世豹强拉着李仁爱向一间偏殿走出,耶律南仙无法,踉踉跄跄的跟在了种世豹的身后。耶律南仙跟着种世豹也就走出了十几步,猛听得身后一片惨叫,她立刻意识到了那几个跟随他嫁到西夏的契丹宫女都惨死在了西军的刀下。此时她再也受不了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但是她也只限于哭,根本不敢又半分反抗。
种世龙此时看着种师道问道:“父亲,我大军已经控制兴庆府,下一步是否仿照杭州例,劫掠财帛女子?”
种师道马上制止道:“不可,此刻我军深入敌境,必须万事小心。先传令封刀,不要劫掠,查封府库、占领城门,回复秩序。”
种世虎按照种师道是示意杀了那些能够挥刀弄枪的宫女后,立刻带人闯进了大殿,经过一番搜索过后,居然在一个太监的指引下找到了西夏国耶律南仙用的印玺。种师道拿过印玺看了看道:“就用它,出告示安民,然后让百官上朝。”
种世豹此时已经把耶律南仙和李仁爱安排到了一间屋子了,并派了重兵把守。种师道又说道:“你们三人分头行动把宫中的宫女太监都集中看管。然后让将士们轮流睡觉,恢复体力。其他事情天亮再说。”
种师道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鸡鸣,东方太阳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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