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张星遥的声音跟着变得凝重起来，同时疑惑道，“怎么会恶化的？难道是你和艾尔维娅、宋宁宁的事被她知道了？”
“一开始我也觉得是这个原因……”陈青的语气里不由带上了一点点歉意——因为先前怀疑张星遥而感到有些羞愧。
张星遥立刻捕捉到了这一丝情绪，冷哼一声，打断道：“呵，你是不是还怀疑过，是我去说的？”
“没有！”陈青斩钉截铁地否认。
“声调太重，说明你心虚——你果然怀疑我！”张星遥戳穿了陈青的谎话，幽幽道，“我是想把董青橘清出局，但我还没这么下作。陈青，你这么想我，我很生气。
我生气的后果就是——我反悔了。那天一时嘴快，说了不计较艾尔维娅和宋宁宁的事，我现在要反悔。
等董青橘好转，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她和沈南夕，然后跟她们两个一起，好好算算你这次沾花惹草的账！你等着吧。”
“嘟嘟——”
听到张星遥挂断了电话，陈青不由感到一阵头疼。关心则乱，今天因为橘子的事，自己真是昏了头，到处捅篓子。
不过好在这些都是能解决的小问题，无非是事后自己被折腾一番罢了。现在橘子的事才是大问题。
短时间内立项新方案，恐怕不会有结果，但橘子的状况又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到底该怎么办？
看来只能问问系统了……陈青迎着海风闭上了双眼，在心里呼唤起了系统：“系统，我有问题要问主程序。”
系统问答程序的机械音很快在他脑海中响起：
【好的，正在发起信道连接……】
【信道连接失败，主程序拒绝访问】
【请问还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帮助吗，宿主？】
“我知道你听到了，可你就是不想帮我！”陈青无视问答程序最后的询问，对主程序咬牙切齿道，“帮我一次，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你寄宿在我身上肯定有什么目的。现在你可以说出来了，只要我能办到，我就同意！”
主程序没有任何反应。
陈青瞬间沉下了脸，求述不管用，他直接开始威胁：“这次你不帮我，我以后拒绝再做任务，拒绝提升实力境界！
不管你培养我究竟有什么目的，你都别想再实现！你前面的所有进展从现在起全部白费！”
主程序还是保持着沉默，似乎软硬不吃。
但就在陈青心中发狠，决定贯彻“不再提升实力”这个心念之时，系统问道程序的机械音终于响了起来：
【提示，主程序传话——气死老娘了！你威胁我是吧？你以为你的威胁对我有用吗？我＃$&#￥……】
一连串优美的普通话过后，主程序的话语出现了转折：【行，算你狠，你的威胁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管用……】
陈青听问答程序转述到这里，神色一喜。
但嘴角那抹笑容都还没来得及荡开，他就听到了又一个转折：
【我有一台设备可以帮忙解决你的困境，但问题是，你现在处在负债赔偿状态，我就算当场设定一个临时任务，以奖励的方式给你送设备，东西也到不了你手上。
上次给你发放称号的时候，你应该已经见识过了。这是系统的底层逻辑，我没有权限越过它给你发东西，所以我根本帮不了你！】
陈青想到了上次只拿到一半的【大慈善家】称号，皱起了眉头。
系统主程序应该没有说谎，它上次给自己发奖励，确实被底层逻辑卡住了，最后只发了称号的负面效果出来。
这怎么办？好不容易弄到方法，结果只能水中望月？
陈青思绪急转，立刻又在心中说道：“实体设备给不了我，那设备的原理和设计图能通过问答程序转述给我吗？我们的交流应该没有限制吧？”
问答程序立刻转述了主程序的话：【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们的交流没有限制的错觉？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非要通过问答程序和你对话？难道因为好玩吗？
我和你产生沟通交流已经是风险行为，如果再把不该被人类文明掌握的技术资料传输给你，风险行为就会升级为高危行为，被检测到。
然后原本可行的底层逻辑漏洞，将不复存在。到时候别说传资料，你想再听到我说话，都得从任务评价里找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限制那么多？你寄宿在我身上，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选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陈青一阵抓狂，问出了一连串问题。
【限制是为了保护，保护你，也保护我……至于我是什么，我想干什么，这也在限制之内，就算我愿意告诉你，也没法告诉你。
最后，为什么选你……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你感到害怕，但我还是直说了吧。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恰好你活了下来，所以就成了这个系统的真正宿主。
在你前面，贯穿人类历史，有任非正式宿主，死于完成第一个任务后，发放的奖励】
陈青的瞳孔骤然一缩，瞬间捏紧了拳头——原来自己并不是什么运气爆棚，得到金手指的主角式人物；
甚至也不是什么陷入了巨大阴谋的选定棋子；
自己只是一只从残酷实验中，恰巧苟活下来的小白鼠而已！
“嗬——呼——”
陈青深呼吸了一口气，盯着窗外的蓝天看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在心里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你明明可以继续隐瞒。”
【哦，因为藏着一大堆秘密不能说挺难受的。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老娘憋得慌，想说点什么。
就当是为了博取你的信任吧。我知道你一直在怀疑我有什么针对你的阴谋，其实并没有，你可以放心。
除了最开始不得不进行的残酷筛选，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对人类文明同样如此。所以你不用一直戒备着我】
“我很难相信一个‘差点让自己像小白鼠一样死掉’的存在，我以后只会更戒备。”陈青把目光从远处收拢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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