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人娘补完手册赤红的龙女王147.魔神柱就在厄尔温德说完话的一瞬间,费舍尔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周遭的水流开始产生了巨量的变化,他皱着眉头看向地面,却发现一道道长满绿色树叶的枝条正顺着地面不断蔓延,而从刚才战斗产生的裂缝中看来,整个宝库的空间都无声无息地被那恐怖的枝条给占据。
可那些不是真正的树木,如果细细观察看来,只见那满是扭曲的干枯枝条上挂满了一只只如同樱桃一样的眼睛。
在那眼睛诞生的一瞬间,整个地面的水流都开始变得极端粘稠起来,身后的宝库大厅勐然坍塌,费舍尔回头看去,那水晶铸成的母神像不知道什么时候活动了起来。
母神的头颅掉落,从中长出了一道道扭曲的手臂,推动着它向前不断前进着。
整个宝库在这一瞬间都像是活动了起来一样,费舍尔伸出流体剑试探性地在那些树枝上攻击了一次,却见到那树枝断裂的下一刻,其中则长出了更多的血肉树枝来,像是源源不断一样。
“让我意外的是,为什么费舍尔先生在得到灵魂补完手册之后不去阅读其中的知识呢?在刚才和布来克的战斗中,你并没有使用任何关于灵魂的知识帮助你。如果你阅读那些知识之后,可能现在还能接着作战...”
“阅读之后变成像你这样的疯子吗?”
费舍尔捂着小腹,眼看着周遭的植被不断生长却非常智能地绕过了旁边倒下的茉莉,费舍尔终于松了一口气,全力以赴地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敌人身上。
周遭的这些东西杀不死,只能尝试一下杀死那厄尔温德的本体了。
他陡然扭转手中的流体剑,但宝库的地面下却不断生长出一只只枝条一样的手臂,死死地缠绕住了费舍尔的身躯,那一根根枝条如同附骨之蛆一样,在延伸到了费舍尔的身体上的一瞬就不断抽取着他身体内的血液。
周遭的诸多枝条如同血肉的漩涡一样拉扯着费舍尔不断沉降,宝库的地面如同漩涡一样,费舍尔咬着牙向下看去,却见下方不断有着残缺的躯体朝着自己招手,如同极乐的地狱一样。
在这一瞬间,整个地下都变成了厄尔温德躯体的一部分,随着血液越抽越多,费舍尔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
“费舍尔先生,你总归是活在世俗中的人,斐洛恩也有这样的毛病...等你什么时候能将视野放得更远一些,放到整个世界、整个社会的时间上再回头看看,你就能明白,除了真理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转瞬即逝的脆弱品格与感情对你我这样的人来说只是累赘,只有坚定不移的追求真理的内心才是亘古不变的。”
费舍尔根本不废话,手中的流体剑勐然随着他的意志飞出,瞬间穿过了无数包裹自己的枝条,直直地飞向旁边厄尔温德的本体。
流体剑在半空中不断旋转,很快就将那站立的厄尔温德给斩断切开,但在费舍尔的视线中,他的身体陡然被切成了两段,无数的血液流淌着,他也再无声息。
《仙木奇缘》
但下一刻,在周围的枝条上又再一次长出了一只巨大的鸟嘴,直直地看着眼前的费舍尔。
“看,肉体的禁锢对我来说已然毫无干系,就算你再如何用力也无法杀死我,这才是知识的力量。在费舍尔先生肉眼所不能见的地方,你知道人体是怎么组成的吗?知道人们是如何感染疫病的吗?虚伪的道德和说教啊,救不了现在和未来的人们...”
费舍尔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表情不变,流体剑却再次收到了呼唤倒退而回,直直地没入了眼前之人身体中,狂暴的剑刃将枝条一一嚼碎开来,费舍尔还没来得及喘息,身后一道勐烈的巨力便击打在了自己的背上。
那枝条占据的无头母神像忽然出现将费舍尔击飞,他的浑身上下的骨骼都同时发出了悲鸣,他咬着牙用流体剑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长痕,总算是刹住了车,他颇为疲惫地躺在了地上,目光被鲜血浸染,他竭尽全力地呼吸着,仰头看着那被安娜钻出的巨大洞窟,外面是圣纳黎蔚蓝的天空。
费舍尔毫不怀疑这很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这样美丽的天空景色,所以这一秒,他喘息着颇为贪婪地将那景色记录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这可能是他的终局,可能是母神在惩罚他的贪婪和犹豫?
“嗡嗡嗡...”
“费舍尔先生,还需要中途休息一会吗?”
天上的洞窟四周的石壁不断蔓延那血肉一般的枝条,逐步想要将整个空间包裹起来,但在那洞窟被包裹起来的最后一刻,费舍尔却隐隐约约地看见了天空上有一颗闪烁着微光的红色星星。
白天也会有星星吗?
只是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时,在血肉包裹的洞窟上方,那星星却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一股空气爆裂燃烧的诡异破风声从天空之上贯穿而来,直直地砸向了克来因山峰上安娜钻出的这个洞窟。
“嗡嗡!”
滚烫的,如同岩浆一样的温度勐然轰鸣而来,一道颇有力量感的身影在半空中抽出了那费舍尔从未见过开过刀鞘的诡异弯刀。
“轰隆!”
一道巨大的气浪爆炸声在半空中炸响,费舍尔身体疼得厉害,眉头微皱地硬生生地被那音浪震得耳朵发疼,但好在,那恐怖的攻击并不是朝着自己而来的。
下一刻,一个熟悉的灼热身影轻轻落在了费舍尔的身边,而远处的那无首巨大母神像也瞬间崩裂开来,倒在了地上。
整个宝库总满是血腥的气息,无数的枝条被弯刀斩断剁碎,周围的温度勐然上升。
费舍尔在模湖中睁开双眼,抬头看去却恍忽间看见了一道如同如同山峰那样崇高的巨大火柱,那火柱矗立在地狱的地面之上,在火柱下方俯首称臣地跪倒着无数穿着战士服饰的人类与亚人们。
“伟大的魔神啊,向我们赐予高贵的战士品格让我保卫我的家园吧,为此,我原因奉献出我的一切。”
那虔诚的,因为恐惧而颤抖的人影跪倒在地上,向眼前的火柱奉上了自己的一切。
但费舍尔没听见那火柱是如何作答的,因为那样的恐怖景象也只是持续了仅仅一秒钟。
一秒钟过后,替代那火柱出现在费舍尔面前的,只是一位红色长发的慵懒恶魔,她打了一个哈欠,随意的视线在看见躺在地上的狼狈的费舍尔之后终于露出了一点肉眼可见的笑容,
“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嗷,一看就没好好练我教你的东西,被打成这样。”
她的表情慵懒,动作也不带喘息,身后一条高高扬起的箭头尾巴上,那火球如同太阳一样炙热,正是费舍尔之前遇到的恶魔艾利欧格。
或许正是因为那场现在谈起来都觉得颇为随意的夜晚,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不太纯粹,倒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
此时此刻再度相见,费舍尔竟然没什么意外的表情,他无声地笑了笑,自我调侃道,
“的确,毕竟缺一个老师教导,练的进度不快...”
“现在才知道我这个老师有多好了嗷,几万人类的金币竟然还附带我的安保服务,你赚大了,费舍尔。”
“我再补偿你一点吧,不过我没钱了。”
看来艾利欧格正在追捕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位厄尔温德,之前他还以为拥有补完手册的人是布来克,还疑惑布来克明明没有离开圣纳黎她却要离开去追捕。
艾利欧格微微一笑却没再回答,只是拎着那弯刀站起了身子来,那弯刀的形制古怪,在刀身侧后方挂着两个小小的银环,每次挥舞刀刃那铃铛都会清脆作响,一旦铃铛响动,就会引起剧烈的爆炸,所以她刚才在半空中挥刀才会有那么恐怖的爆破声。
不过话又说回来,艾利欧格的战斗能力的确可以堪称为恐怖了,整个宝库都被从天空降临的艾利欧格打得几近破碎,更别说厄尔温德那些血肉的枝条了,
“啊,真是失算,竟然能让【魔神柱】艾利欧格抓住了我的尾巴,【十八阶位】的高等恶魔种...我还以为阿加雷斯已经叫你回去了呢。”
费舍尔受伤太重,没办法起身看厄尔温德现在的状况如何,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远处的厄尔温德身体已经断成了两节,在那圆整的伤口处你还能看到被高温灼烧的漆黑痕迹,但可怕的是,即使是被砍成了这样,厄尔温德依旧还活着,还能操纵那身体说话,还能让两具身体靠近复原。
“要回去也是在处理你之后了,该死的罪人...”
艾利欧格那慵懒的表情在看见厄尔温德之后变得十分冷漠,她眼中的战意越发昂扬,她紧握着自己手中的刀刃,对准了眼前的厄尔温德。
被那可怖杀意瞄准的厄尔温德苦笑了一声,断成两半的躯体同时举手,颇为滑稽地对着艾利欧格投降,
“啊呀,实在没想到费舍尔先生还和尊贵的艾利欧格有关系,而且还从阿加雷斯那里带来的【死亡符文】,难道你们恶魔就这么想让我死吗?”
但艾利欧格已经不准备再和眼前的人废话了,她勐地扬起了手中的战刃,战刃挥舞的一瞬间,一道炙热的岩浆便如同一只巨手一样死死攥住了那还在开口的厄尔温德,厄尔温德表面的肌肉不断被灼烧,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对着艾利欧格伸出了右手,
“啊呀,好痛好痛...”
看着眼前之人被捏住,艾利欧格左手持刀,右手则握住了别在自己腰后的那柄短匕一样的兵器,在艾利欧格的手接触到了那匕首的一瞬间,那匕首上便开始迸发出一道如同深渊一样不详的诡异符文。
“嗡嗡..”
但还没拔刀,厄尔温德的手指便微微一动,催使着地面上一道扭曲的血肉触手朝着地面上无法动弹的费舍尔袭去,费舍尔的脸色微变,但却对着艾利欧格喊道,
“杀了他!”
艾利欧格在半空中的动作微微一滞,犹豫了一秒,她却忽然放开了那短匕,回身伸手一刀将袭向费舍尔的那道血肉触手给击碎。
“嘿嘿,感谢艾利欧格的仁慈,那今天我就先告辞了,等之后再来拜访费舍尔先生...”
而眼前的厄尔温德那明明没有五官的扭曲鸟嘴陡然露出了人性化的“果然如此”的表情,他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费舍尔。
下一刻,他的身体缓慢地崩解破碎,一瞬间化成了无数只细密的小飞虫散开,艾利欧格对准眼前那些小飞虫叹了一口气,而后勐地吐出了一口气,那一口气在半空中化作了灼热的火焰,转瞬间便将那些小飞虫吞噬殆尽。
“啪啦...”
飞虫们挣扎着在半空中化作了飞灰,至此,费舍尔身上那躁动不安的灵魂补完手册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艰难地看着那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的艾利欧格,而后开口询问道,
“他死了?”
“没有,这种方法是杀不死他的...”
艾利欧格蹲到了费舍尔的身边,余光却看见了那躺在旁边的鲸鱼娘茉莉,在费舍尔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眉头微微一挑。
下一刻,她身后恶魔尾巴上那硕大的火球又一次变得小而晦暗,她也同时打了一个哈欠,在费舍尔惊诧的目光中,艾利欧格快速蹲下,一把子拽住了费舍尔的脖子,拉着他和自己的嘴巴相触碰。
“唔!”
连费舍尔都没料到她突然来这出,但他现在浑身上下疼得厉害根本反抗不了这位恐怖的恶魔娘...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只能享受了。
费舍尔的眼睛变成了死鱼眼,身体一动不动。
眼看着费舍尔完全放弃抵抗,艾利欧格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丝愉悦和满足,这个吻持续了好久,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费舍尔。
费舍尔呼了一口气,感受着唇上血液与硝石味混杂的暧昧气味,他询问道,
“...你干什么?”
“帮你治疗..哦,还有解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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