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八月底,果家粮食储备署公布了加批采买稻米的计划,这次计划需采买稻米120万石,预计在十一月底完成,共耗时三个月。
此消息一经公布,旧港稻米期货应声大涨,而且有节节拔升的趋势。
敢玩稻米期货的都是一帮人精,本土出现旱灾的情况很快就被这帮人知晓,这个时间是新移民转移与安置的关键时期,因此市场情绪对稻米期货一致看涨。
在另一个时空,现代意义的农产品期货最早出现于1848年芝加哥期货交易所,1865年标准化合约被推出,随着现货生产和流通的扩大,不断有新的期货品种出现。除小麦、玉米、大豆等谷物期货外,从19世纪后期到20世纪初,不断有新的交易所在芝加哥、纽约、堪萨斯等地出现,棉花、咖啡、可可等经济作物,黄油、鸡蛋以及后来的生猪、活牛、猪腩等畜禽产品,木材、天然橡胶等林产品期货也陆续上市。
而本时空,宋洲提前三百余年搞出了稻米期货(暂时只有此一项品种),旨在维护稻米价格与采购便利,从这两个角度来讲,期货还是具有积极意义的。
如此大费周章推出稻米期货,宋洲可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为了正府的公信,旧港市行政厅并不打算通过行政命令去干预稻米期货价格。但以目前的非理性稻米定价完成采购,粮食储备署又得平白无故的多耗费一百多万圆银币。
面对这个既要又要的问题,就需专业人士出马。在宋洲看来,一切经济问题都能用经济手段解决,穿越众里可不乏这类金融人才。
马有才拿到稳定稻米期货价格的内部文件,便开始琢磨该用什么正常手段去打破眼下的困境。
因牛记箍桶厂财务数据造假案,马有才被判于种植园服苦役数年,吃尽了苦头,后来证监部门找他谈话,马有才毫不犹豫表达了“归顺”的意思,这才走出了种植园。
接受了思想教育,见识到宋洲金融精英们的手段,马有才终于知晓何为小巫见大巫。在规则内玩游戏,不管使用什么手段,官府都能接受,一旦不遵守规则,官府会毫不留情地进行打击,这让马有才深刻感悟到规则的重要性。
思索了一阵,马有才始终未能想出什么有效的解决办法。
这时,主管领导来到马有才所属部门办公室,下达了一个重要任务。
“十月底前,你负责拉升旧港果营农场这支股票,最低要求是40%,任务清楚了没?”主管领导不放心道。
马有才负责的投资基金是果家银行旗下众多基金里的一支,其规模不到30万圆,算是一支中型基金。
“清楚了,领导,这个任务是不是和稳定稻米期货价格有关?”马有才多嘴问。
“你自己去想!”主管领导三缄其口。
瞧主管领导的态度,马有才认为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现在还不清楚上面要用什么手段,他只得吩咐手下人按任务办事,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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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所对街的茶社,胡守诚与一帮富贾股友正讨论着稻米期货之事。
“现在市场情绪一致看涨,反倒没有挣钱的机会。”有人一脸可惜道。
“不急,我就不信官府能坐得住,看跌力量早晚会下场。”另一人神色淡然道。
“胡兄,关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施姓富商向胡守诚询问。
胡守诚担忧道:“想在稻米期货中挣钱就得有看涨看跌的较量,现在市场情绪一边倒,官府粮食储备署迟迟没有动作,让我隐隐觉得不安,为安全起见,我决定先收手,观望一阵。”
“胡兄年龄渐长,胆子反而越小!此时乃天赐的挣钱机会,你却收手,简直愧对你胡半仙的称号。”颜姓富贾轻笑道。
胡守诚不以为意道:“俗话说得好,创家业容易,守家业难,我胡家论底蕴可比不上诸位,因此不得不谨小慎微。”
听得这言,有人心里讥笑,有人暗自赞许,表情不一。
此时,一人压低声音,忧心道:“咱们公开炒高粮价,跟官府作对,你们说官府会不会拿咱们开刀?”
颜姓富贾毫不在意道:“怕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合力炒高粮价的,不只有咱们,还有那帮满者伯夷的贵族,官府若真要动手,也该先拿他们试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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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港新城,五角楼。
安东再次雇佣译官,带领一行人来到市行政厅办理游历宋洲本土与永久居住证的申请手续。
“游历宋洲本土的申请,需要一段时间审核,而安东阁下的永久居住证申请,只要附和投资定居条件,应该很快就能办理下来。”译官解释道。
没想到只是简单的游历,需要这般麻烦,唐纳德听言,不免有些失落。
安东见此,安抚道:“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正好可以与你一道前往宋洲本土,想来这将是趟不错的旅程。”
在外面等了片刻的杜德利,见两人出门,急忙迎上,手里拿着一份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报纸。
“安东阁下,你们可算出来了,结果如何?”杜德利迫不及待的问。
“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安东无奈道。
“哦,这可真令人感到遗憾。”杜德利说着,将报纸塞进译官手中,请其翻译报纸里的内容。
译官看了眼,好奇道:“这是关于交易所交易信息的订阅报刊,诸位确定对此感兴趣?”
“交易所?”杜德利满脸疑惑。
见此一幕,译官不得不解释证券交易所是什么。
“这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杜德利敬佩道。
安东提议道:“我们不如先上车,路上再聊。”
众人点头,坐上马车,译官借此时机,讲了讲报纸上的内容。
“目前稻米期货的价格已经超过现实稻米售价,这已经影响了百姓的生活,市行政厅不会坐视不理。”译官肯定道。
安东来了兴致,问道:“那宋洲官府,也就是你所说的市行政厅,会出政令干预吗?”
译官摇头道:“或许会,或许不会,想必上面总会想出办法!”
安东想了想,假如威尼斯遇到这类问题该如何处理,思考一番后,他立即想到了一个惯用伎俩。
安东看向杜德利,杜德利也在看他,两人相视一笑,理解了对方眼神里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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