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雨下得不大,还没落到地上似乎就被蒸发了一般。
沈予桉看了看,大声命令三名执鞭的汉子。
“继续打,狠狠打,把这个被旱魃附身的老巫婆打死,这样雨就会下得更大了。”
这可恶的老巫婆懂得一些观术,算准了这个时候会雨下,便妖言惑众拿了村里一个无辜的女缺做旱魃。
要不是自己来得及时,一条无辜的性命就要葬送在她手里了。
这种人,若不处死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人被她坑害,不值得怜悯。
汉子们先前还不大敢下手,到底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巫婆。
这厢见奏效了,果真下雨来,对沈予桉的话再无怀疑,每一鞭子下去都下了狠手,痛得老巫婆惨叫连连。
老巫婆倒能扛,浑身是伤了还没晕过去呢,倒是把堵她嘴巴的布给抽掉了。
“饶命啊,女侠饶命啊!“老巫婆扯着破锣般的嗓门,凄厉的大喊,“我虽然犯了错,但罪不致死啊,女侠可不能胡乱杀人啊。’
沈予桉哼道:“胡乱杀人你哪是人你被旱魃附身导致下大旱,杀了就是为下除害。”
“不不不,我不是旱魃,这世上哪有什么旱魃这些都是我瞎编的,啊~~求女侠明察。”
老巫婆实在遭不住了,一边惨叫一边吐露真相。
“我不过是习得一些观术,看象算准今会有雨,便胡乱指了个秃头的女人,诬赖她是旱魃~~”
“不过女侠你可以到处打听一下,我以前可从未干过这样的事,从来没有害过人命啊,女侠饶命,我今后再也不敢骗人了。’
老巫婆也没慌,以前都是给人收惊看花驱灾什么的,还是头一回干这么票大的,想把名声打出去,不曾就被人看破,命都要送掉了。
心里也是叫苦不迭。
沈予桉听了暗暗发笑,就是要逼出她的真话,否则打死她这个老巫婆,还有别的张巫婆李巫婆。
听了老巫婆这翻话后,村民们面面相觑,想不到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
被当成旱魃的女人醒来恰好听到这番话,气得也顾不上满身疼痛,跑过去对着老巫婆又打又踹。
”你个恶婆子,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坑害我诬我是旱魃,要把我处死“
老巫婆辩解道,“那也怪不得我,我问村里可有什么女人不大对劲,大家就你平白无故的头发突然快掉光了,那旱魃也是没有头发的嘛。’
女人听了这话这才察觉头顶光秃秃的,羞得连忙拿袖子盖住。
他家男人则气愤地瞪着大家。
“我都了我女人不是什么旱魃,你们非不信,差点闹出人命,她不过是被鬼剃头了!”
沈予桉听了这种法,无语摇头。
鬼剃头~~这又是一种迷信法,那叫斑秃!想到这里跟大家纠正。
“哪有什么鬼剃头你家女人头发脱落那是一种病,我是大夫,待会给她瞧瞧,看看可不可以医治。’
女人听了这话激动得朝沈予桉跪了下去。
“姑娘,多谢姑娘方才救了我,你若是能医好我的秃头那就是救我第二次了,我这该死的脑袋若是长不出头发,我也活不下去了,呜呜呜。”
沈予桉上前把女人扶起来,对她笃定道,“大嫂子快起来,待会我就替你诊治,能医好的。”
女人感激地点零头,徒一边。
沈予桉则冒着越下越大的雨,冲所有人大声道:
“村民们,大家记住了,雨下多少什么时候下,都是由老爷决定的,谁都求不来。”
“下回要是哪个敢自己能求来雨,那他就是十打十的骗子,扭他去见官。”
完望向老巫婆,“老太太,我得对不对可有理。“
老巫婆忙不迭地附和。
“有理有理,姑娘得有理,一个凡人哪有这个能力求得老爷下雨都是些哄饶把戏罢了。”
沈予桉满意地点零头.
这老巫婆既然揭穿了真相,那今后再也不可能这样害人了,她就是想这样害人,也不会有人再相信她了,饶她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事,便也不再追究了。
而此时,雨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打在干旱的地上冒起了烟,空气里满是尘土的味道。
“下雨了,终于下雨了!”
人们欣喜若狂,淋浴在雨中接受着久违的雨水洗礼,“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这下大家都知道了,这雨是老爷的恩赐,不是谁求来的。
村民们都在雨中狂欢,而姜予桉早已撑着伞,遮住沈予桉。
沈予桉则望着那捧着脑袋坐在地上的女人,古代女人视头发如命,看着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心中定是万分焦虑。
如此一来便又加剧了头发的掉落,恶性循环之下才会导致女人成了秃顶。
“大哥大嫂,你们家住哪
男人赶紧指着前方村子,“就在那,这么大的雨在这也不大方便,要不劳烦姑娘去我家一趟”
“好。”沈予桉也正是这个意思。
把个脉容易,但雨这么大怎么开药方开好也会被雨淋湿,让人怎么抓药于是沈予桉和姜予桉便撑着伞,牵着马跟着那对年轻夫妻,去了村里。
村子里的房子是砖木修筑而成,而砖头不是普通的土坯砖,全是烧制过的青砖,可见这里的人们生活过得还不错。
进了屋之后,女人拿了两块干净毛巾递给沈予桉和姜悠。
“衣裳都湿了吧可带了干净的去我屋里换一换,省得着凉。”
沈予桉和姜予桉也没客气,从包袱里拿出干衣裳和鞋袜,来到女人房里换了,之后拿干毛巾擦着湿发,来到堂屋里坐了。
而女人和男人也很快换好衣裳出来,女人又客气地煮了姜茶去暑。
喝了杯姜茶后,沈予桉给女人搭脉。
“也没什么大问题。”搭过脉后,沈予桉道,“是血气不足造成的脱发,而脱发加重了忧思,夜不能寐,如此一来症状加剧。
边边拿出纸笔,开始写药方。
”按时按量吃药,另外放宽心,夜里要休息好,不出半年保你长出一头浓密的乌发。”
“真的吗那太好了。“大嫂感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这位姑娘的医术毋庸置疑,她所的每一个字都是她的症状。
那洗头时她发现头顶掉了一撮头发,拿镜子一照秃了指甲盖大一块。
她便以为是鬼剃头,吓得夜里不敢睡。
就这样越来越严重,头发就一被“剃光了。
要不是碰到这位姑娘,她其实也不想活了,这也是她被绑在木桩上被当成旱魃要处死时,一点都没哭喊的原因。
女人拿出一粒银锞子要付诊金,沈予桉摆手拒绝。
“我这也是举手之劳,哪用诊金“
大嫂和她男人对沈予桉也是感恩戴德,不知道如何感谢才好。
雨未停,沈予桉便坐下和他们聊,向他们打听村民们的收入来源,生活情况等等。
男人女人便一一道来。
这里人少地多,种麦玉米,家家户户养羊,赋税也不高,所以日子过得不错。唯一不好的就是时不时的闹干旱。
沈予桉认真听他们讲完,思索着。
干旱这个事情特别难解决,在现代都是一个难题,要不也不会有什么南水北调’了。
想要解决只能挖水窖,下雨的时候把雨水储存起来,干旱的时候用以灌溉。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工程,水窖不但要挖得深,还得挖得宽,这样才能大量蓄水,不至于蒸发。
这需要大量人力,不是一个人打闹就能挖出来的。
百姓们未必肯花钱请人工,所以这是个难事。
等回京以后,看看能不能出台个政策,只要挖水窖便补贴银子,只要不花钱,那农民应该就愿意做这个事了。
喝着茶,坐了半,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午后时分,趁雨点稍沈予桉和姜予桉离开了这个村子。
当晚在附近县城住下,第二依旧大雨,看气,这场雨应该会下个几。
骑马不好赶路,两人便换乘马车。
正好骑马骑累了,趁此机会好好歇歇,放松一下。
马车速度比较慢,坐在车上还能喝茶聊。
“姜妹妹,可有想家”沈予桉给姜予桉倒了一杯茶,笑着问。
“想了。”姜予桉眸光沉了沉,“我恢复记忆后,带着我家男人回过桃沟村一趟。”
这话时,她眼圈泛红,不但思念父母亲人,还想起那个对干依百顺的男人,可惜后来死于白蝶之手,是她害了他。
“回京后,你和阿芹便回大齐吧,那儿才是你们的故乡。“
离家这么久,沈予桉体会到了身在异乡的孤独。
“你不回桃沟村看看么爷奶还有我爹娘,叔婶嫂子他们,个个都挺想你和阿寻姐夫的。”
“回,当然得回。”沈予桉心中有些感慨,“当时离开桃沟村时,还来年春去看他们,不曾想却失言了。’
“等阿寻把这个事情平息下来,下太平之后,我和阿寻就带着孩子去大齐国走娘家。”
她心中也同样牵挂着很多人,父皇,阿风,外祖一家,兴旺哥一家~~
另外还有,赵瀚兄弟,东方墨,孟凡~~这些曾经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她所感恩的人。
正想着呢,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予桉妹妹,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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