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爱卿别哭了!朝堂之上哭泣成什么样子!”
赵佶见高俅啼哭不止皱眉说道,朝堂毕竟是个严肃的地方,如此撒泼打滚有失体统。
高俅见差不多了,也就收了哭声,再这么下去惹怒了皇帝那就是弄巧成拙。
“朕的万岁山修得如何了?”
赵佶不愿意再提招安的事,也不想问北方的事,现在他就像听点开心的事,比如自己的新园子进度如何。
“回陛下,万岁山建设进度已经过半,独缺奇花异石点缀。”
蔡京老神在在的出班恭敬说道。
“让各地应奉局抓紧采购,工期不得有半点延误!”
赵佶一听皱眉说道,他是皇帝,富有天下,小小的园林如何还能延误?
“是,陛下!”
蔡京恭敬行礼退回了班列。
“高爱卿,你也帮着搜罗一些花石!”
赵佶始终还是心念这个忠心奴仆,想到高俅每次蹴鞠给自己喂球就一阵不忍,这么好的奴仆还是要厚待一下的,就让他去帮着蔡京弄花石吧。
“是,陛下!”
高俅急忙迎着笑脸谢恩,皇帝如此就说明还是心念他的,也说明他圣眷正隆依旧是皇帝的宠臣,不用担心他人攻讦。
一场朝会就这么散去,正事一件也没商讨出来,皇帝百官也都无所谓。
出了皇宫,高俅准备回府,结果又想起皇帝吩咐的事,连忙让轿夫去了蔡京的太师府。
太师府的门子似乎早有消息,直接开门将高俅迎了进去。
“蔡太师!”
高俅一进内堂就看见蔡京正在条案上泼墨,拱手开口道,他和蔡京关系并不那么好,高俅其实没有什么真正的团体,一来他刚被皇帝提拔没多久;二来就是他出身泼皮闲汉,没什么关系人脉,和朝廷上的那些文臣武将说不上话。
蔡京似乎没听见高俅的呼喊,笔走龙蛇,很快一篇字就写好了。
“高太尉,看看我这字如何?”
蔡京笑着看着高俅说道。
“蔡太师的字自然是极好的!”
高俅撇了一眼就回答道,他一个泼皮闲汉根本就不懂书法这东西,但蔡京的书法名扬天下,夸好总是不错的。
“高太尉此来可是为了花石之事?”
蔡京叹了口气,本想着借书法和高俅探讨一下为臣之道,结果高俅是个木鱼脑袋,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不过蔡京心里也不奇怪,他和高俅本就是两路人,高俅走的是宦官献媚的那一套宠臣路线,他走的是纯粹的奸臣路线。
“我从未主持过花石纲之事,还请蔡太师指点!”
高俅回答道,花石纲一直都是蔡京这些人在弄,皇帝又极为看中,如果他弄不好肯定会被责备,这侍奉皇帝就如同陪皇帝蹴鞠,可不能有半点马虎。
“高太尉,这事情其实很简单,花石纲和你我关系不大,我们都没办法去江南搜集花石纲,这些是应承局的事,如今苏杭应奉局归朱勔管,他搜集好花石纲后,高太尉只需挑选一批人手去江南运回东京即可交差。”
蔡京看着高俅说道,现在这花石纲是他和朱勔在负责,这也是他们搜刮江南财富的一大臂助,这种好事他可不愿意高俅参合进来分一杯羹,还是随便应付一下高俅算了。
“就这么简单?”
高俅有些意外,每次花石纲皇帝可是非常看中,竟然这么简单就能交差?
“高太尉,这花石只在奇,陛下还就喜欢这个奇,只要花石运得够多,陛下总有满意的,又不是全都要放进万岁山上!”
蔡京点头道,万岁山虽大,方圆十里,但这些年运来的花石量也不小,这些多年下来就是堆起一座大山也够了,偏就皇帝喜新厌旧,看了今年的就不要去年的,不过这也让他们更有借口搜刮江南财富。
“不知这花石纲如何押运?”
高俅又问起细节,这些东西他也没接触过。
“花石纲运送走漕运,十条船为一纲,并配备制使一名,军卒一百,五十蒿工,三百船夫,苏杭的花石纲走大运河进入汴河然后直抵东京……”
蔡京给高俅说着押运花石纲的细节,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条路早就打通了,一路上低矮的桥梁早就拆除了,船只可以随意通行。
“多谢蔡太师!”
听完之后高俅大喜,这花石纲似乎并不难,自己回去就挑选一批制使军卒去苏杭即可。
“派人去告诉朱勔,这次花石纲准备得用心一些,选一些上好珍稀的太湖石。”
蔡京叫过一名心腹都管吩咐道,赵佶既然让高俅也负责花石纲,就是有安抚高俅的意思,他们得做得让赵佶满意。
回到殿司府,高俅就准备挑选去押送花石纲的人选。署官将候补的殿司府制使名单递上拱高俅挑选。
高俅先后挑了五名制使,看到第六名制使的文书时大怒。
“这杨志才失了花石纲,还畏罪潜逃,如何会出现在此?”
高俅对着下方署官大怒,他刚刚接手花石纲就看着这么一个晦气的人,这不是咒他么?
“太尉息怒,这名单是枢密院送来的。”
署官连忙说道。
“枢密院?哼!招他来!”
高俅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情况,枢密院负责挑选天下武官,这杨志肯定是花钱打点了,这才能以戴罪之身候补。
“哼,既想为官还不打点我?”
高俅心中冷笑,杨志打点了枢密院上下缺唯独没有孝敬他这个三衙太尉,像杨志这种人活该一辈子没官当,想往上爬连门路都不着清楚。
杨志本就在殿帅府外住着,听得高俅召见大喜,以为有机会了。
“拜见高太尉!”
杨志对着高俅大礼参拜。
“哼,你这青脸的罪囚,你等十个制使去运花石纲,九个回到京师交纳了,偏你这厮把花石纲失陷了,又不来首告,倒又在逃,许多时捉拿不着。今日再要勾当,虽经赦宥所犯罪名,难以委用,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吧!”
高俅当着杨志的面拿着朱笔在杨志的文书上画了个大大的叉,让后把文书扔到了杨志面前,这就是彻底断了杨志进殿司府的路。
“太尉!”
杨志还想辩解,但左右的军士已经上来把他往外拖了。
出了气的高俅心情终于好了一些,而杨志则郁闷的看着殿司府,不明白自己怎么打点了那么多还是被赶了出来,看着手上被勾掉的文书杨志只能叹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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