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统领带着人,首先来到苟家,收获颇丰,拿下打手,就剩下满大院的莺莺燕燕。
惶恐者有之,庆幸者有之,哭天抹泪者更有之,罗统领没费吹灰之力将苟家翻了个底朝天。
财货银两银票足足装了两大箱子,妥妥的大丰收。
经审问苟贤德也被官府抓走了,罗三水脸色一喜,立马带人去提人,他可是关键的证人。
再次来到官署查名单,再去拘押所找人都天黑了,罗统领不敢停,不抓到这个关键的证人,后续的抓捕将缺乏强有力证据。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不止苟贤德,另一个证人,其弟苟贤良也杳无音讯,无影无踪。
罗统领活生生咽下一口气,不得劲。到手的鸭子飞了?
很快抓捕的文书和画像急速向四周蔓延。
南门的士兵和协管一看,我尼玛,苟家村,一树梨花压海棠,印象深刻,立马上报。
罗三水精神一振,一个时辰之前,这是跑不远的!火速请示吉王殿下后,连夜带兵出城而去。
一个小山村的村口,苟贤德带领小团伙聚在这里,他们刚刚偷袭了村里的大户。
火光照耀着天空,浓烟滚滚,他们在强盗的道路上,踏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苟贤德现在还有点惊魂未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呼啦撒的。
如今是财货,粮食,都已补充完毕,就是兵器有点少,三把大砍刀,两杆长枪,剩下的就是钢叉和镰刀。
二狗子眼疾手快抢到一杆长枪,和一把带把手的弯刀。弯刀很奇特,把手却在刀背处,冷门兵器,却磨得异常锋利。大家一哄而上,抢夺趁手的兵器。
分后好,大家一瞅,都是一人一件,咦,二狗子有两件,长枪还好,但是那把弯刀却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让人眼馋不已。
你特么长得帅吗?你两件?
苟贤良也动心了。
“苟顺子,你一长一短也不好用,把弯刀给我。”
二狗子不想给,他最中意的就是这把弯刀了,武器在手,心里不慌,灵光一闪,接着言道:“二爹,这是一件武器。”
“我特么,你当我瞎吗?”苟贤良气笑了。
二狗子捡起地上的牛筋绳子,三下五除二将弯刀捆绑在长枪的枪头处,来了个低配版的“方天画戟”。
绑好后,还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寒光在闪烁,二狗子一脸兴奋的为自己的手艺喝彩。
苟贤良张了张嘴,我尼玛,这不是耍无赖吗。
确实,长枪配弯刀,更帅了。
大哥苟贤德却是不甚在意,他在为苟家的前途分忧,再说,都啥时候了,逃命要紧,给干儿子拿着又怎么了?他也算自己人。
“二弟,这里离南平太近了,哥哥右眼跳个不停,心有不安,我们连夜出发梅州。”
“大哥说的是,到了梅州,啥兵器没有?出发。”
众团伙一脸苦涩,那么赶的吗?连夜出发?
苟贤德一行人走后一个时辰,罗三水看着火光中的小山村,面如黑炭。
又晚了一步,罗统领不开心。
留下一部分人善后,罗三水再次出发。
另一处山村里,朱英俊和胡三刀闲坐篝火旁,看着阻断的道路叹息。
他们停住了,洪水冲垮了河道,冲毁了道路,还引发了泥石流,房屋倒塌,饥民遍地,四处都是受灾的群众。
“胡将军,我们不能再等了,军情延误是重罪,还好,下午问过当地的村民,有一条小路可以绕过去,我们明日带一部分人先走。”
“朱将军所言甚是,军情如火,吉王殿下应该等急了。”胡三刀现在也不敢托大,比预计到达南平的日子,已经足足晚了三天,吉王殿下的刀可还锋利?他不想试。
第二日,两人带着几十人出发了。
一名向导在前方带路,两个士兵随后挥舞着砍刀开路,大家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
惊起蛇虫鼠蚁乱窜,惊起老鹰鸟儿高飞,却惊不起,打不散有缘人的宿命靠近。
春光不必趁早,冬霜不会迟到,相聚离开,全部刚刚好。
苟贤德一行人也在绕路,附近通往梅州的路就这一条,也抓了个向导,也刚好知道这条小路。
他们相遇了,山水有相逢,自有归期。
相逢的意义在于彼此照亮,也可能是劫数。
两伙人都吓得一激灵。
这山高林密的,没啥重要的事,谁会那么赶?
真是巧巧回娘家,巧到家了。
朱英俊一行人也没有穿军装,这山高林密,荆棘密布的,哪有麻布衣粗布衣扛整。
“要不?借个道。”朱英俊率先打破僵局,看对方凶神恶煞的模样,出口试探性言道。
山路崎岖,朱英俊,胡三刀一行人只露出前面的几个人,而苟贤德一群人却聚在一起,歪七扭八的躺在缓坡上歇息,赶了一晚上,累惨了。
苟贤德一招手,十个人整整齐齐,严阵以待,抄起武器,挡住去路。
“你去。”苟贤良指了指其中的一个伙计。
这个伙计以前也是打家劫舍的不良人。
只见他哆嗦着上前,开口言道:“家住深山靠陡崖,只管杀人不管埋,有人要从此山过,哗啦啦……人头掉下来。”
这事不能善了,朱英俊一愣,转身言道:“你同行?”
“别闹。”
胡三刀一听,抿嘴一笑,这是遇到同行了,呸!曾经的同行,好亲切,好怀念。
给你炫一个。
大喊一声:“此山是我栽,呸!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裤衩子……拔下来。”
世间若有一见如故,命里终有一别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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