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人娘补完手册
“有人来了,伊洛丝修女。”
费舍尔听见了教堂外面的马车声,他当然不会觉得来的人是为了在周末的母神教堂做一次祷告的,既然枢机卿给自己的卡片已经提示了,有可能是枢机卿察觉到了自己上岸过来找自己来了。
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伊洛丝,对她说道,
“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哎哎.好.”
伊洛丝躺在床上捂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半起了身,颇为担心地看着费舍尔走出了她休息的小木屋。
费舍尔不动声色地将流体剑的黑色剑柄握在了手中,随后越过了教堂正中位置那尊慈爱的母神像走向了前门处,外面先是传来了马匹的微微嘶吼声,随后才是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有人吗?喂?我开门了!”
此时,门内的费舍尔听到了这活泼的声音之后立刻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因为这声音曾经听到过,时间是大概一个月之前,地点是南大洋深处的某个小岛上,声音的主人是某位贪财的狮人种,当时自己还研究过她来着
名字是叫什么来着?
“菲莉丝,直接开门,他们说这间教堂里只有那只我们要找的月兔种你难道还指望有其他人来欢迎你吗?”
“切,巴尔扎克,伱这么急干什么?老板都还没发话,还轮不到你使唤我!”
门外的交谈声不断传来,下一秒,费舍尔面前的大门忽然打开,将外面清新却格外寒冷的空气带入教堂的祷告厅中,同时也露出了门外站着的一位裹着一匹厚重皮衣、有着一对如同松饼一样耳朵的金发狮人种。
一头金发的她正回头看着身后的同伴,脸上的不耐烦神色在扭头看见教堂之中那位面无表情地纳黎男人之后瞬间一变,仿佛门中的人是什么可怕的恶魔一样,吓得她后退了好几步,伸出手指着里面的费舍尔惊道,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她的另外一只手下意识地握住了背后那柄巨大的直刀刀柄,厚重的皮衣缝隙中,那系在腰间的火枪也亮出了被擦得明亮的枪口,但费舍尔却丝毫没有拔刀的意思,他只是挑了挑眉,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狮人种,还有她背后穿着一身红衣同样脸色惊诧的施瓦利男人。
他还认得这两个人是谁,一位是来自南大陆的雇佣兵菲莉丝,一位则是来自施瓦利的北境历史研究学者巴尔扎克。
而既然他们两位手下在这里,他们的老板也一定在才对。
果不其然,当他的目光向后移动,越过菲莉丝和巴尔扎克警惕的身影,便看见了在那辆低调的黑色马车旁那位仿佛由机械组成的赫尔多尔正在将一辆轮椅缓慢地放在地上,而那轮椅之上还坐着一位少女。
她有着比雪还要洁白的头发,如牛奶一样白皙的肌肤上点缀着她过于美丽的容颜,头上一顶小巧歪斜的小帽之上,一朵绽放的图兰家族五角雪花是那样的显眼,此时她的白发掀起一些,费舍尔才忽然看见她的左眼眼角处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而这是之前他没看清楚的。
是的,此时出现在马车旁边的正是之前见过的来自图兰家族的年轻女孩,瓦伦蒂娜·图兰。
“滋滋.大小姐,是之前在南大洋存放凤凰卷轴岛屿上遇见的那位纳黎人,之前你调查过的费舍尔·贝纳维德斯。”
“我还记得他,赫尔多尔。”
瓦伦蒂娜的表情平静,白皙的双手交叉,娴静地置于自己的大腿上,而身后的赫尔多尔便推着她来到了教堂的门口,费舍尔的身前,
“好久不见,费舍尔·贝纳维德斯教授。”
对于瓦伦蒂娜对自己的称呼费舍尔一点都不意外,当时在海岛上自己报的是本名,如果瓦伦蒂娜不蠢就一定会去调查一下这位来自纳黎的年轻魔法师的身份,而那封来自伊丽莎白的悬赏令又实在是太过于显眼,所以自己的身份一定会暴露。
不过费舍尔本来就没打算隐瞒,尤其是之后自己还有和对方合作的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反而更有利于达成合作。
对于瓦伦蒂娜来说,费舍尔之前透露的“要去霜雪梧桐树去找自己失踪的女友蕾妮”亦或是“研究凤凰种这种失传已久的亚人种”作为理由都太过于薄弱,而如果将理由换成“需要图兰家族庇护自己免遭纳黎的追捕”,这个理由是不是听起来就合理了不少呢?
费舍尔也给她打了一个招呼,算是友好对话的开端,
“好久不见,瓦伦蒂娜小姐。”
瓦伦蒂娜清冷的小脸扫了一眼他背后的教堂,随后开口询问道,
“我们不妨更开诚布公一些好吗,来自纳黎的费舍尔先生你现在到底在为谁工作,竟然能比我们的动作还要快,谁告诉你关于月兔遗孤的信息的?你科千万别告诉我你是被风暴无辜地吹到人迹罕至的海岸,然后又恰好走进这座教堂的。”
“.“
肩膀上的埃姆哈特有一些绷不住地将嘴巴抿起,更别说费舍尔本人了,这该怎么解释巧合呢?
月兔种遗孤,瓦伦蒂娜说的是伊洛丝吧?
可事实是,费舍尔停留在愈腐教堂内根本不是为了所谓的月兔种印记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只是单纯地想要收集齐雪山眷族的六种亚人种,顺带还想研究一下对方获得第一阶段的生物研究奖励而已。
“尽管我看起来有些难以信任,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对瓦伦蒂娜小姐撒过一次谎我驾驶的船只昨天在进入女国的途中遭到了风暴的袭击,不仅船沉了,我也九死一生,幸好被教堂内的修女救了一命。
“不过,我来北境本就是为了找瓦伦蒂娜小姐才来的,而我之所以暂时还停留在这里.瓦伦蒂娜小姐还记得我说过我对亚人种很感兴趣吗?这里的修女是我之前没见过的亚人种,月兔种,所以起了一点探究的心思,仅此而已。”
瓦伦蒂娜十指交叉,手指无意识地摩擦起了戴在无名指上的印着图兰家族的戒指,她打量着眼前的费舍尔,淡银色的眸子如北国的风雪一般充斥着对费舍尔的不信任。
“老板,你可别忘了,我们找到什么线索他就在哪里,他明显对我们的目标图谋不轨,你可千万别相信这个家伙啊.”
狮人种菲莉丝之前被当做瓦伦蒂娜与费舍尔达成合作的筹码,对于费舍尔这个家伙当然有极其严重的偏见,她阴恻恻地半蹲下身子,在瓦伦蒂娜的旁边如此轻声耳语道。
她是绝对不相信这家伙是真的对亚人种有兴趣的学者的,她觉得费舍尔只是针对自己,想要侮辱自己而已。
“费舍尔先生?外面.哎哎,好多人”
就在瓦伦蒂娜思索的时候,愈腐教堂内部传来了一声有些惊讶的呼喊声,门口的众人同时看向教堂内部,却只看见了一位头上有一对修长兔耳双手还轻轻捂住自己小腹的兔子修女伊洛丝。
门口除了费舍尔这位人类之外就是一位背后背着一柄大刀的狮人种、穿着一身红衣表情看起来颇为阴沉的外国男人,而后还有一个全身上下都是机械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人的怪异家伙,最后才是那坐在轮椅上的少女。
对方的阵仗将伊洛丝这只小兔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躲在了费舍尔的身后,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小腹,另外一只手轻轻扯住了费舍尔的衬衫,
“费舍尔先生,他们是?”
瓦伦蒂娜张了张嘴,表情显得有些欲言又止,他的同伴们除了分不清具体表情的赫尔多尔,其余的表情都大致与她相同。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眼前这有些奇怪的场景之后,瓦伦蒂娜便忽然想要相信这家伙是真的在研究亚人了。
不,不如说,这位费舍尔教授的研究实在是.太深入了一些,竟然连孩子都
瓦伦蒂娜那古怪的表情被费舍尔敏锐地捕捉到,他肩膀上的埃姆哈特勉强地闭着嘴但却挡不住那明显的幸灾乐祸,将教堂门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烘托得更加死亡。
满脸黑线的费舍尔明显知道对方的想法,他叹了一口气微微侧身让出了进入教堂的道路,对着瓦伦蒂娜邀请道,
“虽然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但看起来最好我还是得把具体的情况和瓦伦蒂娜小姐说清楚.外面比较冷,我们去教堂里面谈一谈好吗?”
真正的教堂主人·伊洛丝修女后知后觉地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身前的费舍尔,但又感受了一下外面几人身上颇为不俗的气场,她感觉自己还是乖乖保持沉默比较好.
瓦伦蒂娜看了一眼费舍尔身后教堂正中位置的慈爱母神像,紧接着她做了一个还算标准的母神祷告礼仪,表示对母神的尊敬,在那之后,她一边伸手推动轮椅上的摇杆朝着教堂内前进,一边对身后的赫尔多尔开口道,
“赫尔多尔,记得用魔法通知海迪琳她们我们这边的情况走吧,我们进去和费舍尔先生谈一谈。”
“滋滋.没问题,我之后会将信使送出去的。”
菲莉丝和巴尔扎克跟在了瓦伦蒂娜身后,从费舍尔的眼前进入了愈腐教堂,但他的目光却没落在他们身上,而是特别地回头打量了一眼站在教堂外面准备运送信使离开的赫尔多尔。
原因无他,此时费舍尔手心之中枢机卿给自己的卡片上,那一个明亮的光点距离卡片底部极近,且方向刚好就是赫尔多尔站立的位置.
而这也意味着,眼前这位仿佛完全由机械组成的人就是枢机卿的枢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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