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李家出殡的前一天,二房因心力交瘁,昏倒在了灵堂上,醒来之后也是卧榻不起,致使主母一位空悬。
这大丧出殡,家中若无一位主人出来答谢吊唁之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无奈之下,李雪只能抛开二房,力荐四房为家中主母。
次日出殡,白晶以主母身份,怀抱李家长子,跪于灵堂首座,答谢前来吊唁的众人。
按理来说,当由二房接任主母之位,最为妥帖,吊唁的众人见四房成了主母,心中虽然好奇,却也不认为礼数有失,毕竟谁做主母,都是李家的家事,旁人也无权干涉。唯独白家的白魁,在吊唁之时见四房白晶出任主母,心中颇为不满。
却说这白魁,乃是三房白夏的亲弟弟,也是白家的现任家主,眼看一个毫无根基的小妾,转眼就成了家中主母,心中便为自己的姐姐打抱不平。奈何白夏眼下疯傻于家中,乃是众人皆知之事,任谁家中,也不能让一个疯子来作主,白魁虽然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李虎多年积攒的虎威,李家的这次大丧进行的也颇为顺利,在天近黄昏时,李家的诸位亡魂,就一一入了祖坟,这有妻女相伴的李广财,想来在黄泉路上,也算个有福之人!
大丧过后的第二天,李雪夫妇同主母白晶,一起前往柴扉小院,接钟无忌入府。
由于之前一切都商量好了,钟无忌也没什么好推辞的,当面将一个小匣子交给李虎,命其回去后再打开,聪慧的李雪,自然知道其中的含义。
几人入府后,含羞的白晶,以喂奶为由,躲回了自己的住处,李虎也因好奇手中的小匣子,提前回了自己住处,李雪则领着钟无忌来到白晶之前居住的院中,“先生,四娘现在已经是家中主母,昨晚就依照规矩搬到了前院主宅,先生日后便在此处起居。”
钟无忌想到此处是李广财的后花园,自己现在住进来,有些于理不合,“大小姐,这不太好吧?”
李雪自然明白钟无忌的意思,“想来先生也知,这后院是从四娘入府时才新建的,居住其中的,也都是四娘和之后的一些娘亲,如今爹爹和五娘七娘都已走远,只剩六娘一户夜燃灯火,之前的禁忌一说,也就无从提起了。眼下请先生住在此处,实则是为我李家镇个宅,不然这后院就要荒芜了。”
四院有两院都死了人,这对平常人来说,确实也算阴森之处了,眼见李雪如此说,钟无忌也就不再推辞,“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雪见对方应下,接着道:“这后院之后,有一片幽林,乃是当初为新宅预留的空地,如今就作为先生的铸剑之处,至于铸器所用的物资,我已命人在添置,想来三五日便可完工。”
紧接着李雪又拍了拍手掌,院内的两位妙龄少女,闻声自院内屋舍走出,李雪指着二人道:“雪龙城的冬天很冷,七年前,这二女因家中无粮过冬,被其父悬绳于颈,沿街叫卖,因二女年幼不到劳作之年,无人愿意购买,最后被其父亲弃于冷街,好在奄奄一息时,被我和虎哥发现,最后寻到其父,以五十两纹银的价格,买下二人。现今二女已出落成人,虽无大才,却能侍奉先生衣食起居,还望先生莫要嫌弃。”
李雪说完,不等钟无忌反应,二女就同时跪下,“李晓,李寒,拜见主人。”
钟无忌见此,赶忙伸手相扶,当双手握上二女稚嫩的臂膀时,整个人突然一愣,接着顺着手臂的经筋,徐徐下滑,心中大为不解,“这二人竟都是寒月血脉,如此好的根骨和天赋,怎就沦为这般境地!”为了证实,又将二女的手臂,自上到下,将六条经脉都仔细探了一遍,确认无误,才扶起二女,回头时,才发现李雪已悄然离开。
这一刻,钟无忌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行为有多失礼多猥琐,想来就是跳进天河,也洗不清这好色之名了。
相对于暴殄天物来说,钟无忌也只能先轻视自己名誉,“行了,你二人日后就跟着我吧,晓寒,心晓天寒对吧。”
二女连连点头,其中一人道:“大小姐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钟无忌点点头,“好了,你们入院忙自己的事吧。”
二女闻言有些不知所措,可听到指令又不能不从,只好返回院中,继续做扫撒整理的活。
钟无忌望着二女的背影,心中感慨道:“这小小的林村,竟有如此多的可塑之才,这莫非就是天意?”
此时,小李晴不知从何处突然窜出,用力拍了下钟无忌的大腿,“师父,想不到你还这么好色,你就不怕有人伤心吗?”
钟无忌也回手拍了下对方的小脑袋,“你这管的是不是有点宽了啊?”
李晴自是不依,拉着钟无忌来到院中西侧的屋舍,关上房门后,一脸苦涩的问道:“师父,你摸她们胳膊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你,你是不是真的看上她俩了啊?”
“怎么,你拉我进来,就是为了这个,莫非你刚刚没听到你雪姐说的话?”
这李晴虽小却不傻,“我不管,以后你只能睡在我娘亲的这个房间中,旁边那间就是我的,我会天天住在这里,那个晓寒,她二人若是敢进你的卧房,我就宰了她们,我说到做到。”
“怎么,你现在就开始威胁师父了吗?”
听到这句话,李晴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指着钟无忌身上紫衣,跪下哀求道:“师父,你可不可以看在这件衣服的份上,不和别的女人好,晴儿求你了。”
钟无忌望着那双梨花带雨的凤眼,想到曾经也有一个叫晴儿的人,如此跪在自己面前哀求,突然怒喝道:“你不欠我的,不用跪下来求我。”
这一声大喊,着实把小李晴吓得不轻,就连正在流淌的泪水也戛然而止,有些不知所措的喊了声师父……
钟无忌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将李晴扶起,“好了,师父答应你就是了,别哭了。”
李晴终究还是小孩心性,见对方答应,立刻由悲转喜,“我就知道师父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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