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为强怎么下手”红鸾把快睡着的孩子往怀里搂了搂,凑到丁怜耳边声问。
“自然是从她的身份着手。”丁怜把手里的瓜子丢在盘子里,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眼中满是鄙夷,“她这个假公主、冒牌货,身份一旦揭露就是欺君之罪,命都叫她保不住,还敢肖想太子妃之位,哼!’
“那要证明她是个冒牌货,就只能把她的亲人找出来作证。”红鸾眼珠一转道。
“对。”丁怜点头,“我会给我爹去信,叫他尽快差人去办这件事。”完眸子眯了眯,“她奶叫宋老太对吧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守财奴,见钱眼开的主。
“不光她奶,她全家哪个不贪财”红鸾补充,“只要给他们足够多的银子并且保他们性命无忧,他们一定争着抢着把沈薇薇的真实身份出来。
“那就这样办。”丁怜攥紧了帕子,“不过这段时间可得心了,干万得堤防着沈薇薇。“
回昭姝宫的路上,夏洛洛早已恢复了正常,除了眼圈有点泛红脸上的悲伤和颓丧荡然无存。
“看样子,丁侧妃把公主殿下的话听进去了,她一定会想法子对付沈薇薇的。“宋珠道。
夏洛洛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丁侧妃肚里怀的可是男胎,她的野心大着呢,哪那么容易放过沈薇薇“
“再沈薇薇的母亲玉芬曾经提到过,丁侧妃在沈家村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沈薇薇的把柄她之十八九拿在手里,当然,她若没有本公主也不吝啬提供给她。”
宋珠轻松一笑:“那公主殿下就好好调养身子,等您瘦下来时不定这个‘大齐二公主“就没了,到那个时候魏轩元不定会跪在您的面前~~求您与他合作的。“
“与他合作哼,本公主只想要他死!“夏洛洛眸光透着狠厉。
她夏洛洛素来睚眦必报,魏轩元把她折磨成了这样只有死路一条!
灵州境,康安城。
临时王府内,沈予桉等人正在用早膳,影子拿着一封信进来。
“殿下,王妃,京城里来的密信。
纪寻放下筷子接过信,把信拆开,看过之后递给沈予桉,沈予桉看完又递给阿芹。
“从症状来看,应该是控心蛊。“阿芹看过信后道。
“嗯。”沈予桉也点头,她在苗疆蛊术那本书里也看到过这种蛊,“准确来应该叫子母控心蛊’,“子蛊“受控于“母蛊’,并且控制时间越长越会影响心智,到最后甚至能操控子蛊自尽~~”
“如何解”纪寻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担忧。
“此蛊无解。“阿芹道,“不过若母蛊死了,中了“子蛊“的饶蛊自然就解了。“
“那母蛊会在谁的身上魏轩元周丞相还是白蝶“纪寻迭声问。
阿芹和沈予桉对视了一眼,齐齐摇头,谁也不知道。
“阿寻别急,一定会有办法把母蛊找出来。”沈予桉握住纪寻的手安慰,“魏轩元既然想要夺取大周国下、一定会把皇上当棋子,皇上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
阿芹则自告奋勇道,”阿寻哥予桉姐,让我前往京城把母蛊找出来。“她身上有蛊王,一旦靠近母蛊就可以感应得到。
“魏轩元认识你,这实在太危险了。”沈予桉摇头,顿了顿很快抬眸望向纪寻,“阿寻,要不我和阿芹一道前往京城我会易容术,如此就安全多了。”
“予桉忘了一个事,景元帝身上的毒还等着你去解,前往京城一来一回至少半年,如此一耽搁怕是不妥。”纪寻道。
“咝~~,瞧我这记性。“沈予桉拍了一下脑门,眼中满是为难。
”就让我去吧。“阿芹望着沈予桉和纪寻恳求,“我可以戴面纱,戴维帽,一定保护好自己。”
见阿芹态度如此坚决,沈予桉想了一下道,“这样吧,我把易容术教给你,阿芹你若肯学的话。”
“自然肯学,就怕学不会,一定很难吧。”阿芹道。
“不难,学个两三应该就会了。“沈予桉道,其实的确不算难,好的化妆品是关键,这些东西沈予桉空间里能够买到得。
“即如此,那影子你带十名顶级暗卫和阿芹前往京城,解决此事。“纪寻道。
“是。”影子领命。
饭后,沈予桉便拉着阿芹学易容去了。
阿芹心思细腻聪慧,很快就把一手易容术学了个七八层,贴胡须,贴痣,戴假发,化妆~~有模有样。
等到第四她和影子化妆成一对中年夫妇往京城去时,已经无人识得他们真面目了。
京城里风起云涌,可纪寻如今来了封地许多事情也是鞭长莫及,只有与齐恒帝性命攸关之事纪寻才会想着插手。
他的注意力全部投入到灵州境的治理和招兵买马上。
“予桉,走,夫君带你去一个地方。”把阿芹和影子送走后,纪寻拖起沈予桉的手,往府外走。
“去哪不会是出城踏青吧“沈予桉眨巴着盈盈杏眼注视着纪寻。
纪寻用力握了握沈予桉的手,迎着阳光灿烂一笑,美得炫目。
他慢条斯理道,”四月草长莺飞,百花盛放,只要出了城便处处是风景,的确是踏青。“
”那等等,我去拿只篮子。“沈予桉嘻嘻笑着,挣脱纪寻的手,跑过去问杨大婶要了只竹篮,“我前两还想摘些艾叶回来做青团,待会可得多采些。”
“好,那一会儿去摘就是。“纪寻接过沈予桉手里的竹篮,把她扶上马车,上了车之后紧紧握着沈予桉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想了想,愧疚道,“今年清明节康安城发大水,夫君忙着处理水灾都没时间带予桉回沈家村扫墓,实在抱歉。’
”害~~这不是没办法嘛,你岳丈岳母在有灵不会责怪的。“沈予桉笑了笑,”再沈家哥哥嫂子们也在信里了,他们去给咱爹娘扫过墓的,阿寻不用感到愧疚。
“嗯,那明年清明我们不定就抱着娃娃回去扫墓了,届时提前几,回去住几晚。“纪寻暧昧地在沈予桉额头亲了亲。
“身上的毒还没解呢,想着生娃~“沈予桉嗔了纪寻一眼,马车出了城之后径直往北边绕去,沈予桉纳闷道,”这是往哪去呢绕来绕去的.....停停停,那边好大一片艾草。“
马车停下来,纪寻拎着篮子,细心地陪着沈予桉去摘艾草。很快就摘了满满一篮子鲜嫩翠绿的艾草,之后继续往北边去。
又行了个把时辰后,看到前方酒厂了。
沈予桉撩起车帘子,望向前方规模宏大的“酒厂,冲纪寻笑道,“阿寻,酒厂里可影出产“了
她当然知道这家酒厂是干嘛的,一个多月前的那场大水让他们发现了一座大大的铁矿,如今炼铁造兵器,应该已经步入正轨了吧
”正因为影出产“了,才会让予桉过来瞧瞧。“纪寻揉了揉沈予桉脑袋瓜子,”你之前画的那把连弩’,样品已经制造出来了。“
“是么“沈予桉满脸惊喜,这个朝代除炼枪剑戟和弓箭,像连弩这样杀伤性巨大的武器是没有的,若能打造出一支使用连弩的兵队,那将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远远的,看到有不少人在田间地头忙碌,看到有马车过来便有人抬头察看。
这些忙碌的人,皆是看守酒厂的暗卫。
纪寻冲他们打了个暗号,他们便又继续忙自己的。
酒厂围着高墙,占地颇广,为了不让人生疑里面照样也酿酒,空气里满是浓浓的酒香。
不过再往里走一段后,就让人大为惊诧了,高高的熔炉,堆积如山的铁矿,不时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各种工人来来往往,一派热火朝的景象。
“见过夜王殿下,夜王妃。”林毅领着纪寻和沈予桉往里走,旁边不时有人认出他们,向他们躬身打招呼。
这些在此忙碌的,皆是赤焰营将士,在各自的岗位上挥洒着汗水,任劳任怨。
“王爷王妃,这就是咱们酒厂“精心打造出来的连弩“了。“林毅托着一把铁弩出来。
纪寻接过来试了试之后,交到沈予桉手里。
这把铁弩大适症重量适中,做工精良,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沈予桉翻来覆去察看了一番,之后林毅又拿出弩箭,把弩箭装上后沈予桉和纪寻对着远处的靶子轮番射了几箭,纪寻大加赞赏,啧啧称奇。
而沈予桉也极为满意,几乎仿造得一模一样。
不过这也正常,连弩的图纸可不是她画的,而是在她的随身空间里买的,每一个零件都标注得详详细细,除了制作速度有点慢之外,其它的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
“就依照这把为样品,大力生产。“纪寻把弩交给林毅,之后吩咐。
“是。”林毅脸上满是喜色,同时也对他们的王妃感到佩服不已,这丫头还真是古灵精怪宛如一座挖掘不完的宝藏,仿佛这个世上就没有她不会的,令人惊叹。
之后沈予桉又察看了几处炼铁的熔炉,发现全部是人工拉动‘鼓风机,一个个累得挥汗如雨。
沈予桉沉默了,思索着如何改进。
毕竟这不仅需要大量人手、速度还慢,若能改成半自动化那就可以起到一个质的提升了。
察看完后临近中午,沈予桉和纪寻便留在酒厂用午饭,沈予桉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让在这里辛苦工作的将士们美美地吃了一顿。
离开时纪寻又吩咐林毅,饮食方面一定不能省,顿顿要有一个荤菜,毕竟劳动强度大。
从“酒厂“出来沈予桉和纪寻又去了附近的清林书院。
“唉呀,我老头子何德何能何来的福气,竟能得夜王殿下和夜王妃亲自送酒来喝。“姚院长一手抱着一坛酒,笑得脸皱成了一朵大菊花。
“瞧姚院长您喝阿寻送的酒还少么还何德何能何来的福气呢。“沈予桉不客气地剜了他一眼,“对了,这是阿风写给您的信,他惦记着您呢。
”诶呀诶呀~~阿风那子是大齐太子吧瞧我这福气呀还真是~~那我老头子可走了。”姚院长把信收好后,美滋滋地抱着两坛子酒进书院去了。
“院长大人您可别光顾着喝酒,误人子弟,哈哈。”沈予桉在身后扯着嗓门了一句。
姚院长头也不回地道,“瞧你这丫头~~瞎担心啥呀我老头子好酒,但更好人才~~”回去时马车依旧往城东方向绕,也不往城北回去。
城北虽然近,但怕惹人生疑,毕竟堂堂夜王殿下老往酒厂‘跑由不得人多想。
故而纪寻每次来酒厂都是是打城东出去,赤焰营在城东嘛,也没人会想多。
路上突然就乌云密布,下起了倾盆大雨。
此刻前方一条溪,溪上一座拱桥,一群村民正打桥上经过,而上游河水徒涨凶猛地往下游冲来。
眼看溪水就漫过了桥,十几个人瞬间被困在拱桥高处,面对突然来临的危险急得不知所措。
纪寻和沈予桉见状忙冒雨下了马车,一道把他们救了出去。
把人救出去后沈予桉和纪寻才发现,这些人并不是附近村民,他们衣衫褴褛操一口外地口音,更像是流民。
“你们打儿哪来的要到哪里去”纪寻也对他们的身份纳闷了一下,望着他们询问。
“我们是打通州来的。”一位妇人满脸悲苦地回答。
“打通州来的那为何跑到灵州境来了”纪寻奇怪地问。
妇人无奈地叹气,“几十万大军驻扎在通州,把我们的屋和田悉数占了去,我们无家可归,只能四处流浪。’
“不错。“一位老汉抹着脸上的雨水,眸光远远的投向远处的康安城,露出一抹希望的光芒,“听夜王殿下仁政爱民,一定不会弃我们这些可怜人于不鼓。”
纪寻听了这番话后,陷入深深的沉默。
太子魏元德视兄弟手足为敌人,生生把灵州境用几十万大军划分在国土之外,如此便也罢了,你若肯当个好皇帝、管理好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便罢了,不曾想依旧视百姓如草芥,真真让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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