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周游泗水亭长的身份,怎么说也是官府之人。亦或者是那医官看到周游真的不怕死,要去救那些已经气息奄奄的‘死人’,抱着一丝希望,期盼他真的会有办法,所以倒也并未刁难,直接吩咐人去将周游需要的药材取来了。这里爆发了瘟疫,虽然医官们对这瘟疫没有办法,可药材自然还是准备得很多也很齐全的,倒也是免去了周游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麻烦。对于周游要出手救治那些得瘟疫病得很重的人,徭役们也是很不理解的,他们自然也是对瘟疫畏之如虎般。可周游既然非要救,他又身为亭长,徭役们也不敢不听话。好在,周游也只是需要他们帮忙熬药罢了,进入死人屋诊病,将真正的死人搬出去让人处理,以及给还有一口气的重病之人喂药的事,都是周游一个人做。为了不耽误太多的时间,将这里得了瘟疫的重病之人尽快治好,起码让他们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几分,在喂药之前,他还专门在每一碗药里滴了一滴自己的血,好让重病虚弱之人恢复些气血,这样治疗瘟疫的药才能效果更加好,让他们好转恢复得快一些。转眼两三天的时间过去后,周游治疗瘟疫的药配合他的血果然是药效神奇,竟然真的将那些垂死之人慢慢从鬼门关中拉了回来。当一个个原本被认为重病将死之人扶着墙壁、拄着木棍互相扶持着从死人屋内艰难走出来时,外面所有忙碌的人都愣住了,医官更是傻眼了般。反应过来,医官顿时又惊又喜了起来。周游用事实证明他的药方能够治好瘟疫,接下来医官自然是立刻吩咐人按方熬药来治疗其他染了瘟疫的人,对周游也满是钦佩赞叹之词。蒙周游救治得以重获新生的人,自然是将其当成了起死回生的神医、神人了一般。那些连日辛苦,忍不住抱怨的徭役们,看向周游的目光也是完全不一样了。治好了那些重病之人,周游也就没再耽搁,告知了医官一些卫生常识、瘟疫的预防之法后,便是带着徭役们继续启程上路了,毕竟他们要按时赶到咸阳的。至于那医官所说的会禀明上官,为周游请功的话,周游却是没有太在意了。且不说这样的功劳会不会叫别人给贪去,就算是真的算在了自己的头上,相比于这些无辜百姓的生死,朝廷的所谓封赏又算什么呢?周游将来可是要取代秦朝做皇帝的人啊!他所在意的,反倒更多是民心和民意。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嘛!只要这些被他救治的人能够记得他是泗水亭长周游,凭这传下治疗瘟疫之法的名声,还用担心这世人不知道他周游是何许人也吗?傍晚时,周游带着徭役们来到了前面的一个县城,准备在这儿住上一晚明天再走。晚上吃饭的时候,菜刚入口,周游便不禁微微一愣,因为这菜的口味不是这个时代的,反倒是很像后世的炒菜啊!“难道是那个和易小川一起穿越到秦朝的厨子高要炒的?他就在这里做大厨?不会这么巧吧?”心中犯嘀咕的周游,吃过饭后,看徭役们都去休息了,他却是走出了大通铺般的客房,来到了外面的客店大堂之中。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大堂内也没几个吃饭的客人了,周游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子正在客气的招呼着一个老乞丐般的老者。“老伯,这些菜不合您的胃口吗?”见老者只是喝酒不吃菜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高要忍不住问道。“妙,妙啊!妙不可言!”老者却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般,自我沉浸般的笑着自言自语。看了眼桌子上一筷子都没动的几样菜肴,高要不禁道:“老伯,妙什么啊?这菜你都还没吃呢!怎么就妙不可言了啊?”“我说得是药方子,谁跟你说菜了?”闻言回过神来般的老者不禁没好气的瞪了眼高要:“你管我吃不吃,我少给你饭钱了啊?”“你不想吃还点这么多,不要浪费嘛!”高要连道,老者听了也是笑了起来:“呵呵,你这个厨子倒还真是有意思啊!要不,你替我吃了!”“老伯,既然你不吃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忙活了一晚上,正好饿了,”高要笑说着,竟然还真的是坐下拿起碗筷就吃了起来。略有些瞠目无语的老者,听得一旁的周游失笑出声的样子,不禁转头看向他笑道:“这位小哥,莫非你也想过来一块儿吃点?”“菜是好菜,承蒙盛情相邀,不过我却是对老伯你那葫芦里的酒更感兴趣一些,”周游笑着走了过去道。“呵..今儿个还真是有意思啊!一个正吃着我的菜,一个想要喝我的酒,你们还真都不客气,”老者哑然失笑般的摇头说着,随即看向周游笑道:“不过,还是小哥你有眼光,看得出我的酒是好酒。”“酒好不好,可看不出来,我是闻出来的,”周游毫不客气的在一旁坐了下来,随即笑道:“再说了,若非是好酒的话,老伯你也不会放着一桌子的好菜不吃,只顾饮酒了。”“哈哈..有趣,有趣,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啊!”闻言笑了起来的老者,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般,鼻子微动的闻了闻,而后便是连问道:“小哥是大夫?”“老伯也是好眼光啊!在下泗水亭长周游,的确是略懂一些医术,”周游笑着点头道。“周游?你就是那个拿出了治疗瘟疫方子的泗水亭长周游?”老者一听顿时瞪眼看向周游连问道。周游听得也不禁一挑眉道:“哦?老伯竟然知道我?我看老伯你身上除了酒气便是药材味道,想必也是一位大夫吧?莫非之前也为那些得了瘟疫的病人治疗过?”“老夫崔文子,的确是去看过那些得了瘟疫的人,只是可惜,老夫也是无法救治啊!”说着感慨摇头的崔文子,紧接着便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周游连道:“不知你的医术是师承何人?这方子是哪位医道大家所传的啊?”“原来是崔神医啊!我对您倒是略有耳闻,至于我的师承,家师乃是隐世之人,虽传我些医术,但我却更喜欢仗剑行侠,所以医道学得是半桶水。不过这治疗瘟疫的方子,却是家师苦心研究而出的。只是可惜啊,还未来得及用此方造福世人呢!他老人家就驾鹤西去了,”周游说着也是一叹,好像是真有那么回事似的。崔文子也并未怀疑,听了之后反倒是也跟着有些遗憾般感叹道:“可惜啊可惜,不能和这样的医道高人纵论医道,实在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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