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晋玄的夫人名为许三娘,可能见惯了自家相公晕倒,她吃力地把谭晋玄拉起来,露出苦笑的神色:“我家相公平日也晕倒,但不曾像今日清醒片刻,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若能救治我相公,许三娘愿意双手奉上家中全部金银。”
无论王侯将相还是普通百姓人家,都必须有个男人作为顶梁柱!
这个男人无论能文还是能武,只要是个男的,家中妻儿就不容易让人欺负,若再加上家中无男丁,便会被认为绝户,欺负绝户之人者,内心更是毫无负担,不怕有子孙后代前来报仇!
因此除了男人,还需要有子嗣延续香火,壮大家族,人多便是兴旺,兄弟姐妹相互帮助,抵御外人欺负……
陈初始明白许三娘不是说空话,谭晋玄若是好不了,这个家恐怕就慢慢坏了。
他做了个虚推的动作:“许娘子且让让,我扶谭公子进去吧。”在这个类似明朝的时代,他不能上手跟对方有肢体接触,否则容易败坏别人的名声。
许三娘会意,她背着孩子很不方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谭晋玄交给陈初始,刚想让对方慢点,突然有些吃惊!身材算不上很强壮的陈初始,扶起一百四十多斤的谭晋玄,犹如扶棉花一样轻松,走得比她许三娘都快!
在许三娘的指引下,陈初始将谭晋玄平放在床上。
有个头发斑白,脸上微皱的老妇人拄着拐杖走进来,她赶忙上前查看谭晋玄,随手目光落在许三娘身上最后才落陈初始脸上:“三娘,这位公子是?”
许三娘把门口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看向陈初始:“还未向公子请教名讳!”
陈初始对着老妇人和许三娘行礼:“我叫陈初始,从福建而来,是个读书人,志在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见识见识这天下,好丰富见识阅历,正好途经此地……”
老妇人哦了一声:“老身是晋玄的娘,街坊邻居都叫我谭林氏,不知道公子可有功名在身?”
谭林氏,谭是她死去丈夫的姓氏,林是她的姓氏,有那么一部分人称呼别人的妻子,就是两个姓氏加起来……
陈初始挠了挠面颊,白蜡石就给了个读书人的身份,连秀才童生都不是,咳嗽了一下:“初始闲云野鹤,意不在仕途,只在山川美景,逍遥自在,除了读书,也修道,略懂一二玄门法术……”
没有功名呀。
谭林氏表情微微有了变化。
许三娘察觉,心中暗道这老娘又要犯那老毛病,赶忙说道:“陈公子手中有乾坤,在门口只是轻轻点一下便让相公清醒过来片刻,只是现在又晕过去,相公似乎丢了什么东西,寻找修炼出来的小人儿……”
谭林氏的死去的丈夫是个举人,家中也有不少田产,吃喝不愁。
她知晓功名的重要性,因此比任何人都望子成龙,希望谭晋玄能好好读书,起码也得考个举人什么的来光宗耀祖。
谭林氏被许三娘这么一提醒,立刻回神过来,她太看重功名,因此不希望谭晋玄跟普通人来往免得带坏性子!半年前刚考了秀才,说跟朋友去踏青,结果回来书也不看了,成天躲在房间里搞什么吐纳修炼。
她赶紧说道:“陈公子若有法子让晋玄恢复意识,老身定感激不尽!”
陈初始笑道:“老夫人无需如此,行善方为善者,以我观察,令郎可能丢魄了!在门口简单检查一下,三魂七魄只剩下三魂六魄。”
啊?
好好的怎么就丢魄了。
谭林氏突然想起自己儿子失常那天,隔壁张屠户过来借东西,那天杀的大嗓门!她的面色顿时难看起来,小孩受到惊吓就容易丢魂魄,可是自己儿子这么大了,怎么也跟着人家丢魂呀。
陈初始说道:“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别是天地命!魄有七,尸狗、伏失、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令郎丢的是什么,我也不确定,不过可以想办法找找看。”
他说着从口袋里抽出一支长长的香,把杆末端削尖,抬起谭晋玄的食指扎一下,在一张空白黄纸上写下符咒,催动,点燃,然后把香递给站在旁边的许三娘:“许娘子,我已在此香上面释了法,你现在去你相公丢魂的地方,重复呼唤他的名字,若香头忽明忽暗,就立刻回来把香头按在他眉心上面。”
许三娘接过香,把陈初始的话谨记在心里,口中不断呼唤谭晋玄的名字,往书房的方向去。
点香唤魄的过程中,很容易把身体里的魄叫出来,陈初始就坐在床头看住谭晋玄的躯体防止三魂六魄跑出来……
谭晋玄的老爹毕竟是举人,宅子不小,许三娘呼唤的声音慢慢远去。
厢房里只剩下谭林氏跟陈初始还有一个昏迷的谭晋玄。谭林氏面对面大眼瞪小眼有点尴尬,率先打破沉默说道:“陈公子年轻有为,不知要在我们淄川县待多久,我儿子醒来后,定让他好好招待一番……”
这老妇人开口不离自己的儿子,话也说得很巧妙。
陈初始可以理解,母亲挂念孩子太正常了,他笑道:“不瞒老夫人,我打算在淄川县住上一段时间再走,刚从集市那边过来,听闻这里附近有便宜的宅子出租,特地过来亲自看看,没有牙行插手也能省点钱财……”
就在这时候,隐约传来许三娘的尖叫声!
陈初始一下子站起来,口袋里掏出三清大洞印放在谭林氏的手里面:“老夫人不要惊慌,有这枚印章在,没有邪祟能伤害到您!请不要离开谭公子身边,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谭林氏紧紧握着三清大洞印坐到谭晋玄旁边,她也被吓了一跳,丈夫死后,儿子变成这样,家里任何异样都极为挑战她的神经!
陈初始窜出房门朝着声音的方向过去,来到书房门口,隐约能见到地面有晃动的影子,大跨步过去一看,吓了一跳,只见一个裸着上身的白面红色长头发男人,面色狰狞,右手抓着一只丑陋的小人,左手掐着许三娘的脖子龇牙咧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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