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另一侧的声响逐渐变小,这厮大概是毒发的劲头过去了,趁着他还未擦干穿衣出来,本公主溜回了床上,要不是这衣服穿起来难脱起来更难,本公主定然是要平平整整的盖上被子,在床上躺着等江归一回来。此时,受到衣物的限制,也只好依靠在床边等着他。
当这人一身轻衣出现时,身上还带着些晕气,搭在腰间的头发湿湿的,随着走动的幅度,一下一下的打着身上的玉带。猛然瞧见,唇红齿白,湿发水眸的,竟撩动了我的一根心弦。“阿瑶?”江归一探究的轻呼一声,拉回了我失了分寸的心境。“郎主,快,裹上被子”本公主向内挪了挪,抬起外侧的被子,希望他可以躺进去。“无妨,为夫先帮傻阿瑶解开衣扣,免得有些人一晚上只能和衣而睡,影响休息。”江归一人虽坐在了床边,半副身子也进了被子,但是手却搭上了本公主的领口。“不着急,我先帮郎主擦干头发,春日免得着凉!”这人要说也是对外人严格,对自己纵容的主,平时整日里叫着春日里寒凉,这也不让弄,那也不许碰的,自己头发湿哒哒的,倒是分毫不在乎。
当本公主翻过这厮的时候,感受到了一丝异样,他倦怠的眼眸半耷拉着,可却始终锁定着本公主的动作,难不成......“小心绊着”耳边是他懒懒的叮嘱,本公主如此好的身手,这样就能绊着?也不想想是谁陪着他走了这些个日子,看不起谁呢。“我马上回来”面对如此看不起人的关心,本公主自是不在意,下了床屐着鞋向外屋走去。
屋内确实是没有什么擦发的物件,本公主找了许久,回到内屋之时,江归一已经睡下了。此人安安静静睡觉的样子,还是很赏心悦目的。与许多我见过的人不同,江归一的脸与气质是融合的,当然,这厮的性格也是复杂的,不着调但又深沉,这么多年来,本公主也是没见过这么奇怪之人。
探析过这厮的呼吸,确认其真的睡下之后,本公主一跃翻出了窗外,趁着夜色,悄悄地摸到了一处医馆。
进虞城那日,本公主就有留意过,这座城中,沿路的乞儿虽然枯瘦,但是脸色却没有病气。导致这番景象的原因,十有八九便是城中有医士愿为乞儿医治。医士若是有仁者之心,那便有可能抛弃天下之大不韪,为反贼医治一番。不过本公主要去的那处医馆,医士医术如何,能否解除袖箭的毒,就不可知了。
此时,医馆自然是不开门的,但是门不能走也可以翻窗户,当我用软剑搭上医士的脖颈之时,也看见了他的慌张。“女侠,来此为何?”被生死胁迫的医士虽然慌张,但也还算镇定,说话的声音还算平稳。不过本公主还没有想好如何回答,并对自己的西凉口音有一点担忧。“我行医问药,看的是寻常百姓,医的是苦难之人,虞城中的乞儿看病,我也从未嫌弃,不收诊金,若是女侠劫财,那便是费时不讨好。”这医士见本公主未有动静,又解释道。“女侠可是有不好言说的?”对对对,本公主就是有不好言说的。
“行医问药,医的是人,诊的是病。”医士又未自己升华到,“穷凶极恶可医?”算了算,江归一不算无钱的乞儿,勉勉强强也就算个凶恶的逆贼吧。“女侠可是西凉之人?”这医士!要不还是杀了吧,收拢手中的剑,“若是患者分地域,分好坏,医者为何为医者,不若为政客,为上位者。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士,女侠何必在意自己的身份。”这医士,嘴皮子倒是挺溜,就是不知道医术怎么样。
“这边是女侠要治之症?”医士接过我递过去的箭矢,仔细端详了一番。“可有法子?”这老头都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看了许久,才憋出这样一句话来。“箭上淬的毒凶险至极,制毒之人也穷尽了心血,中毒者定会受尽折磨而亡,至于此毒,我无可解之法。”说罢,这医士将箭矢归还于我,感情本公主在这听了这人半晌的废话。“不过我可配制些药,延缓中毒之人的症状,拖延些时日。”许是见本公主面色不虞,此人又说了句话。
“劳烦”能拖些日子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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