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一下子愣住了,转而摇了摇头:“你要跟我走?别开玩笑了,铁家庄一战,我要面对的可是整个白莲教加上英雄门的精英高手,到时候寡不敌众,我可没有功夫分心来照顾你。”
凤舞的小嘴嘟了起来:“喂,天狼,你怎么总是觉得我是个拖后腿的累赘呢,好歹以我的武功,也能帮上你不少忙吧。”
天狼摇了摇头:“如果有许多锦衣卫在一边,我自然是不用担心你,可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人,打起来的时候我要分心照顾你,这样反而放不开手脚。白莲教的人我倒是不太担心,只是那个英雄门要真有王木风说的那么厉害,可就麻烦了。你还是去找总指挥报信的好。”
凤舞咬了咬嘴唇:“天狼,你除非现在把我打死,不然我肯定会跟着你去的,到时候真打起来,我绝不拖你后腿就是,铁家庄也有几百庄丁的,我们并不是孤立无援。”
天狼的眼睛一亮,这个因素他刚才倒是没有考虑在内,只顾想着救人了,他点了点头:“那好,现在离天明还有四五个时辰,我们现在就奔向铁家庄,先去示警也好。”
凤舞一下子咧开嘴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嘛,人家这次来就是想帮你的,你却总是要赶我走,实在是太不仗义了,再说了,这里离恒山这么近,万一我碰上司马鸿,那可就死了哦。”
天狼被这姑娘弄得哭笑不得,但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心中还有几分感动,而他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一些:“好了,没用的话不要多说了。到时候如果打起来时,跟我跟紧一点。我既然说过会保护你的安全,就不会食言的。”说完之后,他的身形一动,身形如闪电一般,向前一闪而没。
凤舞的眼中现出一丝喜悦,娇叱道:“这回咱们再比比轻功!”双足一点。带起一阵香风,紧紧地跟上已经奔出六七丈远的天狼。
出得这山谷后,天狼发现这里还是在宣化镇南边大约六十多里处的一处山脉中。前一阵去宣府镇时他曾经路过此处,山西之地多山,各种山沟山谷极多,而这处白莲教的秘密基地的山谷口作了伪装。从外面看象是一处密林。寻常人很难会发现,天狼奔出谷后才发现此中玄机。
月亮已经开始西垂,天狼和凤舞出谷后向着王木风所说的铁家庄的方向,一路狂奔,两人在谷口处易了容,天狼装扮成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红脸汉子,而凤舞也女扮男装,打扮成一个中年黄瘦汉子。换了一身黑衣劲装,天狼这些天一直把斩龙刀藏在宣化镇东十里处的一处小庙中。这次要面临大战了,正好顺路把斩龙刀取出,多耽误了一些时间,等到两人奔到宣化镇外的铁家庄时,天光已经大亮,大约是巳时光景了。
天狼这一路奔来,就是担心白莲教的妖人会突袭铁家庄,可当他奔到庄外时,才发现这座依山而建的山庄,一如平常,就象多数武林人士开设的山庄一样,这座占地数里的大庄院,四周都用灰色的砖墙砌成,高达三丈,非轻功高强之士不能越过。
山庄前立着一对巨大的铁狮子,而黑漆大门高两丈,宽丈余,这会儿正向外敞开着,八名黄色劲装,持刀驻棍的汉子,分两行立于庄前,身形笔直,纹丝不动,一看就是好手,八人头上的一块大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铁家庄”三个大字。
天狼看到铁家庄这副样子,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夜狂奔,水米未进,就是怕来不及,那一百多个羊房堡的喽罗们惨死的脸始终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这次看来终于及时赶到了。
天狼停下了脚步,身后的凤舞带着一阵风落到了他的前面,气息微微有些乱,仍然用她那甜美的本来嗓音说道:“喂,天狼,你这一路也不让让我,我可是女孩子耶,跑那么快,是想把我甩下吗?”
天狼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你不是说想和我比试比试吗?那我当然得尽全力,对不对,要不你赢了也没面子嘛。”
凤舞向天狼吐了吐舌头:“算啦,不跟你说这个,看来我们没有来晚,这下子你应该可以放心了,我们现在就亮出锦衣卫的身份进庄吧,腰牌这次我可是带出来了呢。”
天狼眉头微微一皱,摇了摇头:“听说铁震天不喜欢和官府来往,尤其是不喜欢我们锦衣卫,要是我们现在亮明身份,可能铁震天都不会见我们,更不会相信我们的示警,也许还会误认为是我们上门威胁他呢,到时候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凤舞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那我们怎么进入庄内呢?只要我们人进了庄,就可以相机行事,白莲教应该是夜间来袭,到时候正好混在人群中抵挡。”
天狼还是摇了摇头:“不行,这样铁家庄上下毫无防范,只怕也无法抵挡,只靠了我们两个,终归还是人手不足,我们必须想办法让铁震天知道大祸就在眼前,好提前布置。”
凤舞微微一笑:“你既然这样说了,想必已经想好了主意,我听你的就是。”
天狼看了一眼远往的铁家庄大门,眼珠子一转,笑道:“铁庄主是不会拒绝来自于江湖上的朋友的。”
铁家庄的庄主铁震天,年纪大约五十出头,身形高大威猛,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梳了一条羊尾辫子,高鼻深目,紫红面膛,这会儿正穿了一身紧身的白布褂子,在庄子里的练武场里练着他的铁沙掌。
四五个徒弟也是精赤着上身,挥汗如雨,三个徒弟在使劲地拉着风箱,把一口半人高的砖炉子里燃烧着的火鼓得更旺,而砖炉上架着一口足有五尺见方的超大铁锅,里面盛着黑色的铁砂,两个徒弟正持着大铁铲,不停地把那铁沙来回翻搅,滚滚的热浪让离着有六七丈远的几十名劲装打扮的庄客都个个汗流浃背。
铁震天突然一抬手,沉声喝道:“够了!”几个徒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纷纷退后,铁震天深吸一口气,脚步沉稳地走到那口大锅前,微微闭上了眼睛,突然舌绽春雷般地大喝一声,双掌疾出,上下翻飞,不停地插入那堆已经被加热得有点发红的铁砂之中,场内的温度一下子又上升了许多,热浪四益,空气都变得模糊而抖动,而围观的众弟子们也都不自觉地退后半步。
黑色的铁砂随着铁震天的双掌疾抽疾插而不停地翻滚跳动,铁震天的双手渐渐地变成黑色,他的双脚开始游走,整个人在铁锅边踏着八卦鱼龙步,而双手却是一刻不得闲,那锅铁砂被他以插,震,削,劈等多种掌法搅得不少砂子都飞上了半空,却是没有一颗落到铁锅外面,这份功力显然已经是惊世駭俗。
一套铁掌打完,铁震天长啸一声,双掌在锅边一拍,整个大铁锅一下子飞了起来,高高地抛到了半空之中,在众弟子们的惊呼声中,铁震天的双脚一踏地,整个人一飞冲天,飞天空中,双掌一推,那锅铁砂被他的掌风击中,竟然的溜溜地在空中打起转来,而铁震天借力打力,整个人居然浮在空中,围绕着锅的四周飞来飞去,不停地出掌,打得那锅只是在空中旋转,却是不曾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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