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风雨催人老,一代新人换旧人!
江湖不只是相逢义气,不只是打打杀杀!还有浪潮更迭新人替代旧人。总有惊才绝艳的少年横空出世,战胜前辈名宿,踩着前人的名声登顶,这是一种既残酷又精彩的变革!
谁也没法说这不好,或许这本就是江湖的魅力,大起大落,皆在预料之外,才吸引的无数人趋之若鹜!
时间推移,霄云阁双剑之争,开始传遍江湖!
这一场被受瞩目的争锋,不仅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也如此仓促!
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为何突然不顾西门吹雪,私下更改决斗时间,更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白云城主,会忽然折戟沉沙!
消息传出时,江湖沸腾!
天外飞仙竟不在是天下无双,世间已经多了一柄能够胜过它的剑!
如是我斩!
人人都记住了这个名字!
月圆之约的斗剑,还未正式开始,就有人殒身剑下,聪明人都看到了这场争锋的残酷!
林平之真正名震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
平南王府!
书房里气氛凝重,空气都似乎凝固,此时有丝毫的动静,好像都会将全场氛围引爆。
南王靠在椅子上,岁月已经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即便保养得体,起居有度,皱纹依然爬上了他的眼角。无论谁看到他,都只会觉得这已是个老人!
好在他的眼睛还很有神,精光硕硕,仿佛有洞悉人心的能耐!
“终究是江湖草莽,不足以谋大事!可惜了这大好局面……”
“父王……叶师……已去,我们……”
南王断然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父王已经老了,还能等多久?父王一定要在临去之前,亲眼看到你登上那座宝座!”
“父王天年永享,一定能够万载长青。只是……没有叶师助力,我们即便进入皇宫,如何能够拿下皇帝身边的护卫,进行改天换地?”
“哈哈……你太小看父王了,作这等大事,父王又岂会将希望,全部寄托于白云城主一人身上。狡兔尚有三窟,何况这等改天换地之事,岂能不多做几手准备!”
“父王还有后手?”南王世子惊喜道。
南王胸有成竹道:“你只管做好进京的准备,父王自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见南王不言,世子只得拱手拜道:“孩儿遵命!”
南王满意道:“人君者,当有吞吐山河扭转乾坤的气魄,蝇营苟且之事,你还是尽量少参合!”
世子点点头,又忧心忡忡道:“叶师败亡在那姓林的手上,公孙大娘和欧阳情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如若泄露,只恐大事皆休!”
“我儿不必担心,不过是一群江湖草莽,又没有上达天听的本事。只要盯紧了他们,待我们完成改天换地之局,收拾她们轻而易举。何况……她们根本不可能猜到我们要做什么,一动不如一静。若非叶孤城当初坚持要除掉她们,我根本不愿节外生枝!”
世子沉吟片刻道:“父王说的有理,做的越多,露的越多,不妨简单一点。现在有姓林的护着她们,那我们就先放一放,只要教她们不能影响到我们。等大事一成,任凭她们有通天的本事,也躲不过我大军围剿。”
南王颌首道:“正是此理,重要的是把握大势,其余都是旁枝末节,一时的妥协并不意味着什么。只要我们能够完成改天换地,即便日后她们猜到你是李代桃僵,难道她们敢往外说?说出去谁会相信,谁敢相信?”
书房的声音渐渐归于平静!
叶孤城败亡,受影响的不止是平南王府,以他们三人胜败设赌的档口,也因此大受影响。本来是三人之战,现在却成了两人私斗。对于这场战斗的胜败,赌坊当然不愿意承认,本来林平之赔率就高,妄图以小博大的人也不少,一旦开了这个口,不知道要赔出去多少白花花的银子!
赌坊不承认,下注的人自然不肯干休,于是,一场全武行就此拉开序幕!
江湖比任何一个时候都乱!
尤其京城的两个大佬,杜同轩和李燕北更是为了这一局赌尽了家产。杜同轩压的是叶孤城,而李燕北压的是西门吹雪。可现在叶孤城败亡在林平之手上,这场赌局该怎么算?
按李燕北的说法,叶孤城已经败亡,都失去了参加月圆之约的资格,自然该算他胜!杜同轩却不同意,他咬定胜叶孤城的人不是西门吹雪,不肯认输,两人的关系越加紧张。
累的作为公证人的黄山古松居士和武当木道人,为此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判定!
两人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后来老实和尚出了一個主意,既然林平之胜了叶孤城,只要西门吹雪能胜过林平之,就判定李燕北获胜。
本来这也算一个好办法!
可李燕北却不同意,本来西门吹雪只需胜过叶孤城即可,可现在却要对付一个比叶孤城更可怕的对手,对西门吹雪而言太不公平!
此言一出,几人一时都没了主意!
毕竟人家赌的是身家性命,谨慎一点谁也无从指摘!
争来争去,最后索性连赌约都作罢,又恢复了往日对立的局面!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已经彻底恶化,没有一个人出局,这场纷争是停不下来了!
不说这江湖上的风风雨雨,林平之已经到了秣陵!
八月十五月圆之约,便是约定在秣陵紫金山上!
林平之在城里租了一个小院,又置办好一应冶炼工具,他要趁约定之期未至,先修复好叶孤城遗留的寒铁利刃!
小院里炉火熊熊,带着炙热的气息,四周的空气都似有些粘稠,林平之光着膀子,左手拿镊子,右手拿着一柄大锤,敲的当当作响!
通红的铁条在大锤下不断的变幻形状,火星飞溅,热浪如潮,每每捶打一会儿功夫,他就要用镊子将铁条放入冷水淬火!
千锤百炼,百锻成钢。
林平之前世不会炒钢法,只能学习古法锤炼!此法费力费劲,却有一项好处,能锻炼人的耐性!
而且亲手铸剑,不仅是在铸器,也是在铸心。林平之铸剑之法,虽然只是学自一个寻常铁匠,但他却别出机杼,将功夫融入锤炼手法,创造了一套自己的铸炼方式!
真气运行,提起大锤轻重自若,一锤下去,却将气力催发到极限……这种手法打造出来的兵器,不仅锋利耐用,而且杂质更少,本质也有改变!
院里当当作响!
院门口却突然传来敲门声!
砰砰!
“进来……”
林平之头也不回道!
随即,推门声响,几个人接连进来!林平之微微瞥眼,发现共有五人,其中两人正是陆小凤和花满楼!剩下三人他不认识,不过却也能猜出大慨!
一个是穿着破烂道袍的老道,一个是脑袋光亮的和尚,还有一个俗家穿着的老头!
陆小凤看到林平之时,眼睛都快掉出来,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光着膀子打铁,这场面说不出的古怪诡异!
何况这人还是一个顶尖的剑客!
你让西门吹雪叶孤城去打铁,这可能吗?
陆小凤道:“林兄……你这是……”
林平之依旧敲打着铁条道:“你难道看不出我是在打铁?”
“看到是看得出,只是我不敢想象,一个绝世剑客会作这个粗笨的活计。剑客的手相当精贵,要是起了老茧,用剑可就没有那么灵活了!”
林平之正色道:“铸剑就如同在铸自己的心,看着一柄剑在手下慢慢成形,才能体会到一柄剑的精义,打铁能够更好的教我认识一柄剑!”
这时那老道突然笑道:“有道理,一柄自己亲手铸造的宝剑,用起来定然得心应手!”
林平之道:“道长见识不浅,不知怎么称呼?还有这位大师和前辈,林某眼拙,敢问高姓大名?”
老道稽首道:“老夫武当木道人,冒昧打扰,林大侠还请不要见怪!”
林平之笑道:“不敢当大侠之称,原来是围棋第一,诗酒第二,使剑第三的武当高人当面,请恕林某手上不便,不能全礼!”
木道人笑呵呵道:“不敢不敢,是老夫冒昧打扰……”
这时那俗家穿扮的老头拱手道:“黄山古松见过林大侠!”
“原来是古松居士,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久仰!”
两人说了几句,那脑袋光亮,看起来很规矩很老实的和尚道:“我看起来就老实,所以我自然就是老实和尚。久闻林大侠威名,今日终于得见!”
林平之笑道:“原来是号称“平生不说谎”的老实和尚,久闻大名。招呼不周,诸位勿怪!请诸位房里落坐,待林某铸好此剑,再来招待诸位!”
随即又道:“姓陆的倒霉蛋,花兄,麻烦你们替我招呼三位高人!”
他这话一出,陆小凤就不高兴了,气哼哼道:“他花满楼就是花兄,我陆小凤就是姓陆的倒霉蛋?林兄,你可有些不地道!”
林平之撇了他一眼,道:“因为我知道遇到你绝对没有好事,伱来找我更没有好事。何况倒霉蛋可不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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