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朗声道:“陆总指挥,江湖事自有江湖的规矩,我可以劝屈寨主到时候如果和伏魔盟讲和之后,不要维持那么大的规模,不要形成对朝廷的统治威胁,但我不能直接把他们解散,而且这个决定,只有巫山派自己人来决定,我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他们头上,如果你想通过我打入巫山派,最后逼他们招安解散,那我是万万不能从命的!”
陆炳叹了口气:“天狼,你刚才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是你也知道,巫山派的实力过于强大,已经对朝廷构成了巨大威胁,屈彩凤就算没有造反的心思,但是一旦他的继任者起了这个念头,加上太祖锦囊几乎就是一个合法政变的工具,一旦有哪个大明宗室,象宁王那样的起了反心,取得了太祖锦囊,又靠了巫山派现在的实力,就可以发动叛乱,到时候战乱一开,就会步历代天下大乱的后尘,北边的蒙古,东边的倭寇也会趁乱入侵,到时候神州沦陷,就是你想看到的?”
天狼摇了摇头:“那种事情我保证不会发生,屈寨主不是随便就会把这种要事托附别人的人,也不会选择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继任,我就算不是锦衣卫,为天下苍生着想,也不会坐视有居心叵测之人借着太祖锦囊为祸天下,这点你可以放心。但你若是想骗取锦囊后,出兵剿灭或者强行解散巫山派,那恕我要和屈彩凤站到一起,与你为敌了!”
陆炳摇了摇头:“天狼,你永远是一只无法驯服的狼,我真的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你了,也罢,这可是你向我保证过的,我的底线就是不能看到有人用这太祖锦囊祸乱国家,流毒天下,如果我认为巫山派,无论是屈彩凤还是她的继任者有这个企图,我都会先发制人地加以解决,到时候即使是你,也不能阻止我,明白吗?”
天狼点了点头:“放心,我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屈彩凤如果真的起了争夺天下之心,我是不会放过她的。总指挥,严嵩父子也一直在通过魔教冷天雄,打这太祖锦囊的主意,我觉得这个动向值得关注。”
陆炳冷冷地“哼”了一声:“这本是意料之中,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太祖锦囊的来历,应该也知道当年首辅杨廷和为了自保,对抗皇上,而纵容了林凤仙盗取太祖锦囊之事。严嵩父子可未必只是想自保,尤其是严世藩,不排除他夺取太祖锦囊后自立为君的可能,你能保证太祖锦囊不落入他们父子之手吗?”
天狼哈哈一笑:“屈彩凤为人极为聪明,武功又高,即使是冷天雄,这些年来以联盟之名也没有探得太祖锦囊的下落,就是陆总指挥你,不也是做了同样的事情吗?结果十年下来,还不是要靠着我来拐着弯打听太祖锦囊吗?”
陆炳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干咳了一下,换了个话题:“屈彩凤上次给你救了一命,但只因为这救命之恩,她就会助你对抗严嵩?即使她手上有太祖锦囊,我想她也没有这个胆子吧。再说了,仇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又如何能说服她?”
天狼平静地说道:“等我先去一趟明月峡再说吧。我会想办法说服她,但如果她不肯帮我这回,那我就自己以别的身份助仇鸾一臂之力,在我眼里,仇鸾不足为虑,严嵩父子才是大敌,如果能借着仇鸾斗倒了老贼,国家大局可定!”
陆炳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的判断不错,这事我就全权让你去办了,不过你切记,此事只能隐秘进行,而且不能用上锦衣卫的名义。还有,你的十三太保横练,现在练到如何了?”
天狼微微一笑,解开了上衣,露出了钢铁般的肌肉,一鼓肌肉,身上的皮肤如同石化一般,都变成了暗红的颜色,陆炳看着笑道:“不错不错,已经到第五层啦,你的进展比我想象的要快一点,这阵子即使没有药酒的辅助,进度也不亚于前一阵。”
天狼点了点头:“这阵子打仗,也一直在擦军中的壮骨酒,这十三太保横练本就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外功,在边军中也有不少壮士在外练筋骨,和十三太保横练也有异曲同功之妙,虽然不似这样威力强大,刀枪不如,但是战阵之上鼓着气劲,身披重甲,冲锋陷阵,亲冒矢石,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这次我跟着仇鸾出征,一度陷在阵中,那种千军万马,箭矢横飞的场面,任你再高的武功,也无法发挥,若不是靠了铁甲的防护和这横练的外功,只怕我就交代在那里了。”
天狼说把肩头露了出来,上面有几处不大的箭孔,他指着箭孔说道:“蒙古人的弓箭果然厉害,我穿了重甲,里面还裹了丝绸内衣,就是这样,还是中了几十箭,若不是有这横练的功夫,怕是早已经重伤了。”
陆炳的脸色微微一变:“怎么会这样?蒙古骑兵当真有这么强?”
天狼的脸色变得凝重:“交手之后才知道,蒙古兵个个可以在奔驰的骏马上驰射,成千上万枝弓箭齐射,足以遮云蔽日,我大明官兵胜在甲兵犀利,列阵而战的话,蒙古兵正面并非对手,但他们从不会和我们正面作战,而是边打边撤,边跑边射,拉开距离,等到我军追得精疲力尽之后,才会四面伏兵齐出,先是两拨箭雨攻击,待我军大乱之后再铁骑冲杀,确实厉害!”
陆炳点了点头:“连你都这样说,那看来是错不了啦,想不到无意中教了你这十三太保横练,这回还救了你一命。”
天狼哈哈一笑:“与鞑虏作战,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还有不少事要做,能留一命自然是好事,看来这功夫是好东西,以后我也会常练不懈,陆总指挥,这次还麻烦你把后四层的心法口诀相授,我好随时修炼。”
陆炳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自当如此!”
武当山上,凛冽的山风呼啸而过,满山遍开的梅花映得郁郁葱葱的山林里一片姹紫嫣红,而后山高高的思过崖上,一位风华绝代,婉如仙子般的青年道姑,正在看着远处的武当真武大殿前一大群练武的低阶弟子,山风吹起了她额前的秀发,而一身深蓝色的道袍把她白晳的皮肤衬托得如羊脂白玉一般,而她那清秀的容颜上,却是秀眉微蹙,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一个三十上下,面如冠玉,戴着紫金道冠,眉间点了一颗朱砂的道士,走到了这道姑的身边,摇了摇头:“师妹,这次又让你失望了。大师兄并不在京师,不然以他的个性,碰到这种外敌入侵的事情,不可能不出现的。”
这一对玉人般的道士与道姑正是武当掌门徐林宗与身为戒律长老的七星仙子沐兰湘。沐兰湘幽幽地叹了口气,美丽的大眼睛还是盯着远处的习武弟子们:“徐师兄,当年我们就象他们那样一起练武,一起长大,你,我,还有大师兄,小师弟,看着现在的他们,就象看到当年的我们。”
徐林宗看着沐兰湘,轻轻地摇了摇头:“造化弄人,大师兄多年不闻音信,而你这些年来,总是一个人在这里独处,每次下山也都是寻他的下落,师妹,虽然我一直不愿意提,怕你伤心,可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他真的还在这人世,为什么那次他不来为什么你这样多年找他,却始终避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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