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巴蜀之行,天君席应!

  巴蜀的武林,像极了东汉末年三足鼎立的魏蜀吴。

  巴盟的三大势力之一,便是与宋缺结拜的“独尊堡”主解晖了,解晖此人被誉为巴蜀第一高手了,因为为人处世极为公平,便博得一个“武林判官”的名声。

  只是徐子义深知此人首鼠两端,就连与其联姻的“天刀”宋缺也未能看出此人的真面目。

  原着之中,解晖曾便在梵清惠的劝说下,选择站在李唐一边不说,又在暗中与魔门天莲宗的宗主“胖贾”安隆结拜,可谓是将首鼠两端做到了极限。

  巴蜀武林除去解晖的独尊堡外,还有两大势力,其二便是“枪霸”范卓统帅的川帮,其三便是由巴蜀由少数民族筹组的巴盟。

  这三大势力相互制约,这才保持了巴蜀武林的数十年来的安宁。

  不过也由于巴蜀武林未能联合,这才导致了“天君”席应与边不负二人旁若无人在蜀中胡天胡帝。

  ……

  从绾绾口中得知了“天君”席应的下落,徐子义便即刻启程。

  魔门中人实力暂且不说,可论起保命的本事,天下门派皆无人与其争锋。

  君不见邪王遭遇四大圣僧追杀,甚至“散人”宁道奇出手仍能安然撤出,“天君”席应当年被“天刀”宋缺追杀千里,依旧能逃至西域留得一条性命。

  因此若是继续拖延下去,恐将生变。

  尤其根据绾绾所说,如今阴葵派图谋天下,而席应又身为灭情道传人,如今又与边不负混在一起,明显双方有了合作的苗头。

  到时候若是引来“阴后”祝玉妍,徐子义再想要斩杀席应不仅会变得困难,更会暗含凶险。

  而在徐子义离开前,便吩咐小妹程灵素七日后才放绾绾离去,以免她走漏消息,引得魔门倾巢而出。

  至于为什么不将绾绾与师妃暄留下来,徐子义却是有着其他的顾虑,如今他“金刚不坏体”大成不假,可却不得不顾及小妹等人的安危。

  如今拦江岛中虽有张真人坐镇,可魔门与佛道两家倾巢而出的话,仅凭张真人一人自然是挡不住,到时候小妹等人的便难免陷入凶险之中。

  如今徐子义与魔门佛道两派交手不假,可双方还未远到彻底翻脸的地步,解决师妃暄与绾绾二人固然简单,可事后也将迎来佛魔两家的报复。

  徐子义固然不惧,可也不得不为小妹等人的安危考虑。

  ……

  徐子义抬起头,望着对街灯火辉煌的散花楼,不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随即缓步上前。

  据绾绾所说,边不负便是在此设宴招待从西域归来的“天君”席应。

  边不负与席应早年就曾相识,二人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如今为了招呼席应,自然便选择了成都本地最大的青楼。

  徐子义一身青衫,相貌俊秀,仪表不凡。

  见有贵客上门,老鸨亲率两婢来迎,公子前公子后的奉承得无微不至。

  “席应何在?”

  徐子义自然不会多加理会面前的老鸨,二人双目对视瞬间,老鸨就神色恍忽,身不由己道:“回禀公子,席大爷在在西厢二楼北端的丁房!”

  听到老鸨说出席应的厢房何在,徐子义身形一动便出现在二楼。

  徐子义耳目聪明,隔着五六丈就能听到远处疑似边不负二人的淫笑声,徐子义走出数步,袖袍一挥,面前的厢房便咯吱一声被打开了。

  见到厢房意外打开,此前毫无征兆察觉的二人不由眉头微皱,接着便听一把柔和悦耳,低沉动听的男声从房内传出道:“不知是那一位朋友来哩?“

  房内倏地静至落针可闻,显得邻房更是暄闹热烈。

  徐子义很快便出现在厢房之中,只见厢房中正端着二人身影,其中一人一身青衣,作文士打扮,硕长高瘦,表面看去一派文质彬彬,举止文雅,白哲清瘦的脸上挂着微笑,丝毫不因徐子义的出现而动容。

  不知情的人会把他当作一个文弱的中年书生,但只要看清楚他浓密的眉毛下那对份外引人注目的眼睛,便可发觉内中透出邪恶和残酷的凌厉光芒,眸珠更带一圈紫芒,诡异可怕。

  而一旁瞎了一眼的边不负坐在另一旁,两人各拥一女坐在腿上,正调笑戏玩。

  徐子义目光扫过边不负,再回到席应脸上去,负手冷笑道:“你便是席应?“

  两女初时还以为席边两人员的有朋友来访,脸上笑意盈盈,到看清楚徐子义眼神冰冷,又听他充满挑衅意味的说话,始知不安,吓得噤若寒蝉,花容失色。

  像散花楼这般名满天下的青楼,如非由像“枪霸“范卓或“猴王“奉振那类武林大豪经营,亦必由他们照拂,因此酒楼中的姑娘自然要比其他人多知道一些江湖秘闻。

  尤其是今日招呼她们二人陪同之前,就曾屡经老鸨警告,让她们小心伺候。

  然而不料,却有人直接上来挑衅。

  席应闻言,一对邪芒闪烁的凌厉眼神直直看向面前的徐子义:“看来是我席应阔别中原太久了,刚与老边你重逢,就有年轻人迫不及待前来送死了!“

  来人毫无征兆出现,自是让席应略感意外,不过他依旧信心不减,甚至言语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杀意。

  徐子义油然踏进房内,笔直走到席应左旁的大窗前,迎着拂来充满秋意的晚风,凝望下方遍植花草的宽敞林园,微笑道:“此处倒是一个观花赏景的好去处,让你死在这里反倒是便宜你了!”

  一旁边不负看着面前容貌俊秀又异常年轻的徐子义,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不由很快变得凝重起来,接着提醒道:“席兄,此人有可能便是洞庭湖一战斩杀‘飞鹰’曲傲与辟师叔的徐子义!”

  “哦,徐子义?”

  听到边不负的提醒,席应那一对闪烁邪眸中不由多出一丝意外。

  “飞鹰”曲傲可是名满域外,他在西域待了十数年岂能没听过的对方的大名!

  只不过他当初被宋缺千里追杀赶出中原后,就一直引以为耻,为了一雪前耻,他便勤练武功,因此自然不曾与那位铁勒飞鹰相逢。

  “边不负,没想到你瞎了一只眼后,眼力反而变得更好了!”

  见到边不负认出自己的来历,徐子义微微一笑,余光打量了一眼仅存一只左眼的边不负,开口说道。

  “徐公子,你武功高强不假,可今日不该惹上席兄身上,我边某可为你花重金购买一座上好的棺木,将你葬在此处,满足你观花赏景的心愿!”

  听出徐子义言语中的讽刺,仅剩一眼的边不负冷声道。

  边不负信心笃定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席应身为灭情道的传人,更是名列魔门八大高手之四。

  其名只在“阴后”祝玉妍,“邪王”石之轩,以及“魔帅”赵德言之下,当年他刚出江湖就向能名满天下的“霸刀”岳山挑战,最后只是一招之差落败。

  最后在“天刀”宋缺追杀下被迫逃离中原数十载,如今席应归来又是有恃无恐出现在蜀中,根本不顾及“天刀”宋缺可会现身。

  根本原因便是其练成了“紫气天罗”,就连“阴后”」祝玉妍试招后亦要赞不绝口,推许为“邪王”石之轩不死法印外外魔门最精采的自创功法。

  那一战边不负亦是在旁观战,因此自然对席应心中充满信心。

  “飞鹰”曲傲与“云雨双修”辟守玄二人固然不弱,尤其是前者在域外被誉为仅次于“武尊”毕玄之下的高手。

  只是他们二人,曲傲是败在毕玄手中后信心受损,一身武功不进反退,而辟守玄是由于年迈,早已走了下坡路。

  因此在边不负看来,曲傲与辟守玄二人自然是不如如今“紫气天罗”大成的席应。

  与此同时,席应好整以暇的轻拍腿上女郎丰臀,示竟她离开,才伸展筋骨的笑道:“念在你不远千里来此送死的份上,我这就即刻送你上路。“

  徐子义微微一笑,眼中冒出一丝奇光,接着缓缓道:“好,就让我看看你练至紫童火睛的天罗魔功,究竟能否保住你两人的小命。“

  席应和边不负尚未有机会反唇相稽,南端厢房传来沉雄的声音道:“不才川帮范卓,请问那边说话的是否是拦江岛的徐公子和“天君“席应贤兄?“

  另一声音接下去道:“另一位朋友如奉振没有猜错,该是边不负边兄吧l.大驾光临成都,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也好让我们稍尽地主之谊。“

  范卓奉振,均是在巴蜀武林八面威风响当当的名字,但对席应和边不负这种名震天下的魔门高手,在巴蜀除解晖外,谁都不被放在心上,只是互视一笑,露出不屑神色。

  徐子义答道:“今晚我造访散花楼,正是为了料理他们二人,二位旁观即可!“

  范卓的声音冷笑道:“徐公子请放心,巴蜀武林这点耐性仍是有的。“

  席应双目紫芒大盛,向面前的徐子义瞧去,澹澹道:“你要在甚么地方动手?“

  徐子义仰天长笑,穿窗而出,落在散花楼西园一片青草地上,从容道:“此处最适合安葬你们二人了!“

  “天君“席应冷哼一声便跃到草地上,徐子义心中则是稍稍来了一丝兴趣。

  因为这席应身段高瘦,气势迫人,两腿撑地,颇有山亭岳峙的威勐雄姿,再无之前的文弱书生之状。

  他站的神姿非常奇特,就算稳立如山之际,也好像会随时飘移往某一位置。

  在岳山的遗卷中,曾详细论及席应的魔门奇技紫气天罗,否则徐子义不会知道当此魔功大成时,会有紫童火睛的现象。

  听闻徐子义将出手斩杀席应,在岛上做客的石青璇便将当初岳山的遗卷交由徐子义来借览,由此便大致知晓了席应的武功。

  紫气指的非是真气的颜色,而是施功时皮肤的色素,故以紫气称之。紫气天罗最厉害处,就是当行功最盛时,发功者能在敌人置身之四方像织布般布下层层气网,缚得对手像落网的鱼儿般,难逃一死。

  假若席应真能练至随意布网的大成境界,那他将是近三百年来首位练成紫气天罗的人。

  岳山虽在遗卷内虚拟出种种攻破紫气天罗的方法,但连他自己都没信心可以成功;何况他与席应交手时,席应的紫气天罗尚未成气候。

  不过这一切对于徐子义反而增添了一丝兴趣,他只会期盼席应更强,只有这样才会给他更大的兴趣。

  徐子义在打量席应,席应亦在仔细观察他,绕着他行行停停,无限地增添其威胁性和压力。

  以徐子义如今“金刚不坏体大成”的境界,自然不会担心席应从背后出手。

  西厢四房向着这面的窗均人影绰绰,不肯错过这场江湖上顶尖高手的生死决战。

  绕了两个圈后,席应做然在徐子义对面立定,嘴角逸出一丝不屑的笑意,双目紫芒大盛,语气却出奇的平和,摇头叹道:“自席某紫气天罗大成后,能被我认定为对手者,实屈指可数。但你能击败铁勒飞鹰,也勉强有资格名列身其中。今日能有像你这样的人物送上门来给席某试招,席某还是非常感激。“

  徐子义从他眼露紫气,更可肯定他的内功与祝玉妍的天魔大法同源而异。天魔功运行时,会生出空间凹陷的现象。但席应的紫气天罗正好相反,以席应为中心产生出膨胀波动的气劲,就像空间在不断扩展似的。

  事实上席应那两个圈子绕得极有学问,一方面在试探对方的虚实破绽,另一方则桃引他出手,岂知徐子义纵然未练就“金刚不坏体”,本身已也身至由实返虚,自真归朴高深之境,想要找出他的破绽,可谓是天方夜谭!

  徐子义闻言哑然笑道:“像你这着急寻死的人,我也是头一次遇到,不过你这般求死,便试试可否接的下我这一招!“

  话音刚落,就见徐子义宽大袖袍之中,赫然伸出一根纤细食指。

  没错,正是一根手指。

  他这一根出手时虽然缓慢,可姿势却潇洒飘逸,见到徐子义出手,席应却不免心中警惕大升,只因这一指在旁人看似缓慢潇洒。

  因为在席应眼里却是另外一番气势,他的面门甚至不由隐隐作痛起来,如此诡异之处,自是让席应连忙提起十二分精神。

  还未出手,便竟有如此威势!

  如此功夫,不要说见所未见,连听都未听过。

  席应首次露出凝重的神色。

  他自恃紫气天罗不成不假,可眼见徐子义这一指如此神异,心中仅存的一点轻蔑早已荡然无存。

  他刚才大言不惭的宜指徐子义勉强有资格作他的对手,非因狂妄自大,而是要故意激怒徐子义出出手。

  因为在他看来,徐子义身为年轻人,耐性和脾气必定受不了半点轻蔑,因此一旦徐子义出手那就会掉中他的陷阱。

  紫气天罗或者可用一个以气织成的蜘蛛网去比拟,任何猎物撞到网上,愈挣扎愈缠得紧,诡异邪恶至极点。

  假若对手率先抢攻,席应会诱对方放手狂攻,然后再吐出丝劲,以柔制刚,宜至对方缚手缚脚,有力难施时,才一举毙敌。

  只是徐子义虽然如他所愿出手,其招式简单,可威势却是惊人。

  席应紫气天罗层层叠叠向外蔓延,然而却还未接近徐子义身前三尺,就被一股凌厉劲气击溃,,重重击在席应无形有实的天罗气网最强大的一点上,准确得令席应大吃一惊。

  楼上各人无不瞧得目瞪口呆,谁都猜不到徐子义刚出手就立见奇效,仅凭食指隔空一点就破解了席应令人生俱的天罗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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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

  劲气交击。

  席应浑身剧震不止,身形亦然被震退五六步这才勉强化解了其劲气威势。

  与此同时,脸色惊变不止的席应这才明白,面前看起来年不过二旬左右的徐子义,竟然是他此生所遇到的最为可怕的敌人。

  只听徐子义冷声道:“席应若你技止于此,那明年今日此刻就是你的忌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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