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前面那个转角,往左走就是去往圣贤庄的大道,你要是跟着就跟着,反正我这身份还算是有点用。”
玄翦搓了搓掌心,将口中那根狗尾巴草吐掉,“这多不好意思啊,不会给你带来些麻烦吧?”
只要玄翦跟在计余身边并且在众人前露面,身份不身份,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只要被人查出根脚,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白玄翦,就会被打上是帝国首席剑术教师的人标签,无法被摘掉。
罗网想做些什么,起码是明面上是不敢了。
但唯一的问题就是,玄翦无论他自己做什么事,好坏与否,只要被人发觉,肯定会把计余算上。
这一点,玄翦计余这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计余道:“你要是好意思,还能沦落到这番田地?”
玄翦笑了笑,也没有反驳什么,“你同意我还不同意呢,我好歹也是山上人物,这要是传出去,还怎么混江湖?”
计余没接话,反而对玄翦问了一个人,“圣贤庄的大掌教伏念,你对这个人有了解吗?境界实力又如何?”
玄翦略微沉默后,语气十分郑重道:“伏念这个人,实力有多高我不知道,但是曾有道家高人赤松子对他批语,【浩然倾覆海,剑气横春秋】,以用来形容这人实力。”
计余问道:“赤松子,道家分支,宗的掌门人?”
玄翦点点头,“对,没错。只不过有一点你错了,赤松子如今已不是宗掌门,新任掌门是一位年仅十澳女子。”
月儿惊疑了一声,“一个女子?才仅仅十八就已是宗掌门?”
晓梦,清艳秀雅,赋极高,闭关修炼十年,掌持剑谱上排名第九的“秋骊”,出关时即任为道家宗掌门,年纪轻轻便能精准掌控内力,修为高深在道家无人出其右,称为“宗第一人”。
玄翦这话的时候,神态语气尽是感叹,同时又夹杂着羡慕,这人与人之间真是不能比,他一大把年纪,简直活到狗身上去了。
月儿听到这也不免惊叹道:“那这个“晓梦”的实力,修为境界肯定是绝顶之上了。”
凡是担任一教掌门,其实力必须达到绝顶,至于其他门派,也起码要有一流的境界。
在这前提之下,更何况是道家。
绝顶高手不多,但是要真算起来也不少,但是这十八岁的绝顶,倒还是第一次听。
玄翦摊摊手,“我第一次听到这消息,也是被吓了一跳,立马怀疑消息真假,可谁曾想到,这是从道家内部流传出来的。”
计余声音平淡道:“这儒家道家的底蕴当真是雄厚,前者坐镇着一个圣人不,后者竟然有如此年轻的掌教,而且还是个姑娘。”
玄翦语气有点酸,“唉,谁让人家圣贤出的最多呢。”
计余道:“我可以给你提个建议,这次直接跟我过去拜访圣贤庄门下,找个借口,呆在那里,读个几年书,不定脑子开窍,然后就让你进入当个读书人也不定。”
玄翦听到这里,哼气哼,“我要是有那个脑子,我还练什么剑?!”
计余轻笑了一声,“来也是,能读出点门道的还是在少数,你这赋练剑还算还行,读书还真是有点强人所难。”
玄翦翻了个白眼。
计余突然问道:“你感觉以你的剑术,比之儒家大掌教伏念如何,谁高谁低?”
别以为刚才玄翦连他三剑都接不住就瞧他。
对于他的实力,计余可谓是知根知底,只是稍一试探,就知道这些年玄翦确实境界精进不少。
要不然也不会拿他和伏念这种儒家大掌教相提并论。
玄翦神色肃穆,沉吟片刻道:“不敢,如果是单论剑术的话,我可能比他略高些,可要浩然正气和读书,我可能是什么也赶不上。”
计余道:“剑术要比伏念……略高些?人家大掌教手持剑谱上排名第三的“太阿”,你剑术比人家略高?”
玄翦满不在乎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手持“太阿”又怎么样,我手中黑白双剑也不是吃素的,要论剑术高低,那真是要等到打过才知道。”
一个真正的纯粹剑修,手中能有所依靠的是自己手中的剑,更何况哪里有未战先败的剑客?
计余停下脚步,“岔口到了,你怎么选择?”
玄翦浅淡一笑,“不去了,拜访圣贤庄,想必也不是你一个人,我要是去了,那就大白于下,以后再想干些什么,难免会束手束脚。”
计余像是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一样,背着月儿继续向走去,最后了句耐人寻味的话,“玄翦,你到底还是不够纯粹……”
玄翦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把手放在脑袋上,一脸茫然,这什么意思啊,话藏头露尾的?
有些言语,不是正话反,就是欹斜而出,反正就是话里有话,听不听得懂,就看各自修行的赋和经验了。
圣贤庄。
紫竹林。
一个佝偻老头正在与另一个年轻人对弈。
穷酸老头,把黑子攥在手里,咯吱作响,气急败坏道:“你就不能让让老头子我?!”
年轻人呵呵一笑,“师叔,如果让你赢了。你肯定是会知道假的,到时候您老人家怕会更加不高兴。”
老头子撇了撇嘴,“你能不能假装输给老夫?就是那种你来我往,各有失误,最后棋差一招,我赢的很艰难的那种。”
年轻人一脸愁容,道:“那这…师叔你就真为难我了。再了,圣人有云,原浊者流不清,行不信者名必耗,故而才需要正本清源,本立则道生,海晏河清。”
穷酸老头笑了笑,“你这子,拿孟轲的话来诓我?老夫是那种不讲礼仪,不讲诚信的那种人吗?”
年轻人连忙摇了摇头,“不敢,不敢,师叔身为圣人,自然而然就是当仁不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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