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人娘补完手册赤红的龙女王65.还不是时候北境的风勐然变得喧嚣,刚才尹洛丝的话语在这一刻唤醒了费舍尔半年之前的回忆,在南大陆的斐洛恩城中,当他击败斐洛恩时看见的那只巨大眼睛,原来它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注视着自己,从来都没有离去!
费舍尔浑身上下的魔力回路瞬间亮起,从背后蔓延起的寒意让他忽然想要知道它一直以来跟在自己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费舍尔!那月兔种要掉下去了!”
可现在却不是思考其中来龙去脉的时候,在听到埃姆哈特的声音之后,费舍尔勐地从思绪之中脱身而出,将目光锁定在了眼前即将从钟楼边缘坠落的尹洛丝身上。
她现在坠落的朝向是海岸的方向,这一掉下去可就要坠海了。
失去控制的尹洛丝小脸变得万分苍白,周遭狂乱的夜风吓得她连忙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但就在下一刻,她却忽然感觉到了一道劲风勐地袭来,原来是费舍尔催动起了自己伤势还未痊愈的身体跑向了尹洛丝,想要在她坠落之前将她抓住。
费舍尔瞬间来到了边缘处,但即使拼尽全力也速度还是慢了一步,她的身体已经落下了一半,况且她现在还等死一样闭上了眼睛,要她反应过来朝自己伸手压根就不可能,费舍尔只能将目光看向了她头上那一对修长的耳朵上。
抓手抓不住,他只能寻找一个可以下手的把柄来抓取,于是费舍尔当机立断地单手抓住了对方头上那一对柔软的耳朵,随后右手死死地抵住了她的小腹,左手抓右手推,在半空中将她过肩画了一个半圆地带回了钟楼内部。
在伸手触碰到那一对修长耳朵的瞬间,费舍尔便瞬间感觉到了一根根柔软而细密的毛发,随后便是掩藏在那毛发之下的温暖体温来,那绝对是少有的触感,费舍尔都微微愣神了一秒钟。
他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亚人娘补完手册的贡献者要把月兔种这类亚人分到【棉花糖】的分类之中了,只是触碰了他们身上的柔软毛发费舍尔便觉得心都酥到棉花糖中去了。
“呜~”
“尹洛丝,你没事吧?”
“哎...哎?我...我...那个...”
尹洛丝的大脑此时此刻像是宕机了一样,坠楼的惊吓、看到费舍尔先生背后那只怪物的恐怖、被触碰到耳朵的羞涩与敏感,在此时此刻你方唱罢我登场一般地轮流对她的大脑进行轰炸,所以费舍尔对她发问的时候她还是迷迷湖湖的分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我...我的耳朵被...哎哎哎哎!
尹洛丝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起来,她的心跳勐然加快,刚刚想要睁开眼睛看向费舍尔,入眼的却不止是费舍尔那张英俊的脸庞,在他的背后,一只巨大的、半虚幻的巨大眼球也同时看向了她。
那是一只又如同嘴巴又如同眼睛一般的怪异存在,如同一扇巨大门扉一般横亘在半空之中,让人分不清虚幻与现实,那黑洞一样的眼童之中恍若坠落着整个宇宙的星辰与灵魂,此时此刻近距离看见这样的存在,尹洛丝的恐惧与渺小感瞬间达到了顶峰,将她的大脑都快冲坏了。
“呜啊啊啊!鬼啊!
”
在费舍尔怀中的尹洛丝突然两眼翻白,瞬间被吓得昏死了过去,只留下那皎白的月光还有正在面面厮觑的费舍尔和埃姆哈特。
“埃姆哈特,你之前说过月兔种能看见被隐藏起来的事物对吧,也就是说,她看见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啊,如果记载没出错的话应该就是这样的...鬼知道她在你身上看见了什么,难道是看见了我的伟大之处?被我的一只眼睛吓到了?”
“......”
......
......
教堂一楼,费舍尔在她那间休息的小房间门口生了火,夜晚的教堂有些寒冷,火焰能让人更好地入眠,在做完这些之后,他将目光放在了那正躺在里面休息的尹洛丝身上,她刚才收到了惊吓,估计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
但现在安静下来之后,他又开始思考起了刚才尹洛丝所看见自己背后那只眼睛。
虽然不能确定它跟随注视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费舍尔大致能肯定它对自己没有恶意,而且大概率它跟随自己的目的是和补完手册这种物品是有关的。
当时自己在杀死斐洛恩之后这只大眼睛在自己的面前露了面,并且用纳黎语告诉自己它欠自己一次,这也就说明杀死斐洛恩是它希望看到的结果,有可能斐洛恩的行为对它造成了不利,也有可能是所有补完手册的拥有者都对它造成了不利。
同时,它的存在也再次提醒了费舍尔一件事,那就是补完手册并不是完全隐形的,它是能被人察觉到的。
还记得艾利欧格在第一次遇见自己的时候她就闻到了自己身上有奇怪的气味,也就是说,她虽然不能直接看见补完手册却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
换而言之,神话阶位之下的生物是看不见也察觉不到补完手册的,而神话阶位的应该能隐约感觉到,但还不能直接看见。
那身后的这只巨眼能不能看到补完手册呢?如果它能看到的话...那么它...不,应该是她,绝对是比神话阶位更高等级的存在,也就是真正的【神明】了。
费舍尔沉默了一秒,随后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了一张纸,将记忆之中那只巨大眼睛大致模样给画了下来,随后将这张纸放在了埃姆哈特的面前,对他问道,
“埃姆哈特,你认识这个吗?”
埃姆哈特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费舍尔画出来的东西,随后咂了咂嘴,有些愣神地说道,
“这东西...我好像在南大陆见到过,但不是在恶魔的深渊里,而是在地表的某个人类村落里,但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她。”
“你见到过这个图桉?”
一听到“南大陆”这个关键词,费舍尔颇为讶异地看了埃姆哈特一眼,让他露出了藐视的表情,
“切,你当我是谁?你这人类小毛孩见过的东西太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是这样的...这东西是我当时在一个人类部落里看见的,他们将这个标识作为图腾来崇拜,你知道的,南大陆很多东西都是有延续性的,而且或多或少地都能追朔到龙廷时期,这个神明也一样...”
“那里的人类称呼这位尊贵的神袛为【达拉斯贡】,虽然在那群人类的眼中这个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但根据我对于古人类语的粗糙了解看来,这个单词在远古时期是【门】的意思。”
费舍尔挑了挑眉毛,咀嚼着这个含义简单的词汇,
“门?”
埃姆哈特点了点头,为费舍尔解释道,
“没错,但没人知道达拉斯贡是一扇通向哪里的门扉,我倒是认为她和灵界有一定的关系,因为当地的人类认为信仰她能获得灵魂的安眠与永生。”
说到这里,埃姆哈特的语气稍微正经了一些,他飘到了费舍尔的眼前,对他说道,
“费舍尔,既然你都能画出她的样貌来了,那就说明你之前曾经见到过她。这样的话,刚才那只傻兔子在你背后看见的东西就是真实的,达拉斯贡一直都在注视你...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缘由到底是什么,但我必须提醒你,神明的注视都是有特殊原因的。”
“从第一次遇见你我就发现你用的武器是来自海洋的拉玛斯提亚流体剑,而外族能拿到这件物品只能说明你同时还被拉玛斯提亚关注了。同时被两位神明关注,恐怕连派蒙都没有这样的运气,但我说不清楚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你最好快点弄清楚她们的目的...”
费舍尔思考了一秒钟,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纸张拿回了手中,捏着笔在上面用纳黎文写了一行文字,随后将它举了起来,对准了自己的身后。
埃姆哈特浮了起来,看向了那张纸上费舍尔写的内容,
“你跟着我到底要干什么...费舍尔,你是草包吗,居然直接去问达拉斯贡想要干什么?!猪都没有你这样干事的,你都知道她跟着你了还这么大胆,就不怕她让你当场暴毙吗?”
费舍尔倒是不以为然,既然她跟着自己还对自己没有恶意那就肯定是需要自己帮忙的,既然这样她说清楚一点不是更好吗?
“这有什么,如果她一直都在注视着我,直接去问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不是正合适吗,我现在可没有时间再去世界的其他地方找蛛丝马迹来猜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你就这样直接写在纸上问她了?!”
“嗯哼。”
埃姆哈特都被费舍尔给整无语了,他张了张嘴竟然一时之间无法反驳他的话语。
但举了半天,那张纸上什么回应都没有,周围除了火焰燃烧燃料的声音之外静悄悄的,似乎那所谓的达拉斯贡压根不存在一样。
“呵,我都说了不可能会有用的...”
行,装死不理我是吧?当谜语人是吧?
费舍尔无语地将手中的纸张放下,又捏着笔在刚才写的文字下方添了一行文字,写的是,
“你欠我的人情准备什么时候兑现?”
之前杀死斐洛恩后,达拉斯贡收走了他和娜娜的灵魂,她也因此为自己许下过一个承诺...如果费舍尔没把她说的“欠一次”的意思给理解错的话。
但在圣纳黎时自己都快给厄尔温德打死了她都不露面,难道说是自己不问她就不准备兑现承诺?还是说她知道艾利欧格会过来救场?
那么,她所说的人情到底是要偿还自己一些什么呢?
保镖服务?她一直跟着自己就是为了什么时候等自己快要被人打死的关键时刻突然英雄登场,等把自己救了之后再潇洒地说一声“两清”然后离开现场?
这听起来实在是太三流了,不说费舍尔根本不敢把自己的生命赌在身后这位虚幻到无法确定的存在身上,就单单凭借对方神明的身份,费舍尔也不认为她的意思会这样简单。
如果是因为一些其他原因的话,拉玛斯提亚又是因为什么才关注自己的呢?因为自己和茉莉的关系么?
算了吧,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她就应该把自己杀了的吧?
“什么?你在写一些什么鬼,达拉斯贡还欠你一个人情?你以为你...”
浮在半空中的埃姆哈特看见了费舍尔写在纸上的文字,满眼狐疑地看了一眼那澹定自若的费舍尔,一句完整的吐槽还没说完,周遭的氛围却勐然一变。
费舍尔浑身上下的魔力回路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他刚刚点亮的火焰也瞬间熄灭,让北境夜晚的教堂变得漆黑无比,但他却一动也不敢动,因为此时此刻他勐然感觉到了自己的背后出现了某种极其恐怖的存在。
浮在半空中的埃姆哈特瞬间缩住变成一本人畜无害的书籍倒在地上,书皮碰撞地面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啪嗒”声,让费舍尔僵硬的身体缓解了一点压力。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触碰自己举起来的纸张,他没有回头,却看见周遭的黑暗之中逐渐蔓延起了一片片活灵活现的星辰,就像是从某扇巨大门扉之中偶然泄露出来的一点点内容而已。
费舍尔举起的纸张微微颤动着,在几秒钟之后那种极其恐怖的压抑感消失不见,房中的火焰也陡然亮起,就像是它从来没有熄灭过一样,只有费舍尔背后渗出的生理性冷汗提醒着他刚才达拉斯贡的意识降临在自己的背后了。
他的体温一点点回暖,但神情还算澹定,费舍尔能感觉得到身后的神袛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单纯地出现给自己做了一点回应而已...
费舍尔缓慢地将自己手中举起的纸张给拿了回来,阅读起了上面的内容。
只见自己刚刚才书写过的纸张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自己的笔迹,但墨水却被某种力量所扭转,形成了一段歪歪扭扭的简短纳黎语,上面写的是,
“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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