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幕慢慢下落,两只蝴蝶慢慢飞着,飞向心中的那场盛典,飞向向往的扬州。
幕布下落地,掩盖住了高甲戏的一生。人们的眼泪下落地,滑过了两行痕迹。
戏开幕之时,儿童祈祷地落幕之时;大人静静地看着,偶尔打着哈欠;老人双目注视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戏落幕之时,儿童怅然若失地望着前方;大人低着头抽着烟;老人只是抽起了椅子转身便离开了。
夕乐颓然地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仿佛还未从刚才的情境中脱离而出。
爷爷奶奶互相依偎地,可眼角带着湿润。他们紧紧地相拥,是海水拥抱着海岛,是银行拥抱着星星。
幕布落,筵席散,曲终了,人丢了。
戏演完了,实实在在地演完了。人们开始点起了烟花,一朵朵花朵绽放在天空中,红的,绿的,橙的,一朵朵璀璨夺目,一朵朵用生命绽放着,是飞蛾扑火似的决绝,是奋不顾身的死亡。烟花炫丽多彩地死在了空中。人们欢呼着,庆祝地一场绝美的烟花盛会,庆祝地邂逅美丽的欢乐。庆祝完了,人们缓缓赶赴下一场美景的邂逅。
人们慢慢回家了,人群也慢慢散了。而我和夕乐的身影也暴露在朱等人的面前。一场抓捕却由于客观原因结束了。但我们本就藏在人群中,人群即是我们的主观原因。
“你们两个这么能藏啊?”朱不怀好意地笑着。
“怎么话?不一直在你眼前么。”夕乐也从悲伤中转变了过来。当夕乐转悲为喜之时,便喜欢怼朱姐。
“我就说,我没有带错路吧。”阿城笑着说。
我怒目而视盯着阿城,阿城感受到杀人的寒意便立马闭上了嘴。
“阿城,你要总是这样,你就别玩这个游戏了。这个游戏不适合你。”我看着阿城说道。
“我错了,滨洋,真错了。其实我早已经看到你们了,但我不说,不就能迷惑他们更久吗?给你们也拖些时间。”阿城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阿城没想到这种解释引起了我们集体的不满。
朱姐怒气冲冲地看着阿城,冷笑道:你小子这么奸,那我可不能让韫照嫁给你,万一有一天你背叛她怎么办?
阿城听到此话,害怕地向朱姐道歉加解释,可此时说怎么都只能越描越黑。
韫照此时开囗说道:阿城,你不能这么不诚实,不诚实的人是不会得到别人的喜欢的。
阿城此时急地快要哭了声,犯了众怒的他只能静静地等待我们的原谅。
等待过程中,孙大爷抽着烟慢慢经过,看着阿城悲伤的样子,以为我们都在欺负阿城。便向前开始说理:你们小孩子在一起就是开心嘛。干嘛欺负人呢?有事告诉爷爷,爷爷把你们解决。
孙大爷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包未开封的瓜子,递到阿城的手里。正离开的人群看到这一幕,便也围了过来。那一刹那,我们四个便成了错误者。人们认为我们在霸凌阿城,阿城显然被这阵势给吓傻了。
朱首先忍不住了:阿城,你自己解释,我们有没有霸凌你。
阿城转了转脑袋:你们原谅我,我就说你们没有霸凌我,否则,你们就是在霸凌我。
看着阿城一脸无赖的样子,我们也被搞得不知所措。最后,我们最终妥协了。人们同仇敌忾的眼神仿佛要将邪恶的我们斩杀。
人群慢慢散了,我们四个决定好好惩治一下阿城,刚才无赖的样子最终惹得我们厌恶。
朱:阿城,你小子刚才不是挺拽的吗?朱恶狠狠地盯着阿城。
阿城:朱姐,刚才你们不理我,不就是一种霸凌吗?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没有半点收获。阿城拿出刚才孙大爷给的瓜子,和人们随手给的糖果和粟子。阿城憨憨笑着。
我们一致决定这次先原谅阿城,但对于他两面三刀的行为表示厌恶。
我们思考着,应该在那里吃这些人们友好的赠予。
“我有个地方不知道大家感不感兴趣。”我建议道。
阿城听到这句话,仿佛感觉到什么,也急忙说道。我以为他的建议和我一样,便感到了二人的默契。
阿城:我知道有个地方,有风吹,有湖看,而且非常凉爽。
听到有湖看,我疑惑地看着阿城,仿佛在问他哪里。
而阿城只是向我眨了眨眼睛。
大家听到有湖看也知道是什么地方了,便也一致表示同意。
三人在前面数着“战利品”,而我和阿城在后面慢慢走着。阿城的眼神瞟向月亮,一句话也不说。但我的疑惑突破天际,待前面三人走远些。
我扭头看着阿城,可阿城叼了根狗尾巴草,看着月亮,并不给我有眼神对视的机会。
“为什么,阿城,为什么不带大家去晴天幼稚园?”我不解地问道。
“因为当初我在那里出过事,所以我不能带你们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阿城正经地回答道。
“真的?”我仍疑问地看着阿城,可阿城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我知道在阿城这里是得不到答案着。
阿城仍一脸无所谓地叼着狗尾巴草,看着月亮。
我愤愤不平地看着阿城:你在骗我。
阿城终于正色地看着我:我就是骗你,怎么了?
阿城一脸认真地说着,并认真地看着我。而狗尾草早已经被丢在某不为人知的地方。
看着阿城一脸认真说着伤人的话,一股愤怒和痛苦涌上了我的心头。我慢慢捏紧了拳头。
阿城看着我的拳头,只是怔怔地看着我,最后才缓缓说道:羊羊,每个人都有别人不想知道的秘密基地,每个人都有自己藏匿心事的地方不是吗?
听着阿城的话,我的拳头慢慢松开了,可仍有疑问:那为什么要带我去?
阿城咂了咂嘴,才发现狗尾巴草已经不见了。看着我慢慢说道:羊羊,记得离开幼稚园,我对你说的话吗?
“记得,当然记得。”
“那不就行了,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兄弟。”
我开始认识到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并不是每个人都要对亲密者坦然相告。
月亮下的湖面有个大大的月亮,映照着我们在树下饕鬄圣宴。
时间之马一瞬而过,咚咚咚……
我转过了街角,回到了家中。奶奶和爷爷正在讨论《梁山伯与祝英台》,爷爷说梁山伯是个大傻瓜,但奶奶说不是,二人因为这个论题争论了起来。二人东一句,西一句。
可我认为梁郎是个傻瓜,那祝英台也是个傻瓜。但这重要吗?我认为不重要。
当我躺上了床上,月亮如往常眷顾了我的地板,月凉如洗。而我依旧对着天花板。
“晚安,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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