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黑衣人便倒了下去。
见到黑衣人倒了下去,刘子骥立刻朝着黑白无常逃走的方向追去。
他寻了有十多分钟,但终究还是失去了黑白无常的踪影。
白无常常宣灵其实受的伤不重,若是由她来背着常昊灵走的话,速度也不会慢。
失去目标之后的刘子骥,无奈回到渝州分舵的地方,同时一屁股坐在地上。
说实话,他其实也到极限了。
刚刚与黑衣人对那两掌,已将他体内仅剩的内力消耗的差不多殆尽,而且还受了不轻的内伤。
他还真有点怕这黑衣人临死前的疯狂。
还好,毒发了,他自己的道心也乱了。
此时,王崇时走到了他身边。
“刘兄,黑白无常逃走了?”
“这还用说吗?”刘子骥随口回道。
“那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说这话时,王崇时语气有些低沉。
死了那么多手下,却还是让黑白无常就这么走了,王崇时当然有些不甘心。
但刘子骥却只想说他活该。
说实话,他对王崇时已有怨念。
因为他实在太愚蠢。
刚才要不是他捣乱,非要抓什么活口,黑白无常二人可能早就授首了!
黑白无常若是死了,哪里还有这么多事?
不过这也怪他自己不够果断。
若是刘子骥没有犹豫那一瞬,果断斩草除根,也许那不良人根本就赶不过来救人。
但事已至此,无可奈何。
黑衣人虽然死了,但还是有些东西是需要处理的。
就比如说黑衣人的尸体!
以及护卫们的尸体。
看着自己带来的四十名手下大多都化为尸体,王崇时沉默在了原地。
刘子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怎么?后悔了?抓活口永远会让人畏手畏脚,而且徒增伤亡!”
王崇时眼圈一红,叹了口气,懊悔道:“他们都是因我而死!若是听了刘兄之言,恐怕他们都不会死!”
“知道就好。”刘子骥冷笑一声。
他随后站起身,对王崇时仅剩下的三名护卫说道:“你们去把火油搬过来。”
听到这话,王崇时抬起头,疑惑问道:“刘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尽量不留后患!”
刘子骥慢慢走到黑衣人身边,先用好几层布包起手掌,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黑衣人胸口的晋星刺慢慢拔出。
随后,他捻动了一下上面的机关,花朵一般的晋星刺便重新恢复成一根长针的模样。
这晋星刺可不是一次性消耗品,既然兑换出来了就要好好利用。
看到刘子骥手中的金针,王崇时沉声道:“刘兄居然有晋星刺!看来刘兄在通文馆内的地位不低啊!依我看,刘兄的名字恐怕是假的吧?”
“这是真名。”
王崇时却是反问道:“难道刘兄不姓李?”
这个李当然指的是晋王李克用的李。
他明显是以为刘子骥与晋王李克用有关。
这怀疑也正常。
能拥有晋星刺之人,地位绝不会低,多半是与通文馆二圣与十大门主有关。
听到这话,刘子骥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什么。
经过刚才一役,王崇时在他心中的评价大打折扣,他不想跟愚蠢的人争辩。
但王崇时显然已经认定刘子骥身份不凡。
将晋星刺收起来之后,刘子骥小心翼翼地用剑将黑衣人的衣衫拨开,尽量避免沾到毒血。
不一会儿,一张旗帜被他用剑翻了出来。
这张旗帜是被黑衣人缝在衣衫内,而且里外又添了好几层布,因此并未被毒血沾染到。
打开旗帜后,刘子骥顿时发现上面画着一堆难以理解的图案。
“刘兄,这是什么?”
刘子骥看了一眼走过来的王崇时,便递给他:“不良旗,你要吗?”
王崇时皱了皱眉,“这不良旗是干什么的?”
“有可能是一张地图,你要吗?”
王崇时接过不良旗端详片刻,却没有丝毫头绪。
想了想,便重新递给刘子骥了。
刘子骥接过不良旗后,便收入怀中。
这时,王崇时终于提着火油走过来了。
刘子骥不待多说,便将其浇在黑衣人身上,随后点火。
见到刘子骥的举动,王崇时低声问道:“刘兄,此人已死,你又为何多此一举?”
听着王崇时的话,刘子骥顿了一下,随后说道:“王兄,如果不毁尸灭迹的话,那就是自找麻烦。斩草不除根,只会引来后患无穷!”
“如何后患无穷?”王崇时问道。
刘子骥看向王崇时,心中隐约有了将之除去的想法。
但最终还是否定了。
彭王府作为当地的地头蛇,自己跟着王崇时一同行动的消息,王府内不可能没人知道。
若是得罪了彭王府,就等同于得罪了蜀国朝廷,这麻烦也不会少。
而且自己现在状态不好,根本没百分百的把握能杀死王崇时等四个人。
这个念头只是一瞬,刘子骥便低声说道:“王兄,你可知刚刚救走黑白无常的是何人?”
王崇时道:“他已说了他是不良人!”
“王兄知道不良人吗?”
“有所耳闻。”
王崇时点了点头,说道:“据传闻,当年黄巢叛军攻陷长安之前,大唐官府中的神秘组织不良人在执行最后一次任务之后,便尽数消失不见了。与他们同时消失的,还有叛军搜遍长安也未曾找到的龙泉宝藏......”
刘子骥点了点头,说道:“正是那个不良人。三十年前不良人的解散,不过是他们的障眼法罢了。不良帅虽然在黄巢破城之前遣散不良人,但那只是为了将来谋事东山再起做准备。”
“现在的不良人,仍旧有着不可忽视的实力。”
听到这里,王崇时不禁问道:“难道不良人比玄冥教还要可怕?”
“自然。”刘子骥点点头,说道:“别的不说,如果你没把尸体处理干净,那么你的踪迹绝对会暴露。不良人内具有寻尸、占卜之类能力的人,可不在少数!所以挫骨扬灰,是必要的。”
王崇时沉默起来。
半晌,他皱眉道:“可不良人为何会救下黑白无常?这人说保护黑白无常是大帅的命令,大帅又是何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
刘子骥摇了摇头,并未将心中所想说出口。
“不过王兄还是做好应付的准备。不说不良人,就说黑白无常,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旦他们回到玄冥教总舵,定然会卷土重来。”
“而且黑白无常可是孟婆的亲信。一旦他们在孟婆面前添油加醋,到时候来到渝州的,可不仅仅就只是黑白无常了!”
刘子骥这话自然是为了提醒王崇时好好清理现场的痕迹。
如果王崇时被玄冥教的人找到的话,他自己多半也暴露。
话虽是这么说,但王崇时却并不怎么慌张。
因为他们今日可都是以通文馆的形象出现的。
不出意外的话,黑白无常只会将今日之仇添加到通文馆身上。
刘子骥看着王崇时的眼睛,忽然摇了摇头。
“王兄可不要心存侥幸。无论是孟婆还是黑白无常,他们可都不是蠢人,孟婆打理玄冥教已有十六年,这偌大的组织都能管理的井井有条,你以为这事瞒得了她一世吗?”
“只要我们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就足以让他们查到王兄头上。”
“别的不说,就王兄手下这些人使用的盾牌,只要黑白无常稍有留心,就能查到彭王府上!”
听到刘子骥这话,王崇时似乎有些慌了神,但好在脸上戴着面具,并未露出一丝端倪。
“所以说,这里的一切都要清理干净。不然的话,一定会给我们找来无穷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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