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阿瑶重新编下发髻如何?”江归一应该是对我的鸡窝头看不下眼了,才说罢便动起手来。他熟练的抽去原本绑着头发的黑布带,一个一个的将我头发中夹杂的细枝拿去,这样的举措一瞬间让我想到了西凉绿原中的狒狒,那里的狒狒便是如此给彼此梳理毛发。“若不是天还凉,便可取些溪水为阿瑶稍清洗下头发中的污泥。此时还是春寒了些,若是贸然取水,免不得要害阿瑶再病一场。”
“我也没那么身弱”本公主不满的反驳到,虽然这是春日里,但是在正午之时赶路,也是会出一身薄汗的,此时用些冷水洗一洗发间的污泥,倒也不会惹到寒气。不过看江归一的做派,自是不肯让我用冷水洗去污泥的,毕竟他连我在出了薄汗之后稍微解了衣裳吹吹小风这事都不太允许。
见江归一并未出声,我只好解释一句“以前我在西凉时,冬日里也很少用到热水。”所以在春天暖和的时候,洗一洗也无妨,大可不用将我看得如此娇贵。毕竟有些时候,养的太娇贵的花儿是很容易枯死的。“阿瑶此时可是在西凉?”江归一似有不悦的问道,“不是”不用想,这货一定又要借题发挥,念叨一些什么本公主在他这里不会和西凉一般,以后本公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这几句话,从逃亡的第一日,就开始说起,倒着背我都能背下来了,虽然江归一说的倒有几分道理,本公主现在确实是与西凉不同。
“不许再说你在西凉如何如何,你已嫁与我,便按照江朝养公主的方子来。”江归一冷声到,本公主心里不免嘀咕,尤其想反驳一句,难不成江朝的公主都是在山野里长大的吗,本公主如今这模样,倒是比做西凉公主惨上三分。不过,有江归一时时照顾,这惨上的三分又要减去半分。见我看着他的眼神中有些幽怨,江归一似乎也意识到,此时此地,此情此景,确实不像在养一朝的公主。“日后,定如此。”江归一又给了本公主一个许诺,本公主暂且相信。
“此时就挺好”本公主背过身去,好方便江归一用发带束上我的头发,“郎主对我的好,比起金尊玉贵,衣食无忧,要珍贵许多。”如果能够既有人疼,又有银子花,那自然是最好的。只不过这后半句我没有说出来,不然多多少少有些伤人心,还显得本公主有些嫌贫爱富,实在不是上策。“阿瑶惯会安慰人”江归一笑着说出这句话,看样子是被本公主三言两语给哄开心了。细想想,盲婚哑嫁来的男郎倒也不错,长得帅,会照顾人,还愿意被我哄着,只是运气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好。
“句句皆是肺腑之言呀”本公主情深意切的说出了这句话,江归一的笑意更大了,也不好好与我束发了,见他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本公主回头望了望他。满脸的疑惑对上了他展开的笑容,一时间竟让我看失了神。“阿瑶,似五岁孩童般哄着我,蠢得可爱”江归一的话,一下子便集拢了我失散的心神,让先前本公主对其刚起的满意即可下降一半,此货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总爱在不应该的时候说些难听的话讥讽我!实在是讨厌。
“你说什么?”本公主冷声问到,手便趁其不备,捧起一些泉水,悉数洒在了这厮的脸上。江归一也不示弱,挠起了本公主的痒痒肉,这是偷袭,非君子行为!俗话说得好,打不过还不会跑吗,待本公主再用水珠撒到这货眼前时,一把挣脱了他的桎梏,脚底抹油便跑开了。这江归一见本公主跑开了,也不着急起身,等到拉开距离后,本公主正依在树下准备笑他之时,一个起步,瞬间便拉近了我与他的距离,吓得本公主不得已又跑了起来。此时的我与他,似乎是丛林里的虎与鹿,这厮还是个会戏弄鹿的虎,眼看快要追上之时,却又停下来等猎物跑远些再追逐。
咻
一支粗箭插进了我身侧的树干上,好家伙江归一怎么追不上本公主还要放箭呢!小人之举,不对,这厮哪来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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