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帮号称外城第一大势力,但说破了天,也只能在外城称王称霸。
内城随便一个势力走出来,它都可能惹不起,更不用谈镇远镖局这种庞然大物。
“传闻镇远镖局的林总镖头,已年近古稀。但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是咱们东南七城数得上的大人物。”祁泉真是一个百科全书,不断给刘莽科普。
刘莽发现,来金虎帮其他不说,至少眼界拓宽了不少。在刘家村,他可从来没机会接触这些信息。
“不过他们这次不像是押镖的啊?”祁泉有些疑惑。
刘莽也发现了。
刚刚他还在对面船上看到一名女子,束着头发,手中握着宝剑,有点像传闻中的女侠。
镇远镖局所在大船上。
一名同样穿着黑色金纹衣裤的少女,束着发髻,看上去二八年华,生地唇红齿白颇为貌美,此时正好奇地看向金虎帮的乙字船。
“师妹,在看什么呢?”一名二十岁左右的俊美男子走了过来。
“师兄,那是哪个门派的船?旗帜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少女的声音颇为清脆,如黄鹂一般。
“门派?他们也配?”男子嗤笑一声,“不过是個下九流的帮派而已,臭水沟里的玩意,不用太在意。”
“哦。”少女脸上表情有些不赞同,但还是没有反驳她的师兄。
船上其他人也在交谈着。
“这次梁城被破,影响恶劣,连我镖局的生意都受到波及。可区区黑马匪哪有这种本事?”
“我听说有黄天教的人参与其中。”
“嘶,这帮祸害怎么来我们东南七城了?”
“不管怎样,我们镇远镖局作为七城中有数的势力,这时候要做好表率,省得被武林同道们说闲话。”一名看起来是在场领头的老者,严肃地说道。
另一头。
金虎帮所在的船只,离江城越来越近。
这时远处又出现了一个黑点。
几十息后,一艘大船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竟比刚刚镇远镖局的船还要大上不少。
其长足有二十多丈,船的两侧放有几十只长长的拍杆,船四周插满了绣着‘丁’字的旗子,船首有一根磨盘大小的锥形金属尖刺,上面锈迹斑斑。
船上空间建了足有四层。一二两层明显是房屋构造,三四层类似站台,其上站满了人。
人人身披重甲,手执枪矛,头戴银盔,全身包裹在钢铁中,在江面上闪闪发光,如同繁星朵朵。
“快,往旁边闪,这是内城城主府的卫兵!”祁泉急忙下令。
虽然双方明显不在一条直线上,不太可能撞到,但金虎帮的两艘船还是又往旁边避让了几十丈。
城主府的人只是略微扫了他们一眼,便把目光继续投向前方,仿佛金虎帮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物事。
刘莽也感到心中震撼,尽管隔得不近,他依然能感受到,对面船上充斥着一股煞气,让人心畏。
船上的卫兵,仅是肉眼看,就能感觉到他们的强大,绝不是帮派中人能比的。毕竟身批沉重的铠甲,加上手中长枪,没有一定的力量,绝对无法行动自如。
我现在持刀能打十来个帮派的人,那么城主府的卫兵,我能打几个?说不定一个都难以破开防御。
如果现在自己得罪城主府,不是只能等死了?
刘莽面色有些不太好看,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怎么连城主府的卫兵都出来了?”船上有人发出疑问。
“我看是支援梁城去了,不然粮价再这么涨下去,大家都得玩完。”
“就去了这么点人,我看最多一百来号,听说黑马匪有上万人。”
“这你就不懂了吧?城主府卫兵传闻每一个都会横练功夫,力大无比,空手都能以一敌十。加上浑身铠甲保护,一百人可当万军!”
“那不是每个来我们帮都能当掌旗?”一个呆头呆脑的少年问道,引得众人哄笑不已。
接下来仿佛是连锁反应般,不断有船只从江城的方向赶来,每只船金虎帮都要小心避让。
“这是火鹤门的船,看到那个红色火焰标志了吗?传言烈火真气与人对敌,甚至能将对方烤熟……”
“这是冰魄门的船,寒冰真气在江湖上名头很大,不过据闻冰魄门和火鹤门是死对头……”
“这是挽月商会的船,这个商会是江城本土大商会,和镇远镖局是竞争关系……”
“这是极拳门的船,极拳门是内城唯一一个专注于横练功夫的门派,据说我们帮主年轻时想拜入极拳门,但是失败了……”
祁泉仿佛江湖百晓生,说得头头是道,听得众人津津有味。
“你从哪知道这么多的?”刘莽问道。
“我以前经常被派到内城去做事,那边有家茶馆叫做皆知楼。说书的名叫高老头,那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啊!”
“那你知晓帮派有无内外功?”在船上一个无人的角落,刘莽问祁泉。
“内功何其珍贵,全都被垄断在大门大派中,绝不可能外传。外功嘛,这个我也不确定,可能堂主掌旗他们才能知晓。”祁泉的表情有些微妙。
刘莽看了看祁泉,觉得这个小子有点不简单。对于他所说的难民背景,刘莽表示怀疑。
傍晚时分,金虎帮的船终于来到了江城码头。
安全抵达后,堂里给出去的每个人都发了半斤猪肉,算是福利。
祁泉单独向梅堂主汇报,这两天发生的情况,刘莽则早早回了家。
邻居王大爷和他的瞎眼狗还是没在门口出现,刘莽心中有些疑惑。
“娘,我回来了。”
“儿啊,这次出去没发生争斗吧。”刘母眼神不太好,走近了瞧瞧刘莽身上有无创伤。
刘莽笑道:“坐了趟船,啥事没干,还给我们发了猪肉。”
“这是我从云城带回来的绸布,正好可以给您做衣裳。”
“我都要进土的人了,要啥新衣裳。”
“娘你肯定长命百岁,不,是一百二十岁。”
刘莽扫视四周,意外地发现桌上摆着家里的唯一一套茶具,一个灰色的旧茶壶和两个磕了瓷的茶杯。
“家里来客人了?”
“今天来了两个红衣会的人。”
刘莽听了,眼神就是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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