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问过后,才知道廖玉杰之父对推演阵纹没任何兴趣,就偷偷跑出去,还受到一位神秘之人资助,带人多次远赴海外探访散修,否则他又从哪里知道这些事。
不会是大司徒他们资助的吧?姚清暗暗纳闷,觉得世界有点小。
可惜最后一次出海,遇到大风暴,没能逃出来。
此事姚清不清楚,在王府却是有备案,荣王当时就知道背后所托之人的身份,更能想到出海的目的,除了嘱咐安全外,其他也就听而任之。
“节哀!”姚清拍了拍廖玉杰的肩膀。
“为心中事业而死,无憾!”廖玉杰端着大茶杯,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
父亲当年离开后,为了家人的安全,就再也没回来过,跟家人联系也是通过王府情报系统,若说不想,自然是假的,只是不能表现出来。
祖父说了,男子就要坚强,要成熟,喜怒不形于色。
姚清没有说话,给他的杯子里加了加热水,这才问起道法上有什么难解的地方。
很快,一天就过去。
从帝都传来两个消息,一个是供奉院的正式成立,以宫中供奉为首,广纳天下修士,护持大虞,虽然刚开始,暂时并无多少修士加入,但至少架子已经搭了起来。
按照大司徒的计划,等散修联盟成立,等到郭一阳、五湖道人他们再次返回,甚至直接与散修联盟建立某种联系,那时候才是供奉院真正大放异彩的时候。
另一个消息就没那么令人舒服了,大司礼曾如海带着一支庞大的使者团正式出使鬼王宗、凌霄宗、无相宗三宗,本来还有金刚宗和同属五大宗门的八极宗,不过金刚宗以宗门另有要事而拒绝,八极宗远在东南,与此行方向想悖,只得作罢。
至于上古四宗,虞朝直到现在都没有建立起一个稳定的联系沟通渠道,似乎上古四宗在有意无意地排斥着这一点。
其实主要是太远了,对凡人来讲,一来一回就得数个月甚至一年,这次出使还是很早之前就定下,一直拖到现在。
此次能成行,也是皇帝与宗佑棠各退一步,不再提及国师之事,只为重申朝廷态度,进一步融洽双方关系。
说来好听,本质上还是在向宗门退让,重点是安抚鬼王宗,修复因夏州之战带来的裂痕,希望能保持住眼下的太平。
不过姚清想了想,虞朝眼下所为,倒也没错,力不如人,只能这般小心翼翼,也是皇帝尚未丢掉全部心气,还保持着皇帝本身的尊严,有宗佑棠等人在后边强行顶着,否则真有可能任人予求予取了。
君不见前世的大清,面对同样气势汹汹的帝国主义,说出那句“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的名言吗?
虞朝至少还在努力,或者说还在挣扎,用皇帝自认为正确的法子挣扎。
姚清遥望帝都方向,良久无言。
“老师可是在担心那些宗门?”廖玉杰不知何时又抱着他的大茶杯来到跟前。
旁边的院中,陈小柒陷入“无我印”中而不可自拔,廖玉杰则不同,也不见花费多少时间修炼,东看看,西逛逛,感觉比姚清还要清闲。
可无人敢小觑他,因为他的修为总能跟上陈小柒,远超其他人。
“宗门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即可。”姚清笑道。
廖玉杰点点头,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力量对比太过悬殊,根本无法影响到对方丝毫,还不如尽力做好自己的事。
“老师可是与皇帝做过某种交易?”此次出使廖玉杰也知道,心中甚至还有点不屑,有老师这么大一条大粗腿,皇帝竟然舍近求远,非要找那些宗门?
反过来说,道院平平稳稳建立,朝中亦无任何反应,自己这些人第一次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龙隐军都毫无动作,不是说皇帝放过了他们,而是皇帝从老师这里得到了更为重要的东西。
姚清也不瞒他,便把前因后果全部说与他听,这个弟子很妖孽,不仅仅表现在道法上,更表现在方方面面,姚清希望他成长的更快一点。
“老师带给皇帝的压力太大了,他不得不另想办法。”廖玉杰听完,想了想出声道。
“这是没法子的事,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扯皮。”姚清又岂会不知,无论是刚回来的高调,还是无为宗的存在,无论是自身的修为,还是轻而易举就拿出来的《万法综述》,皇帝压力不大才怪。
随时都能凭武力取而代之,还特么宗室出身,是个皇帝都会寝食难安。
“老师为何不自己当皇帝?”廖玉杰好奇道。
“这不是谁当皇帝的问题,而且现在的虞朝也经不起一次动乱。”姚清轻笑,说实话他有点看不上虞朝这点家底,纠缠的利益太过庞大,难不成先要来一次大屠杀?
况且名不正言不顺,很难服人,他自己也没那个心思。
关键点是在修士身上,能解决这一点,世俗一切都好说,不能解决这一点,在世俗折腾再多也是白搭。
所以他宁愿默默建立道院,慢慢夯实根基,比其他都强。
“老师说得对,其实我跟朱秀才也讨论过,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只要老师能在前面顶住压力,总归会慢慢赶上去。”廖玉杰觉得姚清已经为他们补上了最大的短板,那就是道法与高手,否则他也不会有此信心。
《道法》虽中庸,但并不简单,这一点旁人看不出,廖玉杰却一清二楚,而且还有“众生印”、“无我印”的精妙,还有姚清偶尔露出来的包罗万千的神通,这才是道院真正的底蕴。
至于姚清修为,他也不妄测,老师既然有信心,那就证明自有手段对付来自于修士的压力。
有此两点,便是发展之基,即便没有皇帝的支持,没能如老师所言,整合天工别院和虞朝所有超凡力量,他们一样能从零成长起来。
姚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朱秀才除修为次了点外,其他方面都能独当一面,可以多和他交流。”
廖玉杰点点头,道院除了他们师徒三人外,其他也就是陈立、朱秀才、萧义等寥寥数人能让他多看一眼,人还是太少了。
“陈立派出去前往各地搜寻孤儿浪子的人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愿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姚清有些期待。
廖玉杰闻言,也跟着期待起来,只有更过的人,才会有更多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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