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是我伤得她!”
见到陈家洛身后忽然站出一名背负长剑的独臂道人含怒向他质问,徐子义也不否认点点便答道。
“好,我便来领教阁下高招!”
听到徐子义直接开口承认,独臂道人怒喝一声后,手中青光一闪,他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拔剑手法之快,实是天下大半人生平从所未见。
只是他拔剑快,出手更是快,眨眼功夫间,他已经朝着徐子义连刺八剑。
这八剑迅捷无比,可惜徐子义好似是能看清楚他这剑势来路一般,脚下步子微微挪动,就轻松避过他这迅捷无比的八剑。
“剑法倒是不错,只可惜你这人不长脑子!”
领教完独臂道人的剑法后,徐子义却是冷笑一声道,同时右掌忽然拍出。
他这一掌看似极其缓慢,可独臂道人却是心中暗道不好,自他独臂残疾以来,便苦练腿法以弥补手臂不足,甚至脚上功夫比手上功夫还要出神入化。
然而今日面对徐子义这看似缓慢的一掌,他所依仗的腿法却无施展的机会,加上只有一臂的他,这时自然是陷入了危局。
清楚徐子义武功极高的苗人凤和胡斐看到这儿,也是面色微变连忙就要开头提醒。
好在这时候,身后一人却是及时迎了上去,替独臂道人接下了这一掌后。
只是二人肉掌相触,这人身影却剧烈一颤,随后接连倒退出数余步,面色潮红不说,身形竟也有些不稳。
“总舵主!”
见到来人比拼掌力吃亏,身后众人不禁惊呼一声。
原来这人正是红花会的总舵主的陈家洛,他见到独臂道人局势不妙,这才不得不出手相助。
然而徐子义功力之深厚,却是大大出乎于他的意料,只是接了一掌,就让他面色潮红,内息不稳甚至差一点就要当场栽倒。
“总舵主,你没事吧?”
好在身旁一名肤色黝黑,身形魁梧的大汉及时出手扶住了身形不稳的陈家洛。
“我没事,文四哥!”
有了身旁阳刚气十足的大汉出手相助,这才避免了狼狈栽倒的陈家洛则是略带感激道。
“没事,倒不尽然吧?”
见到陈家洛如此笃定,徐子义则是冷笑一声。
这时候听到徐子义言语,陈家洛这才察觉自己的右掌不知何时竟然变得高高肿起,同时掌间发紫麻痒痒的很是舒服,却不疼痛。
陈家洛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知道毒性愈是厉害,就愈不觉得痛!
“阁下武功高强,为何还要施展这下作手段呢?”
见到陈家洛掌间发紫明显是中毒的征兆,身旁的肤色黝黑,浓眉大眼的汉子则是拱手请教道。
“下作手段?他敢接我这一掌就该料到了这种结果!”
对此,徐子义则是再次冷笑起来。
“徐大哥!”
看到这儿,一旁的程灵素则是无奈摇头,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可是摸清楚身旁徐子义的脾气。
碰到瞧不上的人,莫说言语上冷嘲热讽,就连出手时也多为不手下留情,也不知这红花会总舵主是怎么犯了徐大哥的忌讳!
“诸位,徐大哥修炼功法有异,掌间带毒,并非是有意如此!”
知晓红花会曾在江湖上屡做侠义之举,为了避免双方矛盾加深,程灵素便主动为徐子义解释起来。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文某人误解阁下了!”
话说道这儿,这名看起来不失英气的中年汉子便主动拱手向徐子义道歉起来。
“哦,原来是文四爷吗?”
留意到男子身后背缚的长刀,徐子义这时候则是少有露出一丝笑容道。
红花会中也不乏缺少大好男儿,眼前这位“奔雷手”文泰来便是其中一位,身受重伤被清廷所擒,可无论对方施展何等手段,都不能让文泰来低头半分。
甚至连乾隆亲自前来提审,仍不能让他低下头来,甚至反而被他寥寥数语,便使得乾隆神色大变,实不失为红花会中少有的大好男儿!
“万不敢当!红花会文泰来见过阁下,还望阁下能将解药赐下!”
见到徐子义对待他时是这般礼遇,意外之下的文泰来便连忙拱手向对方索要起了解药。
“若是换做他人,我自然要卖文四爷的面子,只是出手救这个人……恕难做到!”
说道这儿,徐子义目光落在了面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陈家洛,稍作停顿后,便冷冷一笑。
对于徐子义这番明显带有奚落的言语,陈家洛倒是神色不变,一旁的独臂道人却是忍不住说道:“你……”
只是心知独臂道人脾气火爆,为免双方矛盾加深,只听陈家洛开口道“道长,此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听到这儿,一旁的独臂道人只得作罢退了回来。
“在下陈家洛,不知因何得罪了阁下,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明示,只是不知为何要牵连一个无辜的晚辈?”
哪怕是掌间已中了毒,陈家洛仍然是不失风度,拱手向徐子义请教道。
“陈总舵主,你我二人并无恩怨,至于那个假尼姑却是罪有应得!”
即便明白这一次红花会群雄是为了那袁紫衣而来,徐子义面色仍然无惧道。
原来胡斐当年与赵半山结拜之后,赵半山便返回了回疆,见到红花会的众人自然忍不住便将此事说了出来。
骆冰听到胡斐对她的白马一阵称赞,便埋怨赵半山,说当初就应该自己的马儿送给小胡斐!
后来圆性要回中原为其母报仇,骆冰便将此事托付给了她,谁曾想却在佛山撞到徐子义手中,不仅将她生父凤南天亲手当面斩杀,更将她同父异母的兄长残忍虐杀。
甚至就连她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中了此人的手段。
原本俏丽的容貌变得红肿不堪,身体也不知因何变得无力起来,心知有异的她,也只能快速赶回回疆求救。
好在有骆临行前托付的白马,不然恐怕她有可能早就死在了半途中,也正是因此,这才让红花会一众群雄为之大怒。
加上如今十年过去了,陈家洛想要去京城悼念故人,于是红花会一众群雄又结伴朝着中原赶去。
本来徐子义来历神秘,行踪不定,好在陈家洛等人在京城福康安召开的天下掌门人遇见了苗人凤和胡斐二人。
独臂道长,也就是二当家号称“追魂夺命剑“的无尘道长,见猎心喜与苗人凤一番切磋后,从他口中得知了徐子义的行踪。
因此天下掌门人大会过后,苗人凤与胡斐二人便带着红花会一众群雄来到当初与徐子义相约的玉笔山庄。
“敢问阁下,不知圆性又怎么罪有应得了?”
听到徐子义这番言语,陈家洛意外之下还未开口,身旁一名手持双刀的貌美女子却是站了出来。
只见她是肤色白腻,容貌俏丽,明明芳龄已过三旬,可她这言谈举止间却有一股成熟魅力,让人不禁多多打量几眼。
“可是骆冰女侠?”
见到这女子身影,徐子义心中已猜出了来人身份。
“小女可万万担不上阁下这个称呼,只是还望阁下能告知我,圆性究竟是犯下何等十恶不赦的罪行了,竟然劳烦阁下施展那种毒辣手段去针对一个女儿家?”
心中似是对徐子义怀有极大成见,骆冰言语间更是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感觉。
圆性虽然剃度出家,可骨子里仍然是一個爱美的女子,骆冰平日里更是将其视为自己的亲妹妹加以照顾。
谁料只是去中原一趟,回来后不仅容貌尽毁,若非他们出手及时,恐怕性命也是不保!
见到平日备受自己疼爱的小妹落得这个结局,骆冰如何心中不怒。
“凤南天为佛山一霸,欺男霸女不说,更是逼得钟阿四差点家破人亡。而这圆姓是非不分,竟然漠视凤南天犯下这等罪行,我替钟阿四出头时,她却偏偏要去出手相助这等恶人!”
看着兴师问罪的骆冰,徐子义则是淡淡说道。
“可即便如此,阁下大可出手惩戒她一番就是了,为何还要出手那般毒辣?”
骆冰听闻后,则也有些犹豫道。
“只是出手惩戒一番吗?”
看着眼前在前世大为有名的女子,徐子义则是冷冷一笑。
“你可知如若她放跑了凤南天后,钟阿四一家可就要遭受灭顶之灾吗?”
环视众人,徐子义冷笑质问道。
“你们不在意钟阿四一家三口的安危,可有人在乎!”
伴随着徐子义这句话落,原本心怀怒气,兴师问罪的红花会众人都是同时变得安静起来。
“阁下有所不知,圆性也是有自己的苦衷!”
众人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骆冰暗叹一声开口解释起来。
“苦衷,天下人那个没有苦衷,那凤南天欺男霸女恶贯满盈,无论有什么苦衷,都不该泯灭良知,善恶不分!”
明白骆冰所说的苦衷是什么,徐子义则是冷哼一声对其所说的苦衷嗤之以鼻。
圆性的三观简直离了大谱,自己娘亲遭凤南天强占玷污这才生下了她,她习得武功后,却不思为其娘报仇,却偏偏对着一个差点逼死她亲娘的畜生多出了父女之情!
真不知银姑泉下有知,会不会被这个大孝女气得活过来!
只是可惜当初救走圆性的老尼姑未曾亲至,不然徐子义可是绝不会饶过她!
听到徐子义这番话后,就连原本还想要为圆性解释的骆冰也变得沉默下来。
见到众人沉默,七当家“武诸葛“徐天宏这时候却忽然开口说道:“阁下与我们总舵主既然并无恩怨,不知为何不愿为我总舵主解毒?”
“我平生有三大恨,其中尤其最恨薄幸之人!”
说道这儿,徐子义冷冷盯上了一旁的陈家洛。
听到徐子义所言,不久前哪怕身中奇毒的陈家洛都未曾有过一丝惊慌,然而这时却忽然脸色变得煞白起来。
在场众人,除去不知晓那段往事的程灵素和苗人凤外,哪怕是胡斐也是瞬间明白了徐子义言语所指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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