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回 天狼破胆吼

  徐林宗双目尽赤,厉声道:“不许再说了,明明,明明就是你为了泄私愤,才要对我兄长下手,现在又编排出这套说辞出来,好不要脸!”

  屈彩凤冷笑道:“我信沧行,你们这些当官的,一个个都是搜刮民脂民膏,一个个都是道貌岸然,背地里却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你以为这些年来,这些事情我看的少了吗?”

  徐林宗厉声道:“够了,彩凤,你以为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天狼,还是以前你认识的李沧行吗?别自做多情了,这一路以来,我们听到他做的那些惨绝人寰的事情,还少了吗?那万里的狼烟,随处可见的尸体无人掩埋,那满地的新坟,那路边给吊死的官军士兵,这些你的眼睛都看不到吗?”

  屈彩凤与徐林宗这一路先是顺大运河到了南京,然后又一路随着天狼的大军赶到的这武当山,一路之上的千里兵灾,确实是触目惊心,屈彩凤为此一路之上不知道和徐林宗吵过多少次,坚持认定这不是李沧行下的令。网

  听到徐林宗的话,屈彩凤她双眼圆睁,看着天狼,说道:“沧行,这些,这些一定是你的部下,或者是各地的盗贼们干的,要嫁祸于你,对不对?你是那么善良的人,充满了正义,这些事情,不可能是你做的!”

  天狼冷冷地开了口,语气中没有半分人性:“徐林宗说的不错,这些事情,是我的军队做的,而且都是我下的令,屈彩凤,你听好了,你所认识的李沧行,已经死了,现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只不过是一个只为复仇而生的天狼,所有挡在他面前,阻止他复仇的人,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此话一出,屈彩凤的身躯微微地摇了摇,看着天狼的双眼里,写满了惊恐与不信,朱唇在微微地着抖:“不,不会的,不可能是这样的,这不是真的。”

  而在场的数万群雄,则是群情激愤,一个个挥舞着兵刃,大吼大叫:“这厮果然是禽兽不如,杀了他!”

  “这一路之上做下这么多恶事的,不是人,是魔鬼,我们绝不能允许此獠活在世上,杀了他!”

  “大家并肩子上,把他乱刀分尸!”

  可是所有人都震慑于天狼的神功盖世,天狼抱着臂,眼中杀气腾腾,举目望处,那些大喊大叫的江湖人士们一个个都不自觉地闭上了嘴,不敢再高声叫骂。给天狼这样环视四周一把,居然满场的叫嚣声,也少了一大半。

  天狼平静地开了口,声音不算高,但让这场中数万人,无论远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天狼乃是前代的正德皇帝之子,手中有太祖锦囊,这一切,早已经在天台山的时候得到了证明,现在窃居皇位的,乃是一个蛊虫所变的妖物,他才是真正的叛贼,以前我天狼念及天下苍生,不忍百姓生灵涂炭,所以宁可委屈了自己,也不想争天下。”

  “但是我的仁慈和退让换来了什么?那个蛊虫所变的妖怪皇帝,不仅不肯放过我,还布下迷局,重重陷害,折磨了我,操纵了我一生,最后,还要把我最心爱的小师妹从我身边夺走,甚至,甚至连她的尸体也不给我留下,哈哈哈哈,苍天既然如此待我,那我又为何要顾及这世间天道?现在,整个天下都是我复仇的战场,不帮我的人,就是我的敌人,我天狼对敌人,绝不怜悯,就这么简单!”

  天狼说到最后,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尽管他带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只从他那血红的双眼,和全身上下时不时暴出来的战气,就能看出他那惊人的愤怒与力量,压得全场雅雀无声,无人敢接话岔。

  一声阴恻恻的笑声响起:“哼,又在给自己的残暴屠杀找借口。你明明就是早早地策划,处心积虑地想要夺取皇位,哪有你说的这么高尚!”

  这声音似远似近,如缥似缈,就象是有人在耳边说话一样,众人纷纷左右四顾,却看不到有人说话。

  天狼心中雪亮,这是有人用腹语之术,鼓动胸膜,在人群中传声,以隐瞒自己的行踪,此等功夫,算是江湖旁门左道,也是传音入密的基本功,但是正道人士,往往不屑练,但在他这个传音入密的大行家面前,可真的是班门弄斧了。

  天狼冷笑道:“哪路英雄,敢不敢现身于我面前,把这话再说上两遍?我保证不打死你!”

  那个声音哈哈一笑:“老子才没那么傻呢,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以前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夺取天下之心,那么多人都给你骗了,还以为你真的是什么大侠,可到了最后,你真的有了机会,还不是反了,想骗谁?”

  天狼冷冷地说道:“我再说一遍,是妖怪皇帝害死了我的小师妹,我才要起兵复仇的,这点,就是徐林宗都可以作证!”

  那声音一阵怪笑,透出一股子淫—邪之气:“别吹牛了?你师妹哪是给什么妖怪皇帝害的,她是先被你的那个日本兄弟迷—奸在先,然后又看到你跟这个妖女成了夫妻,出双入对,不要她了,这才气得自尽,你以为我们在天台山没有看到吗?嘿嘿,说不定,就是你跟这妖女合谋,杀妻证道啊,天狼,你实在是。。。。”

  天狼突然一声狂吼:“出来!!!!!!!!”

  他这一下用了八成功力,所有人只觉得耳边响了个炸雷,有些功力低微的弟子,竟然给这一声断喝,震得五内如焚,口鼻渗血,数万群雄,倒是有一万多人就地打坐,运气凝神,就地治起内伤来,呼啦啦地坐倒了上万高手,这场景足可称为千年武林的奇观。

  而天狼正对的一片人群中,百余人都同时坐倒,只有一个黑衣汉子,三十多岁,眉目颇为不正,这会儿呆呆地立在原处,他的七窍都在流血,剧烈地咳嗽着,每一下都能咳出内脏的碎片,他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吃力地抬着手,指着天狼,眼神中尽是怨毒之色:“你,你,你是怎么,怎么知道是,是我的!”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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