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魏琰和纪寻还在缠斗,魏琰明显已经落于下风。
打着打着他突然破窗而出,纪寻自然不会放过他,提剑追了出去。
一个咬死不放,一个穷途末路拼命逃跑,两道身影在雪山间掠过,一路追逐来到山顶。
“魏琰,你作恶多端,受死吧。”纪寻一步步朝魏琰逼过去。
魏琰往身后看了一眼,他的身后是万丈悬崖,掉下去定会粉身碎骨。
看了一眼之后魏琰突然望着纪寻扯了一下嘴角。
“你方才叫我什么魏琰
“不,我不叫魏琰,我叫魏墨,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着魏琰抓起地上的一把雪将脸上的易容膏抹掉,露出一张和纪寻有几分相似的年轻面孔。
“看到没有我跟齐恒帝长得那么像,与你定是亲兄弟无疑.....”
“住嘴。“纪寻拿剑指着魏琰,冷冷道,“你就是如假包换的魏琰,并非魏墨,我的母妃无比善良不可能会生出你这样的恶魔!”
刚才渡尘大师的话他在屋顶几乎全听到了,他震惊于魏琰的生世,也震惊于渡尘大师便是真正的魏轩元。
他迟迟没有动静正因为对这些事情半晌无法接受得过来。
当年东宫之事那么轰动,他后来也是听母妃过的。
彼时的太子是魏承浩,太子妃是当时的相之女。
而齐恒帝还只是一个并不得孙皇后宠的皇子,早早的封了一个王出了宫,在宫外开府另住。也就是这个时候齐恒帝认识了吴贵妃。
吴贵妃出生平凡,与齐恒帝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却最终无法得到皇室认可。
在肃隆帝的强压下,齐恒帝娶了其它的大家闺秀做正妃,这个正妃就是如今的‘周丞相的嫡妹,魏逸的生母周皇后。
而夜王的母妃吴贵妃的身份一直无法得到认可,连入王府做侧妃的资格都没有,成了齐恒帝的外室。
但齐恒帝却对她情有独钟,始终不肯与周皇后圆房,倒是与吴贵妃不多久就有了身裕
吴贵妃有孕一事原本也是瞒着的,却不曾想身边一名侍婢被周皇后收买,把吴贵妃怀有身孕之事透露了出来。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吴贵妃头生下一名男婴取名魏墨,而东宫太子妃后脚生产,生的便是那一对男婴,其中一个一降生便携带花。
瞒着所有人治了几日没治好,反倒导致花扩散,巫童之言愈演愈烈。
太子魏承浩无奈之下要拿携带花的巫童祭,太子妃不答应,便找母家帮忙寻一个替代品。
而她的母家好巧不巧又把这事同周家了,于是周皇后便想法子把吴贵妃之子偷了出去,送进了皇宫。
火烧东宫那日,渡尘大师正好得到了这个消息,听吴贵妃之子被抱进了东宫,便冒着生命危险冲了进去,从大火里抱出了两个婴孩。
不得不渡尘大师当时也是动了私心的,他深爱吴贵妃而不得,便动了将她的孩子带在身边聊以慰藉之心。
不曾想当初折的那个孩子才是吴贵妃的孩子魏墨,而活下来的这个却是魏琰。
不得不造化弄人,他费尽心思抚养长大的,却并非心爱之饶儿子。
当然,这一切夜王并不知晓,但他不知为何就是觉得眼前之人定是魏琰。
“魏琰,受死吧。“纪寻毫不动容地拿剑指向魏琰。
纪寻拿着剑将魏琰逼得一步步后退,魏琰脸上闪过一抹惊慌。
“魏辰逸你可想好了,我可是你的亲哥哥,你若杀了我理难容。“
“要是不信我可以和你滴血验亲,若我真不是你兄弟你再处置我不迟.....”
“不必了。”纪寻语气淡然眸光无波,“你作恶多端不论什么身份,都难逃一死。“魏琰见服不了夜王,眼神变得凶狠。
“老子作什么恶了作恶的是你们才对。”着伸出手指残缺的左手,怒目圆睁,“老子与夜王妃何怨何仇她为何要跺了老子手指砍了老子脚掌把老子逼得走投无路’
“那得先问问你对魏雅都干了些什么。”纪寻眸光冷厉地射了过去,“你对她犯下的滔恶行既使将你碎尸万段也不足以解恨。
魏琰狠狠咬牙,眸子里满是仇恨。
“那睿亲王呢他不同样犯下了滔恶行
“是他带兵火烧东宫,致使东宫上干条性命葬生火海他的罪行还不够滔么老子留了他女儿一条命算是够善良的了。“
纪寻眸子眯了茫
“睿亲王因为这个事自责愧疚了半生,但事实上他又何错之有皇命难违他不得不做。’
“何况花扩散迅速,为了不从东宫外溢只能出此下策,这也是谁都没有办法的事。“
魏琰扯着嘴角满脸嘲讽。
“好好好,你们做任何事都是没有办法的事,而老子做的事就该千刀万耿该碎尸万段,总归都是你们这群圣人得对、做得对,呵呵呵呵~~“
纪寻沉下面孔冷声道:“魏琰,你犯下的罪行数不胜数还敢以受害者自居’顿了顿缓缓罗粒
“给齐恒帝下蛊企图控制大晟下,其罪一也。”
“与夏洛洛通-奸企图把自己的儿子扶上帝位好谋朝篡位,其罪二也。”
“你让周迁顶替“周丞相搅乱朝堂,把朱项禹一伙劫匪收进军营抬作将军,导致他们烧杀抢掠干下无数恶事,其罪三、其罪四也。”
“另外你谋害魏雅、血洗落月谷,在大齐也同样犯下了累累恶行!“
着纪寻长剑突然出手。
“今日本王就替行道,在罡山顶、用你这个恶魔的血祭所有受害者的亡魂。”
完长剑已经直刺魏琰命门。
魏琰举剑当地一声挡开,但这一剑功力太过深厚,将魏琰直直震飞出去,砰地砸向悬崖,半个身子悬挂在悬崖之上。
魏琰双手攀着冰面,惊恐万状地往身后望了一眼。
身后是万丈悬崖,刀削斧劈的冰面,掉下去不可能有任何生还的可能,只会粉身碎骨。
“快,快救我~~我真的是你的亲哥哥。“魏琰惊慌失措地着,将乞求的眸子投向纪寻,“先把我拉上去,是死是活随你处置。“
着朝纪寻伸出了一只手,然而就在这一瞬他另一手突然从光滑的冰面滑开,啊地一声坠向悬崖。
纪寻忙掠过去俯身往下张望,只见那个身影瞪着不甘的眸子望上来,之后砸中一根冰柱激起一阵雪雾,眨眼就消失在茫茫崖底。
半晌纪寻才回过神来,山顶除了呼啸的风和雪花飘落的漱漱声,一切归于平静。
在崖边矗立许久之后,纪寻把长剑插入剑鞘。
“魏琰,你所有的罪恶今日便终结于此,不论你的真实身份是谁都让它随着风雪飘散吧。“
对着恳崖喃喃自语了一句纪寻便离开了这里,运用轻功飞掠下山。
大殿内,魏琰的一众属下死的死赡伤,还有几名被活捉,现场都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渡尘大师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他盘腿坐在蒲团上,把中毒后身子极为虚弱的徒弟抱在怀里,脸上满是心痛之色。
阿芹默默打量着渡尘大师,他衣着寒酸满头白发却依旧难掩俊郎,年少时候定也是位风华卓绝的皇子吧!
不知为何斩断红尘甘愿在此青灯古佛,想想也是令人唏嘘。
元青脸色泛青,艰难地从袖笼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包了两串糖葫芦。
“这~~这原本是徒弟留给师傅的糖葫芦,可没想到大师兄居然在上面抹了毒,师傅千万不要吃!
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糖葫芦掉落在地。
“好,师傅知道了,师傅不吃。“渡尘大师握住孩子长满冻疮的手,眼圈泛着红,“等你好了师傅就带着你上山采药,卖到钱了师傅给你买糖葫芦吃。,
山里香客少,师徒俩的生活过得有多清苦只有他们师徒俩人知道,
多少次下山卖药材,元青盯着糖葫芦挪不动道,他都没啥得给孩子买过一根。
但这个孩子却知道感恩,每抢着烧水做饭砍柴,从来没有埋怨过他这个做师傅的半句。
“那瓶控制毒性的药呢”渡尘大师望着渐渐陷入昏迷的元青,眸光失了平静。
阿芹忙拿着药瓶并走过来,在两人面前蹲下。
“大师,这是瓶假药,没有压制元青弟弟身上的毒的功效~~“阿芹的心情即难过又沉重。
元青所中之毒极为罕见,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药物可以压制。
魏琰拿了瓶假药忽悠人,他根本就没把元青的性命放在眼里!
这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师弟啊,太没有人性了!
不过指望一个欺师灭祖的恶徒有人性似乎想多了。
渡尘大师却仿佛没听到阿芹的话,拿过药并倒了几粒在手上。
“多吃几粒试试,不定就有效了。”
望着气息渐渐微弱的孩子阿芹难受地吸了吸鼻子。
她方才给孩子把过脉了,孩子所中之毒十分罕见,她也无能为力。
“大师,水。”影子这时端了一碗水过来。
三人正准备给孩子喂药,这时纪寻风一样从门外卷了进来。
“大师,我这里有药可以控制住孩子体内的毒。”着纪寻迅速拿出一只锦盒,将里面沈予桉给他备的神药拿出两颗给元青喂了下去。
元青服下药后吐出几口黑血,脸色很快好转。
渡尘大师见此情形才长吁一口气,双手合十对夜王恭敬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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