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徐凤年这话,气势一滞的陈芝豹,忍不住凝眉连问道:“世子,此人究竟是谁?”
“我叫夏侯!小子,杀气挺足的,不过想要杀我,你还差了点儿道行呢!”夏侯则是对陈芝豹咧嘴一笑。
不置可否的陈芝豹则是转而对徐凤年道:“这个人,还有你院中为褚禄山疗伤之人,都不是简单人物。你将他们带回来,可要小心一些。”
说完,不等徐凤年回应的陈芝豹,便是直接转身离开了。而看着他离去的夏侯,不禁笑道:“世子,你们北凉军中,果然有几个人物。这个叫什么白衣战神陈芝豹是吧?有点儿意思啊!”
“夏侯前辈,莫非你以前也是位将军?”徐凤年则是突然好奇问道,而夏侯也是干脆直接点头道:“没错!想不到,你小子还有些眼力。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对我来说,已是显得有些遥远。”
看夏侯说着神色复杂起来的样子,徐凤年愈发觉得夏侯的来历不简单。而这样的人物,竟然会跟着周游,莫非,这周游会是亡国的皇子之类?那么多半,他还有可能和徐骁有着亡国之恨。可要是这样的话,为何要救他,跟着他来到北凉王府,莫非是有什么更大的图谋?
不得不说,这会儿徐凤年的想法很发散。若是让周游知道他此时心中的想法,也只能说他戏实在是太多了。
而就在徐凤年正思维发散时,略有些跛脚的徐骁沿着走廊走了过来,看到夏侯后,也不禁有些惊诧意外般道:“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跟我长得这么像的人,而且还是个高手。”
“你就是徐骁?”夏侯同样是惊讶的看向了徐骁,在徐骁的身上,他感受到了那股久经战场厮杀的杀伐熟悉气息,一时间不禁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见到了夏侯,徐骁可以肯定自己从未和对方交过手,不禁也是心中对其愈发好奇起来,遂笑着主动道:“夏侯兄,咱们单独聊聊如何啊?”
“爹..”徐凤年有心想要提醒徐骁自己猜测的夏侯身份,但不等他说完的徐骁已是连道:“行了,没事了,忙你的去吧!”
说完,徐骁便是热情客气,不容夏侯拒绝般的过来拉着他一起离开了。看二人一个老些一个年轻些、几乎一模一样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哥俩儿呢!
“他们不认识吗?也是,这夏侯似乎没有我爹年纪大。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没有过节?”目送二人离去的徐凤年,不禁心中犯起了滴咕,而就在此时,周游也是来到了他身旁:“你爹把夏侯给拉走了?”
“周游,你..你和夏侯到底是什么人啊?你们来陵州城的目的又是什么?”徐凤年却是不答反问的连道。
看他神色严肃的样子,周游则是澹笑随意道:“什么人?这个说起来有些复杂,以后你或许会明白。至于说我们来陵州城的目的,总之不是来杀你的便是了。否则,你多少条命也不够丢的啊!”
“那倒也是,”微微点头的徐凤年,随即试探般的连问道:“那,你知道究竟是谁想要杀我吗?”
“大概能猜到一些,”周游不置可否道:“不过,我要是都告诉你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但我却可以提醒你,接下来,很快会再有人来杀你的。”
“这个,我已猜到了,”徐凤年微微撇嘴的随即连道:“那你能不能先提前跟我透露下,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这次,来杀我的人又是什么人啊?是高手吗?”
“你觉得,真正的高手能轻易进入北凉王府吗?”周游反问道,而徐凤年则是点头道:“能啊!你和夏侯,你们不都是高手吗?而且,还是很强的那种。”
闻言一窒的周游,则是白了他一眼道:“放心好了,这次要来杀你的人,不会武功,但是却会水。”
“会水?北凉的人会水的不多,难道此人是从南方来的?”徐凤年一听顿时推理猜测了起来。
“这么喜欢猜谜的话,继续猜好了,”周游不置可否的耸肩一笑,直接转身离去,搞得徐凤年只能郁闷无奈的蹙眉沉吟起来:“不会武,南方来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杀手?”
两日之后,陵州街头,有人登上了马车顶上,当街演讲一般的骂街..不,准确说是骂徐骁和徐凤年父子。
拉着的南宫仆射一起来逛街的周游,看戏般混在人群中凑热闹,听着那位林探花康慨激昂般的骂声,还不忘将手中拿着的一包街头小吃递给旁边的南宫仆射:“吃点儿?”
“你专门拉我出来,就是为了看人骂街?”南宫仆射忍不住问道,而周游则是不置可否一笑:“世上有意思的事情很多,不要总是一门心思的闷头修炼。就算是刀法,也是有情绪的,否则练得再好,也是死的。”
南宫仆射听得凝眉若有所思时,徐凤年却是突然带着老黄和姜泥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到周游和南宫仆射,不禁忙凑了过来:“哎,你们也在啊?”
“你怎么也来了?”周游瞥了眼徐凤年道,而徐凤年则是笑道:“听说有人当街骂我,骂了两个时辰都不带重样的,文采斐然啊!所以,我们也来凑凑热闹。”
“专门来听人骂自己,也是够贱的了,”有些无语的周游,随即道:“不过,这位林探花,也是单纯得可以,真是许久没见过这么纯粹的人了。其实这样的人,不适合读书做官,只适合做学问,或是练武,必定能够心无旁骛,或能有一番成就。”
“不是吧?难道你想要收他为徒不成?”徐凤年有些愕然无语的看向周游,一副哭笑不得的神色。
“怎么,瞧不起人家?别忘了,你也只是个不会武的世子罢了。论读书,或许你还不如他呢!”周游这话,顿时将徐凤年噎了下。
而就在此时,突然一个瞎眼的老头躺在了那马车旁,碰瓷般的说自己腿被压断了,手也断了,眼睛都疼瞎了,一番闹腾顿时转移了围观之人的注意力,让大家将那林探花的骂街当成了一场闹剧般。
徐凤年却是认得那瞎眼老者老许头,知道他是北凉军渔鼓营的老卒,连忙上前将他劝说着扶了起来。
待得徐凤年三人带着老许头离去,人群散了,林探花也是乘坐马车向北凉王府而去,周游不禁道:“南宫姑娘,你觉得这徐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能让人恨他,也能让人为他说话,这样的人,无疑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南宫仆射道。
了不起?周游闻言挑眉笑了:“没错,能够让人又爱又恨,却又无可奈何的人,的确是了不起。不过,在这个世上,一个人能够那么纯粹简单,也是难得。”
“你是说那个林探花?一个头脑简单的读书人而已,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罢了,”南宫仆射摇头连道:“热闹已经看完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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