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众人开始请辞,李大娘让他们等一下,李婶进去给他们装了一点糕饼好让他们路上吃,李婶把他们给的钱又还回去了,“一看到你们就想起康儿,康儿也跟你们一样大,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吃饱穿暖,”李婶说到动情处,低下头擦了擦眼泪,“你们快些走吧,夜里赶路不安全,早走些天黑前还能到下一个村子”“出了村子说着路一直往前走就能到下一个村子,带上糕饼走吧,路上多注意安全,这山路偏路上可没什么人”“东西收好,该带的都带上,路上要是遇上打劫的不要硬撑,保住命最重要,其他都会再有的”“钱分开放,钱袋子放一点,衣服内里放一点,这样就算被抢了,还有钱吃口饭”
他们拿着糕饼和钱,听着这只认识了一天的陌生人殷切叮嘱,李家人的一句句叮嘱,好像把他们当成离家未归的孩子。
“如果我们能去到边关,一定把李康带回来,让他回家。”
“好好好”李婶的泪水堆满了眼眶,李叔在边上扶着她的胳膊,李婶伤心的整个人靠在李叔身上,把脸埋进李叔肩膀挥了挥手让他们快走。
在他们出门不久,李叔从屋里拿出一个新的龟壳,那是昨天夜里李婶刚织出来的,李叔把屋檐上那个拿下来把新织的挂了上去,吴恙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李叔望着他们远去的背景,时间一瞬间回到李康走的那天,边关被犯,兵卒不够,圣上下旨,每家派出一名壮丁参军,不愿参军,官府会到家里来抓人,没有年轻壮丁就会抓老汉充数,李家夫妇因为战场凶险,怕有去无回,便让李康躲了起来,官府来到李家抓人,没找到李康,就抓了李康父亲充数,李家妇人抓着官兵的大腿不放,哭喊声不断,李康听到跑出来看到官兵抓着父亲,母亲和奶奶抓着官兵的大腿哭喊着。官府的人看到李康出来了,就放了李老汉,李老汉看着他跑出来大骂糊涂糊涂啊,我一把老骨头死就死了,你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啊,母亲和奶奶哭的更绝望了,李康被官兵带走了,他一步三回头看着家人趴在门前痛哭,什么也做不了,他不出来父亲就要被抓走充军,我去等打完仗说不定能活着回来,可父亲那么大年纪了不一定回得来。“我会回来的,等我,爹娘奶奶,我一定会回来的。”李康的身子一直往后探,怕他们听不到自己说的话,李康动的越厉害,抓着他的人越用力。
村里年轻的都被充军了,剩下的全是老弱妇孺,每户人家每隔一个月就会在自家屋檐上挂一个自己手织龟壳,盼望离家的人早归,春去秋来,寒来暑往,龟壳已数不清换下多少个,也不知道再织多少个龟壳远行的人才能再次回到家中,他们也无数次想过人可能不在了,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人死了总得有个尸首或贴身物品吧,不然怎么让其家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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